殷南迦嘴巴半張,片刻後嚥了咽口水,這短短一句話資訊量好大。
“那你怎麼打算的?”殷南迦小心翼翼問。
陸白琛反問殷南迦:“你覺得我能怎麼辦?”
殷南迦遲疑:“要是你的話,應該不會去。”
陸白琛挑眉:“這話說得,你好像挺了解我?”
殷南迦很少看見陸白琛臉上有那麼鮮活的表情,就?,挺靈、挺帥的。
“沒了解,不瞭解,就是感覺。”
陸白琛心想這感覺還挺準,他原本的確不準備去,但?:“聽這意思,要是你,你會去?”
殷南迦說:“也得看情況吧,要是家宴,只有兩三個人就不去,要是宴會那必須得去啊!”
說到這裡?,殷南迦想起來問陸白琛,“你有沒有什麼便宜弟弟妹妹?”
陸白琛說:“有個妹妹。”
殷南迦立馬說:“那更得去,做錯事兒的是你爸,憑什麼他們一家和和美美,讓你成了沒媽的孩子!”
說完殷南迦立馬反應過來,這話說得太尖銳了些,“咳咳,我不是那意思。”
陸白琛垂著眼皮說:“我知道。”
這大概是殷南迦內心對自己的想法?,但也沒錯。
陸白琛回答殷南迦前面一個問題:“是宴會?。”
殷南迦看著陸白琛:“這你不得去?你是名正言順妻生子,那個傍家兒,你們京市話裡是二奶的意思吧,那就是一直沒結婚?”
陸白琛點頭,殷南迦便說:“那你能讓她囂張?”
陸白琛莫名覺得現在義憤填膺的殷南迦有點兒可愛,便附和的點頭:“是不能。”
“那不就得了。”殷南迦說,“去啊,開場白我替你想好了,就說你剛參加完國、家、物理競賽決、賽,這才姍姍來遲。”
殷南迦特意加重‘國家’和?‘決賽’的語氣。
陸白琛勾唇一笑:“你還挺有經驗。”
殷南迦捋了一把頭髮,雲淡風輕:“不才,有過一些戰績。”
陸白琛看著,這摸樣有些太招人了,突然說:“那你這麼有經驗,能跟我一起去嗎?”
殷南迦動作一頓,“咳,這不太好吧。”
陸白琛抿了抿唇,垂著眼簾說:“我沒什麼經驗,去了也不知道幹嘛,我一個人?......”
殷南迦跟著陸白琛的話往後想,到時候要是陸白琛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人群裡?,確實是不太好,他又不愛說話。
完全忘記了,上午碰到教育局領導時,陸白琛多麼遊刃有餘,謙虛和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殷南迦嘖了一聲:“這價錢......”
這就算是鬆口了。
陸白琛立馬上道的說:“你開。”
殷南迦道:“給我跑腿一個學期。”
陸白琛沉默片刻後還價:“一個月。”
殷南迦怒道:“這個學期就剩倆月了,不幹拉倒!”
陸白琛立馬說:“成交。”
殷南迦冷笑:“不會讓你虧的。”
友好的交談到此結束,殷南迦打了個哈欠。
大概是發情期將至的緣故,他最近兩天格外嗜睡。
他躺下,捲起被子理直氣壯指揮陸白琛:“關燈。”
陸白琛默默把燈關掉,在黑暗中玩了會兒手機。
等陸白琛準備放下手機睡覺時,突然聽到殷南迦低聲嘟囔著什麼。
陸白琛不確定的問:“你說什麼?”
沒有迴應。
陸白琛開啟自己這邊的床頭燈,下床藉著微弱的燈光看殷南迦,就見殷南迦面色通紅。
陸白琛遲疑一瞬後,伸手用手背輕輕碰了碰殷南迦的額頭。
好燙。
殷南迦發燒了。
陸白琛重新換上外衣,推門出去。
在24小時營業的藥店,仔細跟店員描述過殷南迦的情況後,拿了店員推薦的藥回到酒店。
“殷南迦。”陸白琛伸手輕輕推醒他。
殷南迦迷迷糊糊醒過來,只覺得頭痛到起床氣都不想發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嗓子乾澀疼痛,聲音沙啞不成音。
陸白琛拿過水給他喝了兩口,這才好一些。
“我怎麼了?”殷南迦撐著發疼的頭問。
陸白琛把藥拿過來遞給他,回答:“你發燒了,吃藥吧。”
殷南迦煩躁的揉了揉額角,卻不小心碰到腫脹的包,“嘶——”
陸白琛皺眉把他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把藥塞過去。
殷南迦一口把一堆亂七八糟的藥全塞進嘴裡?,喝一口水全嚥下去。
又喝了兩大口水才放開水瓶。
陸白琛收起水瓶跟殷南迦說:“睡吧。”
殷南迦迷迷糊糊的點頭,身體往後一倒就埋進了被子,恍惚之間想起,陸白琛是哪裡來的藥......
等殷南迦再醒來時不知幾何,他躺在床上,身上是大量出汗後的黏膩。
睜眼側頭,從遮光簾的邊緣中窺見熹微晨光。
他又側頭看另一邊,少見的陸白琛竟然還沒醒。
稍微想想就知道,陸白琛昨晚為了照顧他,應該很晚才睡。
想到這裡殷南迦有些感動和愧疚,今天陸白琛也要考試,昨晚卻為了照顧他而熬夜,要是因為這樣他狀態不好,最後沒進冬令營,那他罪惡感太強了。
所以殷南迦雖然想去洗澡,但怕動靜太大吵醒陸白琛,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後又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