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琛腳步一頓,臉一黑,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
但殷南迦完全無視陸白琛的臉色,又調侃道:“時間不長啊。”
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都無比欠揍。
陸白琛氣極反笑,隨手把換洗下來的衣物丟到自己床尾,走到殷南迦床邊。
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個用力將殷南迦翻過來,正面對著自己。
陸白琛單膝跪在殷南迦床上,伸手撐在殷南迦兩側,欺身壓上去,一邊低聲說:“長不長你來試試?”
兩人的距離一下從社交距離拉進到親密距離。
陸白琛看見殷南迦深黑色的瞳孔裡的驚愕和隨之而來的憤怒,並將之渲染得更誘人探究。
被突然冒犯的殷南迦大怒,一拳就要打到陸白琛的臉上。
陸白琛一把握住殷南迦的拳頭,手一轉,殷南迦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兩隻手就被陸白琛一隻手擎住。
“怎麼,不是你好奇嗎?”陸白琛冷笑,一貫面無表情的臉此時鋒芒畢現,立體骨骼的兇相溢位。
殷南迦掙了兩下,手沒掙脫束縛,腿還被陸白琛的腿壓住了。
他停止掙扎的動作,冷冰冰的看著陸白琛,問:“好奇,你脫褲子給我看看?”
陸白琛和他對視,說:“不如你先給我看看?”
殷南迦忽然笑了起來,是很燦爛的笑,眉眼彎起,因發熱而帶著水光的眼睛因為彎起而沁出一點細碎的淚花,像歐泊一樣絢爛。
那對總是莫名吸引陸白琛的虎牙都露了出來。
他說:“好啊。”
隨後猛地用頭撞向陸白琛的頭。
一聲悶響,兩敗俱傷。
第035章 發燒
陸白琛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神,額頭就傳來一陣劇痛。
陸白琛鬆開掣制殷南迦的手,踉蹌後退兩步,腿碰到自己的床,失去平衡坐倒在自己床上。
而殷南迦則被反作用力推動?,整個人在床上彈了兩下,腦子本就有些昏沉發熱,這樣更是又痛又暈。
他在自己床上躺著,雙手無意識緊抓床單,雙眼緊閉。
陸白琛則彎腰坐在床邊,伸手撐著額角。
房間裡死一般的安靜,只有兩人急促壓抑著痛意的呼吸。
又好像很喧鬧,沉重的心跳在胸腔中迴響,鼓譟的血液快速流轉,將痛意與戰慄在瞬息中傳遞到全身。
過了良久殷南迦眼前的漆黑才消散,他睜開眼看著頭頂上的壁燈,又轉過頭陸白琛,陸白琛正好也偏頭看他。
兩人維持著原有的姿勢對視,良久,殷南迦突然笑了一聲。
陸白琛看著殷南迦笑,唇角莫名也勾起。
突如其來發情期的煩躁和接到不想聽電話的鬱氣都消散開。
殷南迦摸了摸明顯腫脹起來一塊兒的左額,懶懶說:“就你還霸王硬上弓?我再借你十個張昊的狗膽,你都不行。”
陸白琛青紫起來的則是右額,他放下撐著頭的手,該向後撐著床看道:“你就對我那麼自信?”
“還是你對自己那麼不自信?”
“滾。”殷南迦伸手給陸白琛比了箇中指。
陸白琛眼裡一點慾望都沒有。
但殷南迦肯定不可能說實話,他說:“剛擼過,還硬的起來嗎你?”
陸白琛無語:“沒有。”
殷南迦立馬問:“那你在浴室裡邊兒那麼久幹什麼?”
想到什麼一臉驚異:“你不會是在哭吧?”
陸白琛:“可能嗎?”
“這可說不好。”
陸白琛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擼好一些還是哭好一點。
殷南迦懟得陸白琛無言,勝利似得悶笑幾聲,緩了會兒也撐著手坐起,面對陸白琛。
他想說什麼,但看到陸白琛額頭上的包又開始笑,從輕笑到無可抑制的大笑:“哈哈哈哈......”
陸白琛跟著笑了兩聲,太莫名其妙了,他說:“你以為自己比我好很多嗎?”
他們倆現在就是頭頂犄角的臥龍鳳雛。
殷南迦又笑了好一陣才停下,喘著氣帶著笑意對陸白琛揚揚下巴:“包跑腿,給我拿瓶水來。”
陸白琛看他欠欠的樣子就手癢,和那種想揍人的手癢不同,是另一種......想把他拎起來打屁股的手癢。
陸白琛把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清除,給殷南迦拿了瓶水丟過去。
殷南迦單手接住瓶身,擰開蓋子灌了兩口。
嚥下去後像是隨意聊天似的問:“所以怎麼接了個電話心情跟下地獄似的?”
他聽到了陸白琛的那聲‘爸’,不想陸白琛覺得他閒的沒事打探他隱私,便率先開口,打趣似的說:“難道還能跟我一樣,‘消失的媽,再婚的爸,流浪的他’”
殷南迦以一種玩笑的口氣,說出自己不那麼美好的身世,反正這在靜海上流社會又不是什麼秘密。
陸白琛看著故作無所謂的殷南迦,片刻後說:“差不多吧。”
殷南迦一驚,臉上露出兩分錯愕,還真押題壓對了?
一中荒謬感油然而生。
陸白琛看著錯愕又有些後悔的殷南迦,覺得很有意思。
大概是今晚氣氛太好,或者他已經知道了殷南迦的身世,彼此交換維持一個公平也好。
陸白琛緩緩開口:“我爸出軌逼死了我媽,剛才打電話說他傍家兒明天生日,要我晚上過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