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裡還道,丁文堯聽說藺楚熙對冬霽很好,兩人目前正在旅遊,這意味著藺楚熙必定像未來那樣“難過美人關”。他奉承藺聞惜,藺家二少不足為奇,就是個滿腦子漂亮男人的花花公子罷了。
丁文堯在這段話的表述中,對藺楚熙的嗤笑非常明顯。
同時,他並不掩飾自己對冬霽的垂涎與輕視。
丁文堯是典型的“小人得志”。自以為恢復前世記憶,便能搶佔先機。
藺楚熙看得太陽穴突突跳動。
他掃完截圖,抱著手機庫庫給藺聞惜發訊息:【給我整死那死變態】
藺聞惜:“用詞文雅點。”
頓了頓,他緩和語氣,“我知道。”
末了,一點不甘與豔羨,“帶冬霽好好玩。”
藺聞惜暫時沒有對藺楚熙說自己發覺的“重生共同點”:基於對冬霽的“愛恨”。
說了也沒用。
藺楚熙腦子不聰明,知道這件事,肯定要著急地翻天覆地找上輩子對冬霽有過“不軌念頭”的,然後,一一試探,將疑似會恢復前世記憶的人的威脅性降到最低。
藺楚熙能動用的手段……除了違法,還是違法。
藺聞惜不想讓這蠢貨勞力費心後,進了監獄——且不說冬霽會不會為此傷心,他也沒了那個能時時看護冬霽的“監護人”。
總之,利弊分析,暫不告訴藺楚熙為上上計。
藺楚熙還是老老實實帶小孩吧。
藺聞惜疲憊想,他得在他倆旅程結束前,將丁文堯的威脅度降到最低。
……
和藺聞惜交流結束。
藺楚熙在貴賓室找了一圈,他沒發現冬霽,瞬間,他毛骨悚然,心臟要從喉嚨眼裡跳出來。
“冬霽!”
機場貴賓室根本不大。
環視一週,藺楚熙拋下行李,準備去外頭看看,他魂不守舍,心慌意亂:冬霽去哪了?!
轉瞬之間。
貴賓室大門左拐,長廊附近,他看到單純漂亮的冬霽一本正經地和某個俊俏空少說話。
空少含羞帶怯:“你是來這旅遊的嗎?我聽你口音,像是北方人。”
冬霽:“我算是北方人,現在在京市讀書。”
候機時長太久,冬霽口渴加無聊,抱著一杯水四處晃悠。
他看到藺楚熙正襟危坐,戴著耳機,認真地和誰在聊天,不想打擾他。於是,晃著晃著,跑門外了。
空少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他對出現在貴賓室的俊美青年非常關注,第一眼就被他迷住了:乘客身量足足一米八多,五官動人,論樣貌身材,堪比經過篩選後的娛樂圈明星。
不僅如此,乘客的氣質太過平易近人,溫柔和氣。
叫他產生錯覺,浮想聯翩。
他們的交談不到五分鐘。
被一道厲聲打斷:“冬霽!”
空少眼睜睜看著相談正歡的漂亮青年愣了下,遲疑地回身,看到慌張的、語氣特別兇的英俊男人。
英俊男人還穿著草莓熊短袖,腳踩人字拖,手忙腳亂得像是被誰搶了東西,滿臉著急。
直至,看到冬霽。
藺楚熙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
等看到冬霽面前,距離極近的俊俏空少……
藺楚熙險些發出尖銳爆鳴。
如果是平時,藺楚熙根本不會如此慌忙,他怎會失去控制,分寸大亂?怪只怪,“重生者”丁文堯的惡意太過明顯,藺聞惜認真叮囑的細節很多,讓藺楚熙整個大腦神經都處於緊繃狀態。
他來不及多說什麼。
徑自上前,將冬霽攔在身後,惡狠狠看著面前的空少——按照藺楚熙過去的擇偶標準,這空少的長相恰是他最喜歡的那一掛,而今,他惡聲惡氣,完全不因美人在前,軟化態度。
空少嚇了一跳。
他咬著嘴唇,失措地看了眼漂亮青年,緊張道:“我、我——”
藺楚熙一聲不吭地瞪他。
空少閱人無數。然而,眼下情況,讓他判斷失誤。
冬霽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來自藺楚熙的精心挑選,全是牌子貨。
手腕上還有一枚價值幾十萬的名錶。
這名錶,冬霽辨出價值。他覺得貴重,不想戴,是藺楚熙藉口說,自己要下海玩水,讓冬霽幫他戴一會兒,省得丟了。冬霽才肯戴上的。
戴上了,就沒脫下來。
因此,空少眼中,戴著名錶、身穿剪裁得當名貴衣物的冬霽,無疑是個闊綽富家公子哥——短暫對話,他的氣質翩翩,言語溫和,更有富人風範。
再看藺楚熙。
草莓熊短袖,老頭褲,人字拖。
渾身上下的價值,還不到五百塊。
空少認定:這桃花眼男人是漂亮公子哥包養的。
他嚥下嫉妒,佯裝無辜,眼神溼潤,“冬先生,您同行的朋友真是嚇了我一跳。”
藺楚熙:“?”
空少含情地對冬霽道:“您的航班還有半小時可以登機……”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精美名片。
遞給冬霽。
冬霽懵懵懂懂地收了。
藺楚熙的尖銳爆鳴徹底釋放。
他臉色陰沉,死死盯著空少。
空少衝他挑釁笑了下。
匆匆幾句,以作告別,立刻離開,他也怕激怒這個精神狀態明顯不夠穩定的桃花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