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梧大哥的大兒子已經結婚,三個月前媳婦在醫院檢查出來有孕,家裡事事以肚子裡的這個寶寶為先,任何孕婦的禁忌都沒有觸碰,但卻無緣無故的流了產,連醫生也檢查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大哥是跑長途貨車的,明明沒有疲勞駕駛,但還是忍不住犯困,要不是因為從事這個行業太多年,情急之下的制動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一個星期前他的大哥恐怕要連人帶車的翻到懸崖底下去。
而呂梧的妹妹則是出現了夢遊的症狀,有一次她半夜清醒的時候,現自己竟然打開了家裡的窗戶,還把一隻腳伸了出去。
……
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事情,數不勝數,呂梧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找上了劉老頭。
一邊聽呂梧訴說,言晰一邊掃視了一圈屋子裡的人。
包括呂梧的妻兒,以及大哥一家,妹妹一家,滿滿當當十幾口人,齊聚一堂,每個人的印堂之處都有一股濃郁的黑氣籠罩。
這不是簡單的泛太歲能夠解釋的清楚的,而且一個人的黴運,也不可能會牽連這麼多人。
何況這大大小小十幾個人,全部都出自同宗同源。
言晰心下了然,唇角噙著一抹淡笑,“你們這種情況,是家裡的祖墳出了問題,所有人都需要回去一趟才行。”
呂梧有些遲疑,“必須所有人都要回去嗎?回去一兩個可不可以?”
老家距離江城有一千多公里的路,來回路上都要一整天,大人要上班,小孩要補課,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
“只回去一兩個也可以,”言晰不冷不淡的說道,“只不過不回去的必死無疑罷了。”
!!!
這還得了!
霎那間,一群人什麼事情都沒了。
該請假的請假,該提前做工作的提前做工作,約定好週五晚上出發的時間,言晰便和劉老頭一起離開了。
——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李夢雪和李媽媽收拾好行李,由李爸爸開車送她們去機場。
坐在後排的座椅上,李夢雪撅著嘴巴,有些悶悶不樂,李媽媽和李爸爸她說話她也不理會。
李爸爸非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爸爸向你道歉好不好,是爸爸錯了,爸爸不應該說話不算數,可是公司實在是太忙了,爸爸真的脫不開身,這次你和媽媽先去看極光,下回,下回爸爸一定陪你。”
“騙子!”李夢雪眼睛瞪圓了,氣鼓鼓的,開始口不擇言,“周畦那個人都知道要給他女兒報仇,你明明答應了我卻反悔,你還不如周畦愛他女兒呢。”
“不許胡說八道!”李爸爸驟然冷下了臉,“爸爸這麼多年事事依著你,寵著你,你要天上的星星爸爸都不給你摘月亮,你怎麼能這麼說?”
李夢雪被寵壞了,發起火來毫無顧忌,“你就是個騙子!說話不算數,我不要你做我爸爸了,我要去找周畦。”
說著這話,李夢雪甚至將手按上了車門的把手。
“你瘋了嗎?!這是在高架橋上!”李爸爸擔心李夢雪真的開啟車門跳下去,連忙轉過頭去一把拉住了她。
“啊!老公!危險!”
李媽媽的一聲尖叫拉回了李爸爸的理智,他猛然間回頭去撥動方向盤,可已經太晚了。
這個時間點是工作日,高架上的車輛並不多,李爸爸的速度提到了九十。
飛速向前行駛的車輛不受控,直直的向前衝了上去,撞破高架旁邊的隔音板,從十五米高的橋上重重砸落……
路過的行人迅速報了警,消防隊,刑偵隊和交警隊的人一起趕到了現場。
——
七月的江城格外炎熱,走在路上十分鐘都要出一身的汗,言晰把擺攤的時間放到了晚飯後,那個時候太陽落了山,空氣也不再燥熱,人流量也大,剛好適合賺錢。
此時正是中午,言晰剛吃完了飯,準備把外賣的包裝袋扔到樓下垃圾桶去。
他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言晰按下接通鍵,“趙隊長?”
“言晰,”透過聽筒,傳來了趙雲歸的聲音,他緩緩吐露出幾個字眼,嗓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靜,“李夢雪死了。”
“嗯?”言晰微一挑眉,帶著些許的疑惑,“周畦不是已經被你們抓住了麼?她怎麼還會死?”
趙雲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李夢雪出車禍了,周畦被抓,李夢雪不再有生命危險,為了慶祝她高考考了個好成績,她父母準備帶她出國旅……”
現場太過於慘烈。
李爸爸開的私家車直接從高架上衝了下來,整個車頭四分五裂,巨大的衝擊力讓車子後半部分也未能倖免,整輛車都變形的完全不成樣子。
包括李夢雪在內的一家三口,全部死亡。
更甚至,車輛摔下來的時候油箱破損,與地面碰撞摩擦產生的火花點燃了汽油,咆哮著的火蛇在轉瞬之間就將李家一家三口以及整輛私家車全部都給吞噬了。
路過的車主想要拿出自己後備箱裡的滅火器來進行滅火,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連用了十幾個滅火器,才撲滅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等到警察和法醫趕到現場時,只從裡面抬出來三具早已經完全燒焦的屍體。
車禍剛剛發生的時候,他們其實尚且都有意識,可因為車輛變形太過於嚴重,他們的身體被牢牢的卡住了,根本沒有辦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