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晰話沒說完,池藝頓時一臉哭腔,“你是不願意幫我嘛?”
“沒有,”池藝臉上的表情太過於豐富,讓言晰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可以幫你超度你姐姐,但你也需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池藝睜著一雙大眼睛。
“弄一些你大伯和大伯母的毛髮指甲給我。”
“好,”池藝應了一聲,隨即有些後知後覺,她面路驚恐,轉身就要逃離,“你該不會是要把他們的命……”
言晰很是無奈,“你想多了,我只是要透過他們的毛髮和指甲為媒介,把藏在幕後的那個邪修找出來罷了。”
“嗷嗷嗷!”池藝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你放心,交在我身上,像他這種邪修就應該被抓出來,讓他再也做不了壞事。”
言晰拿出了一張轉運符,原地對符紙施了咒,“你把這張符紙放在你姐姐的墓碑旁,會給轉世投胎後的她帶來好運的。”
池藝欣喜的接過,雙手緊緊的握著那張小小的符,對言晰千恩萬謝,“太感謝了,你要的東西我也會盡快給你拿到的。”
——
言晰像往常一樣在天橋邊支了攤子,今天來算命的索求都很小,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言晰三卦就已經算完,加上100塊錢一張符紙的售賣,輕輕鬆鬆進賬一萬多。
即便這樣的情況劉老頭已經見證了無數遍,可他還是十分眼饞。
言晰分了一千塊錢給劉老頭當做租用攤位的費用,畢竟他住的地方到這有段距離,這麼大一個攤子每天來來回回的也不方便。
劉老頭看著自己微信上面的轉賬,立馬心花怒放,可這一次言晰要離開的時候,他不似平常那般做回了自己的小馬紮上,反而是一直睜大了眼睛,眼巴巴的看著言晰。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言晰淡淡瞥他一眼,帶著些許的無奈,“有話你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劉老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是這樣的,這兩天我接到了一個客戶,最近他們一大家子人都頻頻出狀況,你也知道我水平有限解決不了,所以……想請你幫幫忙。”
言晰腳步微頓,好整以暇地看著劉老頭,對方縮了縮身體,不敢說話了。
劉老頭人本性不壞,就是貪財了一些,剛才猶猶豫豫也是因為他知道憑藉自己恐怕沒辦法解決這件事,可一但告訴了言晰,他勢必要分一部費用出去。
原本進自己兜裡的錢,要掏給別人,劉老頭想想都覺得肉疼。
言晰跟著劉老頭來到了一處公寓樓,電梯上到十八層,敲響了右手邊的一戶人家。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穿著一套家居服,臉上帶著些許苦相,眉宇間一片愁容。
“劉大師來了,快快前進。”
劉老頭很少有如此被人恭敬的對待過,一時之間脊背都挺直了,穿著一套古道先鋒的道袍,眯著眼睛站在那裡,單手捋鬍子的樣子,倒還真有幾分趙家長老的模樣。
“不必客氣,”劉老頭抬手輕輕揮了揮,給男人介紹,“這是我的徒弟言晰,你這個問題呀,很簡單,今天讓我徒弟給你們辦了就行。”
老頭在說這話的同時,微微扭過了身體,背對著眾人面向言晰,那雙略微渾濁的眼睛,拼命的眨啊眨,嘴裡還在無聲的說著話,“求你了,配合我,給我點面子吧。”
言晰向來不在乎這些,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很配合劉老頭,“是,有什麼問題跟我說就行。”
前世,言晰所在的小村子被邪祟屠戮了個乾淨,因為他與生俱來的功德金光邪祟無法靠近,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是師父趕走了邪祟,安葬了村子裡的人,把言晰帶上了天衍宗,收了他為弟子,教他天師的技能,讓他一個全族死光的孤兒,再次擁有了家。
師父於他而言,更像是一個父親。
前後兩輩子,言晰就只認這麼一個師父,他願意照顧劉老頭的面子,讓他裝一裝大師,但是“師父”這兩個字,卻是無論如何都叫不得的。
不過,劉老頭也並不在乎就是了。
開門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呂梧,目前在網際網路大廠做程式設計師,負責一個專案小組,他在這個崗位上面已經很多年了,眼看著就要晉升,卻突然被一個空降的年輕人給搶了位置。
原本他也以為只是那個年輕人有背景,可後來他才發現對方只是一個剛剛研究生畢業的純新人。
呂梧只能自認倒黴,覺得是時機不順,可倒黴的事情卻不僅僅只是這一件。
他的妻子平時是一個十分心細的人,最近卻總是丟三落四,前天晚上甚至是在接他們三歲的小女兒回家的時候,把女兒丟在了路上。
如果不是女兒記得家裡的門牌號,又有一個好心的初中生及時報了警,恐怕他女兒甚至都有可能會被賣到一些深山老林裡面,給人家當童養媳去了。
他兒子是一個很有自覺性且成績很好的孩子,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名列前茅,最近卻狀況突發,不是拉肚子,就是渾身發抖,沒有一場考試是能夠完完整整堅持下來的。
如果只是他們一家人如此的話,呂梧或許還不會往鬼神這一方面去想,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在他們的家族群裡面訴說了最近自己遇到了倒黴的事情,結果就是他大哥一家五口,小妹一家四口也開始各種傾訴自己的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