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變成青龍的敘南星抓起來拋上天空時,沈明修總算想起來一件事——敘南星的酒品,並不怎麼好!
但他也沒想到小夫郎會這麼胡鬧,沈明修聽著耳邊士兵們的驚呼聲越來越遠,就在他要往下掉時青龍長吟一聲,將他接住,帶著他朝著海風吹來的方向飛去。
沈明修落在了青龍毛絨絨的背毛之上,說實話他並不擔心敘南星會把自己扔下去,他比較擔心的是小夫郎會不會喝醉了酒會不會帶著兩人衝進海里。
青龍肆意地在夜幕翱翔,營地裡的眾人只能看見黑夜之中一道月白色的影子漸行漸遠,在少見的月光之下,彷彿撒下了一地月華。
商影:“……沈將軍今天晚上還回來嗎?”
“誰知道呢。”解行瞠目結舌地看著天上,身邊同樣受驚不小的商重給兩人一人手裡塞了一串肉:“別想了,還是吃飯吧。”
……
海邊小鎮的夜裡依然熱鬧,青龍似乎覺著這裡有些過於嘈雜,不太高興,甩了尾巴又調轉方向朝著另一邊飛去,全然不顧底下看見他身影的商人們被嚇成了什麼樣。
“南星!該回去了!”沈明修迎著海風對敘南星喊道,青龍充耳不聞,卻是放慢了速度,甚至還頗感興趣地帶著沈明修在空中翻了個身。
沈明修:“……”
他長出一口氣,正想說些什麼,身子底下的龍忽然將他往前頭倒了下去,沈明修只能抓住他其中一支龍角,往下看正好看見小青龍帶著興奮和輕鬆的金色瞳孔。
沈明修沉默下來,扶著他的龍角,與他一同享受夜裡微涼的海風吹拂在臉上的感覺——敘南星躲藏太長時間了,雖說身邊已經有許多人接受了他的存在,可像這樣肆意地在風中飛,卻還是頭一次。
不是為了嚇退敵人,也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只是想要和喜歡的人享受自由而已。
無法飛行的小龍,和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沒什麼兩樣。
“你不是大辰的守護神……”沈明修拍拍龍角,“你是獨屬於我的神明。”
他這句話似乎取悅了敘南星,青龍帶著他從邊關線飛過……然後一頭衝進了西樹皇城的上空。
下面的西樹人見狀幾乎是落荒而逃,生怕驚怒了龍神,降下災禍來懲罰他們對龍神的不尊不敬,更有甚者直接衝到皇宮面前對著新任盟主破口大罵,直呼他最近的行為就是在褻瀆神明。
皇宮中的新任盟主呼延骨嚇得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只讓人請了大國師來,指尖顫..抖指著他:“國師,國師……這外頭到底是……”
風泉點點頭:“盟主想什麼便是什麼。”
“那我該怎麼辦!總不能把西樹拱手相讓吧!”呼延骨一嗓子喊出來,喊完時青龍正好從皇宮外頭呼嘯而過,這位盟主只看見巨大的影子掠過,愣是嚇得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盟主不必擔憂。”風泉早就不受盟主重視,可他知道,在這種事上,呼延骨沒有其他能夠依賴的人,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先和談,撫平龍神之怒,還得……”
“還?光是和談還不夠嗎?”
“自然,大辰天子最為重用的大國師,還在等著他的人回去。”風泉意有所指道,“盟主,你囚//禁自己的親弟弟,這事兒做得可不怎麼厚道啊。”
呼延骨嚥了口唾沫:“是他要殺我,我才,我才……”
風泉上前一步,正好他身後青龍再次繞著皇宮飛了過去,帶起的一陣風將風泉的衣襬吹得飛起,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呼延骨從被吹開的門縫之中看見了龍頭之上似乎有個人。
——是沈明修!
想起那天晚上沈明修一人殺到皇城門前,呼延骨就沒來由一陣後背發毛,風泉的聲音在空曠的皇宮之中響起。
“盟主,和談吧。”
宮外一聲龍吟,呼延骨渾身一震,好半天才軟倒在了椅子上。
敘南星胡鬧了這麼大半夜,總算是醒酒了,他帶著沈明修回到了大辰的營地門前,在被人察覺之前變回了人形,飛了太久腳下一軟沒站穩,幸好沈明修一把將他接了滿懷:“沒事吧?”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敘南星非常無辜地問道,“我剛才幹啥了嗎?”
沈明修失笑,這是喝酒喝斷片了?
他不想瞞著敘南星,乾脆就從他誤喝了解行的酒開始說,將方才發生的一切都說給了他聽,其中也包括他配合風泉“勸說”西樹盟主的事兒,敘南星聽得合不上嘴,手指著自己:“我……我乾的?”
沈明修點點頭,將小夫郎抱起來往營地裡走去,守門計程車兵看見他二人回來,重重鬆了口氣,忙迎上去:“沈將軍,敘先生,熱水已經燒好了,這就給你們送過來?”
小青龍:“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有嗎?”士兵不解道,“二位不沐浴嗎?”
敘南星比劃著手試圖和他解釋“我們並沒有做那種事”,卻被沈明修搶了先:“等會兒送過來。”
士兵恍然大悟,這是還沒結束的意思,沈將軍果然勇猛,他忙點頭:“是,那我再過半個時辰給二位送過來!”
敘南星把自己砸在沈明修的胸口,咬牙道:“你方才為何不解釋?我們明明只是出去兜風了!”
“沒事,方才沒發生的事,不代表今天晚上不會發生。”沈明修抱著小夫郎進了主帥帳,手腳麻利落了鎖,敘南星瞪著眼睛:“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