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往回走去,一腳架在軌道車上借力支撐,騰出一隻手來操作,重新開啟軌道車的門。
被沖泡過的龍井香韻被禁錮在車廂裡,找不到出口,好容易車門被拉開一條縫隙,一下子猛撲出來。
恰巧此時賀承流“嗯”了綿長的一聲,繞過手來抱住她的腰,熟睡的臉無意識往她胸上蹭了又蹭。
他就著這個姿勢挪騰了下身體,剛剛被撞紅的臀部軟.肉從“紐扣”上輕擦而過。
感受到柔軟,遲彌雪額角一跳,身體裡的佔有因子又在隱隱作祟。
她勸自己來日方長。
……還沒多想,“佔有因子”接收到“來日”訊號,就已經伸展根骨顯得“方長”了。
她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應激反應,身體本能似乎已經跳出她的掌控範圍。
意識到這點,遲彌雪面色微凝。
她再次看向懷裡的人,腳下一用力,登上軌道車。
座椅上的水漬還沒幹涸,在微藍的光芒下映射出銀靡的水光。
遲彌雪呼吸又重了點。
掌跟擦過,水意“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上。座椅上還剩下一點潮溼,她沒辦法弄得太乾,就把賀承流放上去。
她直起身來,環視了眼暈滿渺渺藍光的車廂。
車裡的陳設,除了這把座椅,就剩下一個中控臺,想驅動軌道車,也許要從那裡入手。
中控臺剛剛賀承流也坐上去過,晶板上淋漓蒙了層水霧,隱隱散發龍井清香,帶著點omega獨有的其他□□味道,竟然還算好聞。
遲彌雪意識到自己思路又跑偏,心裡一怔,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如何驅動軌道車這件事情上來。
根據冉湫的說法,這輛軌道車有獨立的安防系統,她無法入侵。也就意味著,一旦在車上動什麼智控程式方面的手腳,也許安防中心很快就會收到警報。
遲彌雪大概預估了下時間。
這個時候,申請的外援應該已經在路上了。軌道車在涵洞裡行駛的時候,赫拉和景練應該沒辦法追上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終點來一手守株待兔。
軌道車行駛到終點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就算赫拉動作再快,她也會有充足的時間進入比秦實驗室一探究竟——如果安防系統破譯順利的話。
從她們下機庫到現在,過去的時間可能不止兩個小時,不出意外的話,冉湫應該有所動作,在這個基礎上,她再繼續破譯應該也不會太難。
這麼想定,她抬手掃去中控臺上的“積水”,蹲下身來,從靴筒裡摸出一把匕首,把中控箱撬開。
二十分鐘過後,車廂亮起白色燈光,刺激賀承流眼球。
金色劉海下的眉頭微微蹙起,他伸手想抓個抱枕蓋住眼睛,奈何一伸手,手臂上的肌肉就集體抗議,痠疼得讓人痛“嘶”一聲。
暈過去之前的記憶爭先恐後湧入腦海,底下的軟.肉傳來發麻的感覺,賀承流猛地坐起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也是起得太猛了,腦袋磕上一旁的車廂玻璃。
他捂著腦袋憤然抬眼。
手心捂著額頭,摸到一片濡.溼。
“遲彌雪!嘶——”
剛說話,唇角就傳來撕裂的疼痛,他一手捂住額頭,一手捂住唇角,煩躁的感覺升騰而起,“看一下!我額頭是不是流血了?”
橫眼過去,發現遲彌雪已經把銀髮高高紮起,上身穿著一件背心,背靠著中控臺,黑絲襯衣系在她腰上,一雙長腿隨意抵著地面。她手裡拿著工具,指了指車窗,“不是流血,是流水。”
賀承流一愣,狐疑著把手從*額頭撤下來,果然看見一片透明水光。
他瞟了車窗一眼,“那裡怎麼會有水?”
遲彌雪說:“你的水。”
眼睫微垂,一本正經地補充,“你剛剛挨。草了。”
呃……
賀承流想起來了,連帶著他那段高低起伏的尖叫。
那時候遲彌雪看他叫得太過慘烈,後退撤出,戳在入口處。他後來覺得腹部熔洞中空,磨著求她徹底深入。
賀承流眼睛一閉,不忍回想。
都怪那顆該死的元素! ! !
他抬手往脖子上一摸。
水意還沒晾乾,脖頸上也多了水痕。他憤恨地往衣服上一擦——
得,衣服上的“奶漬”倒是幹了。
帶著溼意的手蹭過去,沒擦乾淨,反倒又蹭了一手。
賀承流臉都氣紅了。
脾氣沒地方發,他狠狠踢了下車廂。
遲彌雪已經轉回身去繼續鼓搗,聽見聲音,頭也不回地說,“不想下床的話,我也可以讓你下不了床。”
“這是床嗎?!”賀承流沒好氣地質問,絲毫沒發現這句話最微妙的地方。
他站起身來,對著玻璃,試圖尋找元素囊的位置,結果打臉一照,從耳垂往下,全是吻.痕。
……“遲彌雪,你屬狗的嗎?”
遲彌雪不在意地“嗯”了聲,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一個迷你晶屏,手指飛快地輸入程式碼,“誰是狗,你下次會知道的。”
聲線沒什麼起伏,說不上冷淡,倒像是在陳述什麼既定事實。
賀承流心裡猛地一跳,別回腦袋,對著反光玻璃,仔細尋找元素囊的位置。
他心裡有點起伏,藉著反光的玻璃瞄了遲彌雪一眼。
她怎麼好像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