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得很快。”
遲彌雪眸色幽深。
指腹擦去唇上的鮮血,她笑,“但說髒話的話,要接受懲罰的,記住了嗎?”
食指擦過,血塗上他的唇,來回摩挲。
賀承流胸膛上下起伏,就不信這個邪,罵了句,“艹!”
遲彌雪笑了。
抬手拉高他堆積在脖子上的t恤,矇住他的眼睛。
賀承流還要再罵。
嘴裡就探入兩支修長的手指,繞著圈攪||弄他的舌尖。他還嗚嗚咽咽要說些什麼,指腹便往深處探|入,抵在他喉口,漫不經心地遊弋。
蒙著眼睛,想象力被無限放大。他彷彿能看見遲彌雪滿手晶瑩,攪弄他唇舌的樣子。屈辱下流,香|豔澀|情。
他應付無暇。
偏偏滾燙的呼吸又靠近,在他空落落的脖子上逡巡。全身上下的細胞響起警報,可危險的齒尖不放過他,又在脆弱的腺體旁碰了又碰,難捱的感受升騰而起。
生理性眼淚潤溼了矇眼的t恤,有的順著縫隙滾落,在遲彌雪臉側暈開。
遲彌雪玩了一陣,抽出手,在臉頰上慢條斯理地擦,“還說髒話嗎?”
賀承流把頭一偏。
“不回答我?”
賀承流咬牙切齒地踢她一腳,“不說了!行了吧!滿意了吧!”
張牙舞爪,面色潮|紅。
可愛。
可惜的是,張牙舞爪的“爪”沒有踢中,反倒被遲彌雪撈住膝窩,掐住,向外摁開。
對於omega來說,這個動作帶來的不安全感足以覆滅所有感受,姿勢不亞於喪權辱國。
“你幹嘛啊?!”賀承流全身肌肉緊繃,怒聲大喊,“你到底想幹嘛!”
遲彌雪垂眸掠了眼,“本來還想教你管好自己的腿……”
她喉間有點艱澀,嗓音發緊。
接吻帶來的短暫紓解沒有維持太久,易感期帶動澎湃血液,一波一波向敏|感部位推進。空氣裡的龍井清新甘醇,混雜白麝的味道,刺激著敏銳神經。
耳邊傳來賀承流的怒聲,“我管不管自己的腿,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管我!”
“憑這個。”
遲彌雪壓低。
賀承流猛烈掙扎起來。
天窗之外銀光閃過,劃破天際,隨即驚雷炸響,那邊的雲團化成大雨,傾盆而下。
是合成雲專業的學生正在做實驗。
遲彌雪意識到自己的在做什麼,垂頭看了眼自己身體某處強石更的冒犯者,狠狠閉了閉眼。
她繃緊額角,強壓著褪去顱內熱血,撐著沙發起身。
“我去醫院,你的傷口,我讓人來處理。”
艙門閉合聲響起,室內重歸於寂。賀承流躺在沙發裡,彷彿經過一場曠日持久的激烈戰爭,他全身上下都沒力氣了,一個骨頭都不想動彈。
一條腿曲起,緊緊貼著沙發,另一條腿還自然垂落,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褲子已經無敵狼狽了。
白色的混雜著透明的,暈開一片。
賀承流抬手拉下蒙著眼睛的t恤。
t恤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溼了,還沾了兩滴血漬,不知道是他的還是遲彌雪的。
遲彌雪……
罪魁禍首遲彌雪! !
他轉頭往艙門的方向看去。一個“艹”字剛要說出口,唇上傳來輕微刺痛的感覺讓這個髒字戛然而止。
嘴唇破皮了。剛剛被狠狠磨礪的酥麻感還有殘留,口腔深處似乎有她手指殘存的觸感。
體溫升高,心跳又開始加快了。
賀承流煩躁地抓了把頭髮,點了通訊,原本想叫黎棄來接他,轉念一想,聯絡了閆禮明。
閆禮明也還沒離校。
得知學校停機庫被破壞,他乾媽親自開飛行器來接。教研中心上方還有兩個臨時停機位,他乾媽的飛行器就臨停在那裡。
賀承流聯絡他的時候,他剛要進太空梯,面色異樣,肩頸繃起。
賀承流警覺地問他,“你怎麼了?”
閆禮明搖搖頭,反過來問,“你呢?剛剛打架的時候沒跟上你,本來想在教研中心下面等你,剛好想起來實驗室有點事。”
他和賀承流有個私人實驗室,在敦行星教職工宿舍區以東的一個小海島上。這個私人實驗室是他乾媽贊助的。賀承流從來沒有過問為什麼贊助和為什麼有能力在首都星大學裡贊助。
就像現在這樣,即使知道閆禮明說實驗室有點事其實是藉口,他也點點頭接受。
“我也沒什麼事。”賀承流說,“原本以為你也在敦行星過夜,想問你要不要來我這兒休息。”
他的嘴唇還紅腫著,嫩生生的,稍微扯動,血絲就又滲出來。
可閆禮明明顯有心事,失魂落魄,沒有像往常一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看見他的傷口。
他抱歉道,“遲彌雪剛剛跟我聯絡過,說你受傷了,讓我照顧你。我原本想去的,可……”
他仰頭,看了眼太空梯頂部。
賀承流笑笑,“我就有點擦傷而已。你去忙你的吧。”
閆禮明透過晶屏,認真端詳他。
首都星大學所有人都知道,賀承流只與他交好。事實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連交好都談不上,勉強能算得上是不為人知的實驗室搭檔,但其實就是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換者。賀承流需要一個私人空間進行元素學實驗,他提供給他;他需要元素學實驗成果和元素學論文,賀承流幫他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