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個人圍坐在一起，中間擺著的投影屏上詳細列出了事件經過和疑點，季曈陽講得口乾舌燥，她看著兩人一個比一個嚴肅的表情，知道他們都聽進去了。

“僅憑陳原的說辭很難立案，這件事沒法拖，我認為由我們自己來查的話效率反而會更高。”她說完將鐳射筆放到地上。

“張文一我認識，我們一級的，這個專案也採過她的血，”常晉維撿起鐳射筆，紅色的光點釘在張文一的資訊截圖上，同時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和季風來之間繞了一圈，“不過季風來你應該更熟一點吧？上個月你們好像一起打過比賽，我記得她是狙擊手，因為是omega所以很出名的。”

“提取張文一的血樣也是為了這個專案嗎？“季曈陽看向常晉維。

“本來是的，但她沒同意。所以她的血樣做完基礎檢測以後就保留在冷庫裡沒動過了。”常晉維瀏覽著實驗室的檔案記錄說。

季曈陽：“像她一樣最後沒參加的人數多嗎？”

常晉維：“其實這個專案主要針對的是典型alpha和omega，她算是一個例外，所以才能自由退出。你懂吧？體術特別強的omega有基因突變的可能，哎，我沒有歧視omega的意思啊，我就是說她很不一般。”

“她實力很強。”季風來接話，他翻了翻學校官網，傳了幾張張文一的獲獎照片到投影屏上，輕輕皺眉：“但她現在不在聯大，準確來說，她幾天前就前往A星參與狙擊手集訓了，她甚至不在這顆星球上。”

說著他又調出一份關於集訓的通知檔案貼在那堆照片旁邊，白紙黑字嚴格規定著所有集訓成員期間禁止與外界溝通。

季曈陽就立刻領會到這份通知蘊含的資訊，她比出兩根手指，說出自己的猜測：“現在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張文一隻是無辜的路人，壞人們看中了她集訓期間斷聯的這一點才利用了她的身份；或者張文一也是壞人，她在用這個集訓做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不確定性太多了，我們需要更多、更詳細的資料來判斷她的立場。”常晉維撓撓頭髮，長嘆一聲，他看向季風來，提議：“還有那個陳原，也得一起查查，咱倆一人分一個？”

“”

季風來一時沒有說話，他脊背繃得很直，眼神隨著螢幕的亮光閃爍。

明顯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季曈陽坐到他身邊，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低下頭去看他：“哥哥，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哈？”常晉維抬起眉毛，看向季風來：“不是吧？”

又看向季曈陽：“你怎麼看出來的？”

“心有靈犀。”季曈陽攤攤手。看更多好書就到：q inggu shi.c om

“不算知道，訊息瞞得很緊，”季風來抿直嘴角，就著季曈陽的動作反手握住她，拇指摩挲她的手背，解釋道：“大哥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但他也只是讓我最近注意一點。我們都以為是傳統的械鬥、暗殺之類，誰也沒想到危險竟然來自這個方向。”

其實王爭也給他做了同樣的提醒，但他有意在曈曈面前隱瞞了王爭的存在。一是不想暴露二人的關係，怕她知道後免不了要多想入學的事；二是避免曈曈和王爭有過多牽扯。

不能單純地將王爭定義為壞人或好人，至少目前他現在還是季家完美的合作伙伴。但是他野心太大，手段也算不上乾淨，季風來不願意妹妹和這種人多有接觸，這是他作為哥哥的私心。

季風來捻住季曈陽的指節輕輕揉搓，大腦飛速運轉。

這樣看來，王爭和季成澤的口徑相同，訊息源頭極大可能既不是政界也不是學界，是業界那群人搞得鬼麼

業界，陳原，陳？

說起來，曈曈的同桌家裡就是經商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啊對了。這個應該能有幫助。”季曈陽突然想起被遺忘的重要證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袋子。

她從陳原包裡拿走了他提到的那條床單，它被裁了一小塊，用密封袋裹得嚴嚴實實。常晉維接過去，撕開一角聞了一下。

“很奇怪的味道，”他把袋子遞給季風來，“起碼不是學校裡的alpha。”

“怎麼確定的？”季曈陽很好奇，她湊過去和季風來一起嗅了嗅，但沒有聞到任何味道。

季風來重新封死袋子，捏了捏她的臉頰肉，解釋說：“可以近似類比為殘疾，這樣的資訊素沒法透過學校的體檢。”

常晉維附和：“對。或許可以說這個人不是自然的alpha，資訊素顆粒很陌生。還是得給檢驗組分析一下分子序列，光靠鼻子只能聞出這麼多了。”

“我來查人，你來跟進資訊素的分析進度。”季風來迅速分配好工作。

他一隻手臂從後背繞過虛攏在季曈陽腰間，常晉維一打眼看上去還以為季曈陽坐在了季風來懷裡，直把他嚇了一大跳。

“要不要和王爭中將報告？畢竟他是專案發起人。”季曈陽總覺得那群人在籌謀著更大的陰謀。她將目光投向兩人詢問意見，不料一轉頭卻看到常晉維一臉奇怪的表情，她疑惑道：“晉維哥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常晉維連忙擺擺手，心裡吐槽兄妹親暱到這個程度簡直和情侶也沒區別。

“我來跟王爭彙報。”季風來說。

乜了常晉維一眼收回視線，季風來餘光看見季曈陽的光腦閃個不停，他捏住她的手臂揉了揉，提醒她看訊息：“好像有人急著找你？”

“唔，應該是新生群之類的訊息。”季曈陽沒防備地點開彈窗，大片大片的訊息猝不及防地跳出來，陳原赤裸裸的道歉就這樣呈現在季風來面前。

【我昨天哪裡做得不好嗎？】

【對不起】

【我弄疼你了嗎？】

【我不該和他比的，別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