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裡面座位處左擁右抱的稚寧,臉紅撲撲不像話,池晝不悅的情緒逼近隱忍的邊緣。
見在場沒一個動的,他語氣加重,“都出去!”
羅松登時打起激靈,沒明白怎麼回事,下意識看向一邊,“周寧……”
“他是來捉姦的,不走一會連你一起打嘍。”
羅松色變,捉姦?
“你們……?!”
看稚寧那笑,羅松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她怎麼不說?
老闆那沒點風聲!
羅松看人眼色的本事厲害,一句沒多問,把地方騰給池晝。
至於男模們,換作其他時候,面對富婆和她的捉姦物件,再野蠻的男人,他們也要上前理論幾句。
最好鬧翻了,他們取而代之,哄女人是他們的看家本事,而稚寧這樣少之又少漂亮奪目的金主,就算不給錢,哪怕倒貼,他們也樂意跟著,金盆洗手往後只她一個都行!
但眼前這個男人,他們真沒膽子硬碰硬,往那一站就不是普通人。
只能心裡按捺著不甘和羨慕,乾眼饞。
滿屋子男模很快去無蹤,走之前還不忘把音樂關了,服務別提多周到。
稚寧顧自倒了杯酒,正要往嘴邊送,酒杯冷不丁被奪走。
佯裝不悅,換另一隻手去拿酒杯。
又被奪走,手還被握住,動彈不得。
面對池晝霸道的舉動,稚寧心裡甜滋滋,面上冷笑,“你這小三,管的真寬。”
“你不讓我碰,又把我點的男模趕走了,鬧什麼?”
池晝:“……”
他哪裡不知稚寧是什麼意思,點男模是假,逼他和她親近才是真,不然不至於發十有八九他一人可見的朋友圈。
回想最近自已的行為,換做以前的自已來看,別提多矯情了。
她肯接受他,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親吻、牽手……他幻想了不知多少次,就算真做了小三,只要她是享受的,他也甘於墮落。
可他怕她並不享受,只是被迫。
他愛她,大過於愛自已。
正如對待薄瑾屹,羞辱與驅趕,帶給他生命的威脅,他真的不恨嗎?
恨的。
他也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容不得半點侵犯,卻依然選擇在思慮過後為薄瑾屹說話,只因他不想她揹負著恨和遺憾過一輩子。
她事後說他傻,他的行為確實傻,可只要她心靈上能得到解脫,他傻點又有什麼關係。
他只盼她生命裡沒有絲毫陰霾。
稚寧的演技實在不怎麼高明,最起碼在池晝看來是這樣。
她沒生氣,只是想他先低頭。
終於,在她快要破功那刻,池晝嘆了口氣,主動坦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愧疚嗎?”
稚寧腦子裡正在醞釀騷話、怎麼把人再逼一把吃幹抹淨,冷不丁聽池晝問得正經的問題,眨眼間什麼壞心思都沒了。
她突然意識到了池晝的不安,她對他的接受太過突然。
一時不知怎麼撫平,她心疼反問:“為什麼覺得我接受你是因為愧疚?”
池晝看著她,久久不語。
愧疚,或者說感激,只因他為她那些所謂的付出。
哪怕他並不覺得這是件很偉大的事,但身邊知道內情的人都在提醒他和她,他的心甘情願有多珍貴。
他怕稚寧被道德綁架,無以為報,只得回饋給他最想要的以身相許。
分開是池晝最害怕的,可哪怕這樣,他依舊選擇說出來,“稚寧,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受迫於外力。”
稚寧立刻否定,“不是被迫!”
她反駁聲很大,池晝心一震,加快的心跳帶出驚喜,但理智仍在,他問:“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稚寧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稚寧的回答沒有一絲作偽,“真不知道,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滿心只想跟你在一起了。”
稚寧不知道該怎麼跟池晝解釋自已的狀況,過去對應珣的喜歡,或許有欣賞的成分在裡面,但更多的是受控於劇情影響,意識覺醒那刻,這份淺薄的感情就再也不復存在。
而池晝不一樣,他是她真正意義上喜歡的第一人,潤物細無聲般的存在。
面對他的不確定,稚寧心酸不已,“池晝,我喜歡你,這點毫無疑問,我很確定。”
“一想到你就很開心,想到要和你一起做什麼事就滿懷期待!”
“我想一睜開眼就看見你,想每天和你在一起,想拉你的手,還想……”
她慢慢靠近,注視著他的唇,這片她見他第一眼就覺得驚豔的微笑唇,踮起腳尖。
唇上忽然一熱。
池晝瞳孔緊縮,世界豁然安靜,然後掀起軒然巨浪。
胸腔某處從沒這麼鬧騰過,熱烈的,彷彿能颳起颶風,攪動他的整個世界。
等他回過神來,他喜歡的人正盈盈笑著看他。
她羞紅了臉頰,眼裡全是傾慕與愛意,“還想親你。”
也許總也放不下的關心是喜歡的一角,不捨與付出也是。
心動早有預兆,也終將成為事實,否則系統不會一而再拿虛構的結局騙她,用池晝的安危威脅她剋制,屢屢成功。
沒有他,她或許會孤孤單單一個人度過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