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

“這……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誰給你的？”聲音不自覺顫抖，暴露一切。

賈中野並沒有找人鑑定真假，他也懶得費力去調查資料真實性，心中僅存的一點僥倖，都在賈少野這一句問話中消散乾淨。

是真的。

“少野，我們兄弟從創立華遠到走到今天，不容易啊，可是現在有人拿著這一堆東西，要我把打下的地盤分出去，你成了捅我的刀子啊！”

賈中野畢竟年紀大了，他既捨不得承認自己在事業上的倒退，也不願意懲戒親弟弟，只能獨自品嚐痛苦糾結的滋味。

“哥，我……”賈少野在電光火石間想通了一切，“是趙雲臻給你的。”

“不，是一個年輕男人，他說他叫趙承一，是趙雲臻的弟弟。”

賈少野咬牙切齒，手握成拳重重砸在沙發椅的扶手上。

“你認識？”

“認識，我可太認識了。”一字一句彷彿都是從牙關裡硬擠出來的。

賈中野以為其中有誤會，他剛剛消散的僥倖又聚攏在一起，叫囂著要鑽回體內。

賈少野破罐子破摔，把一籮筐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所以，你混蛋到人家男朋友身上去了？之前還害得人家男朋友片場出意外骨折？”

僥倖被碾成粉末，他就不該對賈少野還有期待。

“哥，兩個半大的孩子，想想辦法還鬥不過他們，非要妥協？”

賈中野嘆了口氣：“你沒和這對姐弟打過交道，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趙承一，年紀不大，膽魄倒是不小，我還什麼都沒答應，他就把這些的東西都刪了。少野，我們已經老了，沾點年齡和經驗的光都壓制住他們一時，往後呢？能拉攏就不要樹敵。”

“趁著他們還沒起山，徹底扳倒不是更好，讓他們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你肯定查過他們姐弟的背景，是不是什麼都查不到？”

說到這個，賈少野是真好奇，“哥，你查到了？”

“我也查不到，少野，這比能查到還要可怕，你明白嗎？”

“呵，虛張聲勢。”

“就此打住吧，我答應趙承一不完全是因為怕他們，我是認為他說得有道理，華遠和雲起合作，最要緊的就是能拉華遠一把，話語權給了趙雲臻又如何，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賈中野鬆了鬆領帶，“倒是你，剛才說那個什麼計劃，就是今晚？”

又扯回這件事情上，賈少野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

杭市影視城的《逐鹿》片場，江傒和統籌溝通過後，將一整天的戲份集中在下午兩點之前拍完，金子給他買了四點的機票飛北市。

“哥，你剛回來又要走，趙承一讓你去的？他怎麼這麼黏人啊？”金子只負責執行，並不知道其中內情。

江傒的話風依舊簡潔：“我明天就回來了，別亂猜。”

“噢。”

還剩最後一場戲，正巧是和蘇北一起。

蘇北眼巴巴湊過去，急著打聽江傒感情的最新動向，好判斷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做，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問：“江老師，他承認了吧？我就跟你說他不是個好東西，你去北市幹嘛？吵架還是打架？我也沒戲，要不要帶上我，給你助威啊，最見不得這種渣男了。”

“好啊，金子，給蘇老師也買一張機票。”江傒的反應出乎意料，他說得雲淡風輕，臉上冷漠得沒有任何表情，蘇北一時也猜不準，她剛才巴拉的那一堆話，是哪句話說到點子上了。

不過能跟著去湊熱鬧，豈不是掌握一手情報，蘇北順杆往上爬，“行！我也去！”

她沒看到江傒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三個人正說話間，江傒的手機鈴聲響起，金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哥，是趙承一。”

蘇北想營造一種她毫不八卦的樣子，可惜演技不好，眼珠子都快甩到金子手中拿著的手機上了，耳朵也高高豎起，生怕錯過一點聲響。

但她什麼也沒能聽到，因為江傒面無表情地說“掛了吧。”

但也不是毫無收穫，因為金子說：“哥，這已經是你掛掉的趙承一的第三個電話了。”

哦莫哦莫~蘇北眼珠子提溜轉。

“那個……江老師，機票我自己買，和你錯開點時間，到時候微信聯絡。”蘇北忍不住開始期待今晚的“大戲”。

“各部門準備，演員老師們先走一遍戲。”副導執著導話筒坐在監視器前，指揮工作人員都動起來。

江傒從金子手中接過手機，點開微信發了幾條訊息，這才起起身進入工作狀態。

第42章 眼目睹

杭市到北市的飛機起飛時，趙承一正在接到了趙雲臻的電話。

“辦得不錯，賞你一個腕錶全球代言人title。”連日來的問題得到解決，趙雲臻不由得輕笑起來。

趙總大氣，趙承一想起最開始，他還被江傒誤以為是傍富婆的小白臉。

想到江傒，他又想起被結束通話的三通電話，還真是有點傷心。

“怎麼，不稀罕啊？我告訴你別太得寸進尺了，這個牌子第一次啟用中國代言人哎，你知道其中的分量。”趙雲臻沒聽到他的回覆，以為是對獎賞不滿意。

趙承一笑起來：“滿意滿意，富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