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墊著軟墊,傅玄野攔住桑言的肩膀,湊在桑言耳邊,低聲說:
“哥哥覺得誰會拿第一?”
每個選手背上都貼著號碼,從一到十。
桑言看著回憶鏡中每個選手的表現:
“三號吧!”
“為什麼?”
三號身下騎的是一隻獵豹,那隻獵豹身姿矯健,一步能飛出十米遠,雖然現在稍微落後,但緊緊咬著和第一名的距離,實力不弱。
“因為,我喜歡三號。”
那隻獵豹在一群眾多的動物裡,是桑言最喜歡的大貓。
桑言盯著回憶鏡,看得如神。
他的心緊緊揪在一起,也很期待,三號能不能拿第一。
完全沒有注意到傅玄野陰沉下來的臉色。
“哥哥是喜歡三號的人,還是三號的坐騎,或者都喜歡?”
桑言這才回過神,望著傅玄野。
只見他神色冰冷地看著自己,桑言只覺周身的溫度驟降,包廂裡的空氣稀薄,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桑言乾笑一聲:
“不喜歡,都不喜歡。
是數字,是喜歡三號這個數字而已。”
不遠處的舞臺上,已經出現了冠軍,亞軍,季軍。
分別是十號,二號,和六號。
三號連前五的名次都沒拿到。
傅玄野捧著桑言的臉,湊過來,吻了吻桑言的唇瓣。
緊貼的雙唇分開前,傅玄野故意在桑言的唇瓣上,輕咬一口。
“哥哥,剛剛說了,師弟要把輸掉的靈石,全都贏回來。”
傅玄野把乾坤袋放在桑言手心:
“押師弟,師弟不會讓哥哥失望的。”
傅玄野站起身,消失在桑言面前。
傅玄野出現在賽場上,他的坐騎是一匹黑馬,毛皮柔順,富有光澤。
像是黑色緞面,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傅玄野穿著一身黑色騎士裝,勁瘦的腰肢,長得不像話的雙腿,寬闊直挺的脊背,是賽場上最靚麗的風景。
他背上貼著一個金光閃閃的三號。
傅玄野看了一眼桑言的方向。
桑言唇角微微勾起。
比賽開始的訊號彈一響,傅玄野如弦的箭,把身後的選手甩走好幾條街。
桑言注視著傅玄野,甚至沒有注意到,包廂裡走進來的人。
“桑言兄?好巧啊!”
慕流欽拿著一把摺扇,站在桑言面前。
桑言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慕流宗的宗主,趕緊站起身,和慕流欽見禮。
“慕大哥。您怎麼會在這裡?”
桑言用了換顏術,沒想到慕流欽會認出他來。
“哎呀,我還有些不敢認,沒想到真的是桑言弟弟,好久不見了。”
“不是前幾日剛見到,慕大哥找在下,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慕流欽收起摺扇,用扇子戳了戳後腦勺:
“哥哥確實有事,想求弟弟幫忙。”
桑言拱手道:
“慕大哥有事請直說,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一定萬死不辭。”
慕流欽嘆了口氣: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老傅,他有心儀的人嗎?”
桑言喉嚨梗住,視線不自覺落在一旁的回憶鏡上,傅玄野策馬奔騰,完美跨過一道道障礙。
他的速度驚人,已經沒人能超越他。
桑言吞嚥口水:
“我,我不知。”
慕流欽把摺扇握在手中:
“你們倆關係最好,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慕大哥和師弟關係也不錯,怎麼不直接問師弟,反倒來問我?”
“桑言弟弟有所不知,我家子弦妹子,喜歡老傅得緊,整天在我耳根吵著,非老傅不嫁。”
慕流欽靠近桑言,小聲道:
“這次開宗大典後,我見他們兩人走得近,也不好問老傅,就想來問問你。
若是真行,兩人的婚事一辦,對問天宗只有好處。”
桑言皺了一下眉:
“他們走得很近嗎?”
慕流欽點頭:
“這幾天,子弦和老傅一直待在一起,也不知在研究什麼。
你是老傅的哥哥,他們的婚事,我覺得還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桑言腦子嗡嗡直響,已經聽不清慕流欽後面說的話。
原來他們一起都在一起,那天偶然見到,原來不是第一次了。
原來傅玄野一直在忙,忙著和慕子弦在一起。
真好。
簡直太好了。
桑言還在憂心,傅玄野和慕子弦的婚事,該如何辦成。
現在對方的家長主動上門說親,哪裡有拒絕的道理。
桑言嘴角微微上揚:
“問天宗只是一個剛剛成立的宗門,只怕是讓子弦姑娘受委屈了。”
慕流欽也跟著笑起來:
“那丫頭為了老傅,那是要死要活的,能嫁給老傅,是她這輩子的榮幸吧。”
桑言對著慕流欽拱手道:
“師弟能被子弦姑娘看重,才是莫大的福分。只不過,這件事確定前,我得見一面子弦姑娘。”
慕流欽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回憶鏡,點頭道:
“那什麼時候見方便?”
“明晚。”
慕流欽點頭,門外走進來一個侍從,湊到慕流欽耳邊說了什麼,他臉上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