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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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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點陶做戲?先生可知,任這陶偶進城,惹得人心惶惶。”

    鍾由突然變了一幅面目,兇相畢露,從懷中取出一隻短短的匕首,就向陸遠明胸上刺去。陸遠明躲之不及,早有一隻手,疾如閃電一般伸到他面前,緊緊握了那匕首,滴了滴滴鮮紅的血下來。

    陸遠明一陣心痛,疾呼:“老丈何必如此!”

    妖道手上加了力道,將鍾由手上的匕首奪了下來,“噹啷”扔到一邊。

    遠處老婆子喊:“怎麼了?”

    妖道雲淡風輕高聲答:“踢到了一隻陶罐子。”

    陸遠明緊緊握了妖道仍在流血的手,只覺得那道猙獰的傷口刺目非凡,趕忙扯了自己的袖子給他裹上,怒目向那鍾由看去。

    鍾由打了一個哆嗦,眼裡流了兩道淚下來:“我……我怕二位不是守信之人,將我這點陶的秘密告訴了他人……我並不想作惡,只想與老伴能平安終老於此罷了!”他抬手抹了抹眼睛,又道:“前朝戰亂,我家兒女流離,男丁上了戰場,再無回信,女兒遠嫁,亦無音信,只剩了我們老兩個。自她患病眼盲,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又發現自己有了這點陶的神技,便誆騙她兒女已歸,得她笑顏。陶人只會夜裡有生,白日裡便恢復泥胎了。日後等我們歸西,便讓這陶

    偶們隨我們而去罷了。”

    白道人道:“罷了罷了,小陸,他的陶人雖深夜進城遊蕩,卻並未做下什麼惡事,往後讓他嚴加約束便好。”

    陸遠明思慮再三,亦點了點頭,又對老丈說:“您以後少讓陶人進城,我們亦會守口如瓶,與您約好。”

    鍾由狠狠點了點頭,又深深拜了拜二人,才顫顫巍巍轉身回了那棚子,端了粥碗喂老婆子。

    ——————————

    白陸二人默默走在清明的夜街,著實清淨寂寞。

    陸遠明終忍不住問:“還疼麼?”

    白微默默靠近他,說:“痛。”

    陸遠明只覺心中一絞,道:“先去醫館,回了家……我給你上藥。”

    “那倒不必!”妖道幽幽道,他的白衣勝雪,雪衣上又沾了點點紅花,刺地陸相目酸。

    陸遠明心中萬語千言,卻不知該挑哪句才好,一時愣怔。

    兩人又站在回清河旁,一彎小木橋之上,河旁的垂柳腰肢柔嫩,橋下的水波被雨絲打出了萬千漣漪。

    妖道用裹了布的手,牽了陸相的手,緊緊按在胸口之上,一雙瞳眸,橋頭燈影下幻了碧潭般的深綠。他輕輕啟唇:“小陸,我只要你聽我一句。”

    陸遠明一時間心亂如麻,就要撤手,耳聽妖道一聲痛哼,便又不敢動,

    妖道的聲音在雨絲裡面,仍舊清清朗朗:“天權是天權,陸遠明是陸遠明。若無一線星魂引了我的相思,我便不可能遇見你。就如這陶偶,只能憑藉鍾由的一筆血珠點睛而活。但人不是陶偶,你亦不是陶人。一線星魂,不是你的神魂

    ,我戀慕的,是陸遠明其人!”

    說完,頓了頓,又續道:“只望你能不將我拋下。”

    他一字一句,都敲進陸遠明的心間,翻滾了千遍,只覺早就兵敗如山,終是化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陸相聽見自己說:

    “我怎麼捨得。”

    便被狠狠揉進一個懷抱裡面,力道箍地他就要氣絕,心中卻一片釋然清朗。

    “回家吧。”陸遠明在他懷裡蹭了蹭臉頰,說。

    那妖道卻一把將他扛在了肩上,不理陸相羞紅了臉,還掙扎著捶了他背脊,高高喊了一聲:“回家,洞房!”

    引得巷陌之間,幾隻狗吠,幾聲兒啼。

    清明雨收,神清氣朗,春意和春情,終於真正漫過了祈寧。

    ?

    ☆、立夏

    ? 立夏

    陸遠明醒來的時候,還未習慣跌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小窗早就開了半扇,放了絲絲的涼意進來,架上搭著他的薄衣,和妖道的白衫,胡亂交疊在一起。

    想想清明那夜被妖道扛回家後,便隔三差五陷進他的溫柔鄉里面。陸大人揉一揉自己痠痛的腰,張開嘴,孩子氣地用牙齒磨了一磨妖道大大咧咧橫在他面前的手臂。

    沒有什麼味道,又似乎,是甜的?

    靜謐之中,陸相聽著耳邊漸起的細細蟲鳴,沙沙的楊葉聲響,一時好奇心起,這妖道到底是什麼做的呢?

    是霜雪,可卻不冰寒。是白玉,可卻不冷硬。是糖是鹽,可卻泛著一股入心入肺的水檀香。

    大概……是月光吧,見之明亮,觸之輕柔,映在水裡,全部掬在他的手心。

    陸相望著床頂想了又想,嘴角兒不禁勾了起來。

    “睡不著麼?”

    “啊?”

    陸相覺出妖道在他耳側輕輕吹氣,不由在被子裡面拱了一拱,轉了個身,正面看著他。

    只見他瞳眸完全轉成了青綠的顏色,彷彿兩塊兒寶光流轉的青碧翡翠,鑲嵌其中。

    妖道抬起手來,摸了摸陸遠明的臉頰,說:“若是睡不著,我就帶你去看看我的家鄉!”

    陸遠明略感詫異,睜大雙眼,這妖道……是要拉他……見公婆?

    電光石火之間,陸大人把這個荒唐的想法顛來倒去思量了好多遍,才下了定論,嗯,其實是去拜見岳丈岳母大人才對。也未曾想還沒準備厚禮,不由點了點頭,輕輕說:“好。”

    說完就直挺挺做了起來,盤算要穿哪一件衣衫,才更加精神一些,心裡面一片兵荒馬亂。

    看地以臂做枕的妖道,將頭埋進枕頭縫裡面,肩膀一抽一抽,笑地十分開懷。

    “胡鬧!”陸相覺出自己受了戲弄,一張臉上薄紅未退,又添了新紅。

    妖道順了順氣,翻身下床,雙臂支在床沿兒上,一雙綠瞳柔情似水地盯著陸相,說:“絕非兒戲!”

    只見月光之下,妖道探手取了架子上的衣衫,披在身上,那白,如水一般就漫了下來。

    陸遠明使勁兒揉了揉眼睛。

    一頭雪白神鹿,立在本該是妖道的地方。

    鹿似乎被一團光暈包圍著,光勾勒出它的矯健輪廓,健美的胸背,和修長有力的四肢。銀色鹿角,間雜纏綴著點點散碎星辰一般的綠色寶石,若仔細看去,都是一片片千姿百態的幼葉。雪白的長睫下,掩著碧綠如水的瞳眸,望著呆若木雞的陸遠明,與妖道那情深幾許的神態,並無二致,反而更加楚楚惹人憐愛。

    “小陸,可是嚇壞了?”白鹿仍舊站在原地,陸相的睡房都要被這隻神鹿照耀地明光璀璨了。

    陸遠明耳聞妖道的一句問話,才將四野馳騁的神思收了回來,仍是愣怔地說不出話來。一時覺得過於妖異,一時又覺得這神鹿何其俊美,本只應為天上所有。

    白鹿也並不焦急,它行到床前,行動之間,彷彿踩碎了一地星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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