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
我,“……”嘁,還以為貪慾真的能戰勝恐懼呢,原來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王寡婦當然怕我。不僅是她,我猜,但凡見過村頭郝老太婆離奇死亡一幕的村民,無不對我避若蛇蠍。
尤其在這種修□□,就算終生無法踏入修煉一途的普通人,對於“天譴”之說亦是報持著深深的敬畏之心。只不過,人性的弱點通常經不起考驗而已。
正如王寡婦,即使再怕,還不是上趕著來作死。
“王嬸子怕什麼呢?”我言笑晏晏的走近她,將我尚且稚嫩的小臉抬起,天真無邪的發問,“怕死嗎?”
王寡婦不由得哆嗦了下。
於是我笑得更歡了。
“嬸子,人在做,天在看。”我指了指窗外,悲天憫人的嘆息。
王寡婦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臉色刷的白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王寡婦落荒而逃。
我抬頭,望向陰雲密佈的天際……那裡有未成型的劫雷在緩緩消散。
“嗤,盯得還挺緊。”
‘不愧是女主角,氣運所鍾。’我似模似樣的嘆息一聲,暗想,‘有那麼點主角光環的影子。’
寒冬漸漸過去。
當星星點點的綠意在草地上瀰漫開時,我離開了村子。
今年,我八歲了。
是時候了。
“好心的姑娘,謝謝你。”步履蹣跚的老阿公手捧半塊吃剩的烤地瓜,對著我感恩戴德、熱淚盈眶。
我吃驚的眨了眨眼睛,十分無語的看著他拙劣的表演。
也不曉得這位原來是什麼身份?我猜大概是上頭派下凡的百曉生?
是的,我就這麼冷淡的盯著對方,而老阿公一無所覺。或許就算髮覺我的態度不對勁,人家依然能面色如常的演下去?
“好孩子,多虧你善心施捨,我才能活過來。”
我繼續盯著他,面無表情――不好意思,那是我吃剩下又被你撿起來的。
而且,別以為我沒發現,你只是作勢咬了幾下,其實根本就沒入口!
老阿公問:“姑娘也是去雲霞宗參加入門選拔的吧?”
然後不等我否認,立馬接著道:“順著這條路直走,過了那片竹林就到啦!好孩子你人又俊,心又善,仙長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我一言不發――見鬼了!明明我是朝著雲霞宗相反的方向走的好麼!整個滄瀾大陸辣麼大,就算它和地球一樣也是圓的,那也不該才半個月不到就把我繞回原點吧?
當我沒通讀過劇情是不是?
然鵝,老阿公指完路,就像任務完成心情鬆懈了一樣,背也不佝僂了,腳步也利落了,告了個辭就如凌波微步一般“飄”走了。
只留下我,對著一地焦黑的地瓜皮思考人生。
事情到這份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合著拜師雲霞宗的主線劇情是繞不過去了對吧?
不然也不能讓我鬼打牆跑了半個月的冤枉路不是?
既然如此,我的那位“好”師父呀,你老人家可別後悔啊!
――什麼命定的劫數,難逃的情關,我可去他的吧!
【我就不死】
閒言少敘。
卻說我來到雲霞宗宗門前,望著那烏泱烏泱的人群,就有點發愁。
“這得排隊到什麼年月啊?”巧了!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句輕聲的抱怨,可謂是非常貼切的描述了我此刻的心情。
我連忙回頭,看到了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姑娘。
嘖!有錢人呀!
看人家這長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
再對比我自己:灰頭土臉、破衣爛衫。
對不起,打擾了.JPG
“你也是來參加入門選拔的?”小姑娘忽然跟我搭話。
大概是頭一回擠人堆,小姑娘有點不自在吧。雖然竭力表現出安然自若的模樣,閃爍的眼神和緊繃的站姿還是暴露了她的無措。
我眨巴眨巴眼,笑眯眯:“是呀!漂亮姐姐你也來參加這個呀?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這樣家境貧寒的才來呢!”
看,天真爛漫無心機,說的就是正在裝嫩的在下。
沒有哪個好看的女孩子不喜歡被誇讚漂亮。
我軟軟糯糯一聲“漂亮姐姐”,成功獲得小姑娘極高的初始好感度。
她臉紅紅的笑起來,眉眼彎彎,十分討喜,好像個甜甜脆脆的大蘋果一樣,“誒,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啦?”
“郝甜,今年八歲。漂亮姐姐你呢?”
“我姓酈名殊,剛好大你兩歲。”她態度端正的認真回答。看得出家教良好,一言一行皆賞心悅目。
咦?酈殊?原劇情中的惡毒女配?因為一個早早領便當的小炮灰男配而和好姐妹原主反目成仇的大炮灰?
這緣分……不得不說很奇妙吶。
插敘一番,關於酈殊和原主的孽緣,簡單粗暴的總結一下就是:一條“她愛著他,他卻愛上了我”的三俗狗血次言情線。
那種虐心天雷言情裡最喜歡的橋段之一。
可是,當我看到酈殊小姑娘如此矜持優雅的盈盈一笑時,腦子裡卻忽然冒出以下想法――
‘氣度高華,的確很有些絕色美人的潛質。’
‘看來家裡不僅有錢,還很有底蘊。’
‘這麼好看的小姑娘,這麼好的性情,幹嘛非逼著人家為了個藍孩紙和好朋友反目?這不造孽嗎!’
‘突然想看看那個小炮灰男配長得該有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帥!’
……
諸如此類,亂七八糟。
酈殊畢竟還只是個小女孩,又是頭一回獨自離家參與這種海選節目,因此,輕而易舉就被我這個氣運主角吸引,彼此成為了小姐妹。
哦耶!
雲霞宗海選部分進展很快,因為第一步只是粗略選出擁有仙根的未來弟子,只需孩子們將手往那塊巨大的甄別石上一放,有仙根的自會給出提示,沒有的就可以走人啦。
我和酈殊當然順順利利的透過甄別咯。
只不過,酈殊當時身上閃過的是一道亮眼的紅光,而我將手放上去時,周身一涼,被藍綠雙色柔光環繞包裹。
對比其他孩子那些或淺或淡的白光,較為特殊而已。
額,好叭,是非常特殊。
特殊到守著甄別石的那位大叔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倆。
特殊到從天而降一位白衣飄飄的美髯公,對著我倆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孩子!你們兩個跟我走!”
一時間,群情騷動,眾人側目。
好的,不用說,這肯定是直接晉級內門弟子的節奏哇!
但是我偏要作點妖。
“呀!鬼啊!”
恰好,與此同時,酈殊激動萬分的聲音響起:“藍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