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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絕症離職日記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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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戰英聞言,即刻提槍朝著草叢猛然一擊!

銀槍颯颯生風,尖落了碎葉,草叢卻沒任何動靜,嚴況上前,劍鞘撥開雜草,這才明白那衙役說的是什麼。

嚴況回身看那衙役道:“你是不是吐字不清。”

沈念首個反應過來,湊上前一瞧,又打量了一眼那名衙役,隨即道:“哎呀!是這小子!他是大舌頭!什麼虎啊!是骨!骨頭!”

草叢中零星散落埋藏著人骨,眾人上前一一撥開,再次從屍骨中找到了與之前相同的義字令牌。

……

沈念接過一塊衙役遞上來的腰牌,細細辨認一番後,原本凝重的神色更布一層愁雲。

沈念正色道:“這的確是薄雲天的腰牌。記得本府年輕時,一心想要馳騁疆場建功立業,便三番五次上那薄雲天拜師。只不過他們有眼不識泰山,竟將本府拒之門外,但這腰牌上的義字和雲紋,的的確確是薄雲天特有的……”

“難道整個山莊的人……都不幸罹難了嗎?”沈念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屍骨,不由嘆了口氣。

嚴況還不曾見過沈念嘆息。印象裡這人似乎一直嬉皮笑臉沒皮沒臉,整日將吃喝掛在嘴上,絲毫不像個朝廷命官。

沈念將腰牌握在掌中攥了攥,最後收入袖中,低聲道:“雖然他們當年有眼不識泰山,拒絕了本官,但本官……”

“一定會替你們伸冤。”

衙役正將屍骨一一裝斂上車,師爺在旁建工,卻也注意到了那屍骨上的紫色小花,不由好奇的摘了些許下來。

嚴況見狀,不由想起先前程如一也摘過這種花。當初也正是靠著這小花做路引,他們才得以脫身。

見師爺彎腰摘花,嚴況好奇道:“這是做什麼。”

師爺正將一把小花放進隨身的口袋,道:“嚴指揮有所不知,學生除卻師爺,還在府中謀仵作一職。從業多年,學生還從未見過如這般開在屍骨血泥中的花……雖不知其名,卻實在有趣,故而想採摘一些回去,瞧瞧若是在尋常土壤裡,它還能否繼續開花。”

梁戰英原本正在幫衙役,將一些因年久陷入土中的屍骨挖出,聞言也抬頭道:“師爺,除了這花,你可還瞧出些別的什麼?”

師爺思索道:“單單從屍骨表面入手推斷,死者大多壯年,具體性別死因,還得回去一具具細細驗了才知道。”

……

程如一雙眼被縛,被人一左一右挽著,雙目難以視物,所見僅剩虛無。

這路卻走得不平坦也不夠直白,高高低低,拐角又多。

程如一凝神屏息,試圖將路線記下,自從矇眼入門來,走了幾步,幾步要拐,拐向何方,而幾步到幾步之間的地勢是高是低……

然正當此時,他耳邊忽然傳來溫和女聲:“姑娘別緊張。神侍都要矇眼過一次這神道,皆是為敬神女天威。”

又逢一個轉彎。程如一不能不應,只好草草“嗯”了一聲,卻還是分了神,沒能確切記下這回具體方向。

攙扶他的女子又說了幾句,程如一充耳不聞,仍舊敷衍著,心裡默默計算著步數,而沒走出幾步,他卻隱約聽見一聲聲狼嚎。

“姑娘別怕,這是神女豢養的神犬。”

女子又出言干擾,未免分神,程如一咬緊下唇,繼續將每一步計算進去,又覺耳邊呼呼生風,有什麼東西從頭頂擦過。

“姑娘別怕,此處是風大了些。”

語畢,倏然一陣類似鎖鏈滑動的瑣碎聲響,而後一聲悶響,像有重物落在面前,程如一甚至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那兩名女子也停下了腳步,程如一穩了穩心神,將方才的步數記好,隨之一同駐足。

“姑娘,我們繼續走吧。”

說罷,程如一又被挽著繼續向前,他明顯察覺這段路既平坦又是一條直路,走了一百零三步後,面前又傳來有不知名的轟然聲響。

而此時,一道屬於女子的冷然高傲聲音,從面前不遠處悠悠傳來——

“歡迎來到蓬萊新鄉……我美麗的姑娘。”

作者有話說:

紅紅火火,來去如風!讓我們掌聲有請今天的嘉賓,一刀女俠林江月!

【提刀四處轉悠】林江月:韓況!狗師兄,你跑哪兒去了!不告而別算什麼本事啊!

沈吱吱:林女俠息怒……你師兄有別的事要辦,辦完保證跟你負荊請罪!今天請你來是希望你跟大家拜個年,這不是公曆新年了嘛!

林江月:哦對!也是,這大好的日子,本姑娘就不提那個狗師兄了!在此就祝大家新的一年開心自在,逍遙快活,就跟本姑娘一樣,哈哈哈哈!

沈吱吱:謝謝林姑娘!那林姑娘有沒有什麼對自己的祝福呢?

林江月:嗯……我想我爹,我想師父,我想師姐……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狗師兄……還有癟犢子師弟!哇嗚嗚嗚嗚嗚!

沈吱吱:好了不哭不哭……!這段掐了別播啊!

第60章 群魔亂舞

“如意姑娘,還不快向神女行參?”

耳側輕語叮嚀,迎面清風一陣,拂落矇眼黑紗。

視線一瞬清明,入眼金碧璀璨,玉砌朱欄,長階之上,置一寶座上頂飛鸞,腳踏盤龍,一須一羽皆為金玉雕琢,座椅後置珠翠垂簾,一道窈窕身姿立於簾後,其間香菸繚繞,煙霧如紗,半遮玉顏。

“見過神女。”

程如一下意識要以文官見禮叩拜,好在及時反應過來,止住動作,向神女道了個萬福。

一旁帶刀的女侍衛見狀不悅道:“向神女行參怎可如此草率,你須得行大禮……”

“罷了。”

入耳聲線有些熟悉,語落間,珠簾影動——

華服金飾,簾後美婦容色妖嬈,眉眼間道盡絕美悽豔,眼角雖略有細紋,卻反為其平添一絲威嚴沉穩,身著金衣華服正襯身姿曼妙,頭戴珠翠琳琅卻不失莊重威儀,外罩大衫似血染就,其上金絲鸞鳥栩栩如生,仰頭沖天,似在引吭高歌。

香爐煙波間,她踏流彩而來,真如天母下凡。

程如一心下登時一緊,不由死死捏住了手心。

此人……正是險些用飛刀削掉他腦袋,還出言挑逗嚴況的那名華服女子!

雖然那日混亂倉促,但這身形容貌,語氣神態,世上都很難找出第二個相似者來!想起那日的奪命飛刀,程如一就心尖打顫。

而那女子卻已近前來,指尖一把挑起程如一下頷,他頭巾瞬間滑落,露出髮髻上的一排大紅花。

旁邊兩名侍女不由笑出聲,程如一心虛移開目光,又悄悄掐了把大腿防止腿抖,心說幸好自己挑了件領子高的衣裳,不至於被她瞧見喉結識破了身份。

女子卻沒言語,只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紅唇在凝脂中勾出漩渦,隨即收手背過身道:“好,帶她去吧。”

“是,神女。”

兩名侍女齊聲應道,程如一卻有些意外,心說神女既在此,還要去哪兒?

他疑惑抬眼,卻見兩名侍女的神色霎時變得異常冷漠,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甚至還帶了一絲不屑。

其中一名侍女對程如一命令道:“過來。”

態度轉變太大,程如一不由心生疑雲,但也不敢多問生怕露餡,只好跟著那兩名女子離了正殿,兜兜轉轉在迴廊裡走著。

程如一正專心記路,侍女驟然停步在一扇門前,另一名侍女開了房門,對程如一道:“進去,沐浴更衣。”

“二位姐姐,我昨日才沐浴過……”程如一垂頭輕聲回話。

其中一名侍女便湊過去在他脖頸嗅了嗅,隨即皺眉道:“嗯,聞著的確還挺香的,那我們也省了事了。”

昨日臨行前,梁戰英給了他一個香囊,又囑咐道:“男子與女子的氣息是不同的。蓬萊新鄉盡是女子,你身為男子,裝扮得再像,總歸還是有些冒險。這香囊是雪瑛給我的,內中七種花草,香氣溫和卻久而不散,你且拿著遮掩遮掩。”

程如一剛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誰知另一名女子卻執拗道:“什麼話?你瞧她,身上破布,頭戴俗物,這樣送去若被怪罪,難道換你伺候?”

淺灰麻布裙,頭頂大紅花。若是換個人來做這套打扮,的確要有些難以入目了。

程如一還沒回過神來插嘴,便被推進了屋內,而後兩名侍女竟然上下其手……開始扒他衣裳!

程如一大吃一驚,心說這還了得!頓時掙脫後退,急匆匆拉緊腰帶,裹緊衣襟!侍女見狀不由納悶道:“都是女人,你怕什麼?”

說罷,二人又要上手扯他腰帶,程如一靈機一動,咬牙胡謅道:“二位姐姐有所不知,這是我家裡獨有的習俗,不論男女,身子都不能隨便給旁人看!只能新婚之夜……”

“行了行了!你怎麼這麼麻煩?待會兒還不是要……”其中一名侍女欲言又止,隨即不耐煩對同伴道:“你按著,我來扒!”

另一人道:“行,我也想看看,她這身子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如此神神秘秘。”

先前客氣溫和的侍女,此刻滿眼不屑玩味,程如一正思索著對策,卻被一人反折手臂一把按在桌邊,而同時又感腰間一鬆,竟是腰帶被人扯開了!

完了……程如一登時面如土色,心說這次可沒有閻王護駕了。

“不好了!”

一聲驚呼,登時打破了僵局。兩名侍女動作一滯,程如一趁機掙脫,咬牙狠狠將腰帶打了個死結。

“人呢!新送來的人呢!”

一名同樣裝扮利落腰挎彎刀的女子,驚慌失措闖了進來,看見程如一的瞬間,她面上大喜,竟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上前拉起他就走。

“誒,你急什麼,人還沒梳洗打扮呢!”

方才那兩名侍女見狀要攔,那搶人的女子卻道:“來不及了,人要發瘋了!”

……

傍晚黃昏,夕陽鋪開山路,梁戰英、嚴況、沈念三人騎馬在前,身後衙役負責護送乘載屍骨的板車,未免驚嚇到旁人,上面還鋪滿了乾草。

梁戰英見嚴況一路都皺著眉頭,溫聲安慰道:“程先生足智多謀,想來不會有事。”

末了,梁戰英輕聲又道:“見你如此憂心,他對你……可是很重要?”

提起程如一,嚴況眉心一緊,終日古井無波的眼底不明情緒瞬時劃過。他唇角微動,似想回應些什麼,最終卻也只沉沉“嗯”了一聲。

“所以,這些年……都是程先生在陪你嗎?”梁戰英再次試探了一句。

聞得此言,嚴況眸中情緒霎時凝滯,而片刻後——

他竟然笑出了聲。

“若真如此……就好了。”

嚴況呢喃,聲音卻低沉道只自己能聽見。梁戰英只聽見了他笑,難免一愣,而昏昏欲睡的沈念聽見這笑聲,也立時清醒過來,道:“本官沒聽錯吧!是老嚴在笑?”

沈念定睛一瞧,那不苟言笑的閻王嘴角居然還掛著一絲笑意,他眨了眨眼,不可置通道:“老嚴,你竟然會笑!”

嚴況笑意倏然一僵。是上次問他這話的人……現在不在身邊。

不知道那自告奮勇的黑心書生怎麼樣了。嚴況抬首遠望,長空無際,夕霞如火……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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