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隨執著自己的佩劍從某一處方向匆匆趕來,當他看到自家殿下所處的具體方位時,趕忙大吼一聲,衝了上去,想要將被圍困在中心圈的主子給救出來。
黑衣人被他氣勢洶洶過於勇猛的樣子吸引了大半戰力。
他執著佩劍咔咔亂殺,殺紅了眼,順手將某個被他踹了一腳的黑衣人一把舉起來往旁邊扔去。
然後下一刻,他就看到了自家殿下,站在那個地方。
“!!!”厲隨大驚失色,直接一個猛虎生撲。
“殿下!”
他趕在殿下被那黑衣人砸到之前,猛地推開了自家主子。
蕭寒瑜原本聽到自家屬下的聲音,就知道自己可以歇息了,剛巧他也抒發完了心情,便站在一處,撐著傘等候下屬清理剩餘的黑衣人。
時不時會有幾個黑衣人趁機偷襲,他也隨手一抬,將人震飛。
悠閒自在的模樣,與滿地鮮血殘骸之景,對比詭異。
但他沒想到,自己今日第一傷,是被自己人給坑到的。
蕭寒瑜猛地被推,腳下一個不穩,就往前面的牆撲去,他趕緊調整動作。
但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執著傘的那一半邊身體最終還是撞在了牆上,寬大的圓傘給了些緩衝,但他腦袋卻往前一磕,被牆親了一下。
這一親啊,將他差點親出了腦震盪。
暈乎片刻,耳畔是厲隨關心又歉疚的聲音,蕭寒瑜……又想起來了。
他咬著牙,恨道,“該死的……”
“對對對殿下我該死嗚嗚嗚,您沒事吧對不起。” 厲隨聽到,以為在罵他,立刻愧疚難當。
蕭寒瑜目光越發陰鷙,滲著寒意,腦海裡的畫面,從平安村山崖底,迅速掠過,最終停留在今晚的事上。
想到那人來嘉城尋歡作樂,這一前一後,對他的不告而別絲毫未放在心上。
想到那人在曾經與他抵死纏綿之後依舊能夠和青樓女子談笑風生。
甚至連他都沒認出來,還……將青樓女子當做他的替身,堂而皇之地就這麼將骯髒的心思擺在了明面上。
竟是將他徹底忘了,只成為對方掛在嘴邊拿來調戲青樓女的棋子。
心腸真狠啊,也夠無情無義。
在平安村,他不是早就體會過了麼?
蕭寒瑜眼裡的眸色黯淡發灰,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渾身發著顫,似是壓抑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手裡緊緊攥著的傘脫落,掉在了地上。
第54章 三人當中必有一個多餘的
天上忽然一陣電閃雷鳴,炸開了一個天窟窿,大雨傾盆而下。
將原本乾乾淨淨的男人澆透。
“殿下!”
“哥,快處理完剩下的人,殿下吐血發病了!我們得速速回京去找孟小姐!”
“哥,他分明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一個家丁湊上前,惡狠狠地盯著徐聞。
徐聞裝作驚訝,“呀,被你發現了。”
眼裡的嘲諷幾乎是明晃晃的。
家丁們:“……”被挑釁了,好氣哦。
何黎安:“啊哈?”他徐兄在幹嘛,不僅不溫柔點,反倒還故意挑釁?嫌傷的不夠重,死得不夠痛快?
這就是至死也不能低頭的真男人麼?
他不李姐,但尊重。
卻也不能讓無緣無故被捲進來的大好人徐兄就這麼慘死,只好顫抖著手舉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要殺要剮,衝我來,徐兄是無辜的咳咳。”
家丁頭頭陰狠一笑:“別急,死的第一個就是你。”勾引他們仕途無量的少爺,就要做好悽慘而死的準備。
“……啊?”何黎安默默地回,“能……選死法麼?”
他擺爛了,只覺得今日這小巷子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雖然,他對今夜一事,因為喝醉酒還懵懵懂懂的,讓他醒酒的是,一個家丁重拳出擊,打中了他的鼻子。
他不知道,往日裡那個在於夫人身邊溫和的小廝,為何此刻下手這麼狠辣,對他下了死手。
和嘉禮兄相識十年,於家也待了五年,他卻在今夜之前,絲毫沒有察覺到於夫人原來有這麼恨他。
這怨恨無緣無故,以他因為被嘉禮兄強逼著才勉強考中了舉人的腦袋瓜子,他此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的。
徐聞卻能夠從隻言片語中,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大家族的人,雖然心腸狠手段多,但也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沾上人命,惹一身騷。
除非,是被觸犯到了切身的利益。
聽聞乃嘉城第一世家的於家嫡系,僅有獨子於嘉禮一人,家族期望寄託於其一人之上,自小悉心教導,騎射樂禮,樣樣不落下,而於嘉禮也長成了於家人所期望的那般。
若是這樣能夠有望將家族帶上一個新臺階的嫡長子,被他人引入了歧途,這些將權利名望看得極重的家族中人,會有什麼樣的表現不言而喻。
在何黎安這個傻子,還真的和家丁開始掰扯起來,他想要被一刀割脖還是被勒死的時候,馬伕終於帶著於嘉禮趕到了。
於嘉禮往日溫和的臉龐此刻一片黑沉,他手一抬,直接朝著自己帶來的人下令,“將這些刁奴帶下去,亂棍打死!”
那些家丁都大驚,夫人不是說已經將少爺穩住了麼?
當頭的家丁忍不住出聲,“少爺,小的們雖是下人,卻也是夫人身邊的人,你想要處置小的,還是要先向夫人請示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