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警告聲,在冷風冷雨之中響徹。
“更何況,只要我們將面前這個人也控制住了,那麼我們暴打舉人的訊息也不會傳出去。打一個舉人,打兩個舉人,沒什麼兩樣,你們想脫身,也是不可能的,千萬不要被他給哄騙了!”
果然,他話一落,那些神色猶豫的家丁,重新堅定起來,在一聲令下,立即支起拳頭朝徐聞衝了過來。
嘖,這一場硬戰,果然是躲不過啊。
徐聞內心輕嘆,柔和的眉眼冷凝下來,當胸一腳,狠狠地踢向迎面撲來的家丁,將那人踢得倒飛出去。
家丁們:“!!!”
癱倒在地上頂著雙熊貓眼的何黎安,嘴巴o成了個圓形:“o.o?”
緊接著,一個側身閃避,反手出拳,迅速藏著狠勁,疾如閃電,打出一道道殘影,在家丁的下頜、胸膛、腰腹等多處地方留下重重的拳擊。
然而,剛開始,他藉著在現代練的拳擊,再加上他一副極具欺騙性的外表忽然崩塌給家丁們帶來的衝擊堪比重拳,尚且能夠迎刃有餘地應對。
但等當頭的那個人反應過來之時,也挺機敏,發現了他一個致命的漏洞——沒有內力。
局勢便被扭轉。
徐聞落了下風,吃了沒內力的虧。
掌風劃破流動中的空氣,徐聞被擊飛出去,身體重重地撞到了牆上,他忍著胸膛骨裂般的疼意,勉強轉了下身,肩部先落地緩衝了下墜落帶來的衝擊,整個人才砸到了堅硬的地上。
一陣氣血翻湧,徐聞發出壓抑的痛哼,忍住從喉嚨湧出來的血腥氣。
第53章 撞牆
“徐……兄。”何黎安艱難驚呼,掙扎地動了動渾身要疼得要四分五裂的身體,卻強忍疼意往徐聞所在的地上緩慢爬過去。
徐聞看到他作死的舉動,心中一急,剛一開口,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咳得彷彿就要原地去世。
病人不好好裝死躺在一邊,亂動什麼?
他隱含怒意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那聽到他的咳嗽聲,更加蠕動式爬過來的某傻小子。
結果眼神卻被對方誤會,一邊哎喲痛呼,一邊還要開口關心他,“徐兄……你,沒事,吧。”
徐聞忍無可忍,“你別爬過來了,再爬下去,有事的是你!”
自從山崖底下那次玉佩給他療傷,原主的身體狀況也改善成了一個成年人應有的最佳狀態,再加上原主本身也因為要照顧家裡,不可避免地要做些重活,故而並不像外人眼裡那樣的柔弱。
而他穿成原主之後,也在注意鍛鍊,故而體質比何黎安這個被於嘉禮寵著的單純少年強壯不少。
他被踢一腳,最多就斷兩根肋骨,但這何黎安,估計是全身骨頭都要重組一遍,脆皮得很。
“兩位公子還真是心善,夫妻大難臨頭都各自飛,你們倆萍水相逢,滿打滿算認識不超半個月,都能一副不離不棄的模樣,還真是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佩服得很吶!”
當頭的家丁緩緩上前,似是想將徐聞剛才的嘲諷還回去,說的話陰陽怪調,將徐聞的語氣學了個八成。
這要是到了現代,學習能力這麼強,還不得卷死其他人?
徐聞挑眉,豎起大拇指。
然而對方卻看不出來他手勢的意思。
“你想幹什麼?我勸你束手就擒,不要掙扎,還能少吃點苦頭。”
因為之前他的忽悠,以及剛才這一通交手,更加警惕,家丁頭頭顯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聽到警告,徐聞非常絲滑地換了箇中指,豎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嘉城的另一邊,他的親親老婆也遭到了圍堵刺殺。
陰冷潮溼的地面,讓那撐著傘的男人輕皺了皺眉,顯然是感受到了濃烈的不適。一陣陰風吹過,一大批黑衣人從各個方向不斷湧現,半句話也沒說,就執劍衝了上來。
蕭寒瑜正低頭抖落衣角沾上的雨珠,聽聞動靜,抬眸,身形未動,那深邃墨黑的眸卻讓人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威壓與戾氣。
“是哪位皇兄知曉孤心情不好,特意將這麼多人送過來讓孤消氣。”
明明是具有少年清朗特殊的聲線,卻蘊含著極度危險的訊號,給人極大的壓迫力。
話音一落,右手化掌,凝聚內力,就將衝上來的數人擊飛了出去。
黑衣人如潮水般不斷湧來,但即使黑衣人源源不斷,那被他們攻擊的男人,卻越戰越勇,身形翩若蛟龍,行動流暢,徒手捏斷一人喉嚨時,那傘下勾起的唇角殷紅,有種說不清的詭譎美麗。
哪怕在戰鬥,蕭寒瑜依舊左手牢牢抓著傘柄,將傘撐在頭頂,遮住不斷滴落的雨點。
一邊抬手隨意扭斷黑衣人脆弱的脖頸,一邊還能漫不經心地想,自己今晚讓厲隨去,如果厲輕這傻小子下手沒輕沒重,傷到了那薄情浪子的臉怎麼辦?
但如果讓厲輕去,厲輕在外人面前向來沉默寡言,也不太會隨機應變,如果引起對方的警惕,下手失敗了怎麼辦?
思來想去,蕭寒瑜又動了親自前往的念頭。
這也多虧於在這一場刺殺中他將內心的不爽和鬱悶,透過殺戮,抒發了出去。
然而,他的優美形象,在厲隨的到來之時轟然崩塌。
“殿下,屬下來了,您撐住,看我不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