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親愛的兇手 第73節

熱門小說推薦

“再後來的事情,對你來說或許好懂一些。何東旭局長犧牲那天,警方不是和‘屠刀’發生了槍戰嗎?我當時就在附近,那時候的我大概精神不太正常,聽到槍聲竟然會突然興奮起來——我媽媽最後是被槍殺的,我能模仿其他一切酷刑,可卻沒辦法接觸到槍,這會不會就是我無法停止自殘的原因?如果我也能捱上一槍,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結束了?小舟,我真的太想太想快點解脫了,我想變回正常人,所以那天我毫不猶豫地溜進了那棟大樓,希望能有顆流彈擊中我,受傷也好死了也好,總之,那樣的日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說到這兒,小舟,你可能要笑話我了。我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溜進去 ,可真的進去了,感覺到子彈貼著我的身邊嗖嗖飛過去,我居然又害怕,本能地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我跑到了當時沒人的樓上,躲在一個櫃檯後面,後來陸陸續續來了人,我聽著他們打罵廝殺,嚇得頭都不敢露,直到後來一把手槍突然飛落到了我的腳邊。”

“何局的手槍?”

“嗯。”

葉輕舟什麼都明白了:“所以你會在何局的手槍上留下指紋,是因為你撿起了他的手槍,想要打自己?”

黎溯承認:“對。只是在我剛要扣下扳機的時候,槍聲先一步響起,衛明殺了何局長,我歪打正著目睹了這一切。

“這就是我最愚蠢的地方了。我媽媽走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處處都在向我暗示黎成嶽有問題,可出事之後我竟然還把破案的希望全都放在那個畜生身上,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衛明射殺何局長,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要蠢到什麼時候!

“直到那一刻我才終於明白我那麼長時間的自殘根本毫無意義,我真正該做的是報仇。我決心再也不幹傻事,可是,可是那天晚上……”

黎溯忍了許久的眼淚到底還是掉了下來。

“那是我那麼久以來第一次什麼都沒對自己做就去睡了覺,結果……我做了一個夢,”他嘴唇顫抖,彷彿眼前的玻璃上正在播放一段慘無人道的虐殺,“我夢見我那段時間一直在看的那些電影——牢房、審訊室、刑場,麻繩、皮鞭、烙鐵,滿地的血漬……我看見一群惡人圍著一個囚犯死命地打,那個囚犯是我媽媽!他們就像電影裡折磨囚犯一樣折磨我媽媽!牆上掛著成排的刑具,他們一樣一樣拿下來用在我媽媽身上,我聽見她的慘叫聲,地上那些血都是她的……”

他眼神漸漸虛無,彷彿已經離開了眼前這個世界再次置身那個夢魘,辱罵與哀嚎真真切切迴盪在耳邊,血的顏色延盪開來,充斥天地。

“我想救她,可我自己也被綁在刑架上動彈不了,我發瘋一樣地朝那些人吼讓他們放開我媽媽,可那些人就跟聽不見一樣,還是不停地換著刑具拷打她……她的慘叫聲越來越小,她的血在地上蔓延開流到我腳邊,我喊她,拼命喊她,可她已經沒了聲息……這時終於有一個人回了頭,他問我,‘你今天為什麼要躲起來?為什麼沒有對自己開槍?你為什麼不再自殘了?你看看你媽媽的樣子,你覺得自己做的夠嗎?說什麼留著自己的命是為了報仇,都是假的,你就是害怕了!既然你怕疼,不想受苦,那這些苦,就讓她替你受著吧!’說完他突然掏出搶來對著我媽媽,他!他!——”

黎溯被人扼住喉嚨一般突然不受控制地急喘起來,眼中血絲滿布似要崩裂出火焰,葉輕舟被他的樣子嚇壞了,抓著他的雙臂不住地搖晃:“黎溯!黎溯!”

她緊盯著他的雙眼,卻找不到他眼神的焦距,他目光穿透了葉輕舟落在夢境中那把不存在的槍上,魔怔了一樣喃喃道:“別開槍,求求你,別開槍……”

葉輕舟彷彿變成了夢魘中那個 17 歲的黎溯,怎麼叫喊都無濟於事,黎溯成了那個被無數惡人圍起來的囚犯,噩夢中的一幕幕場景就是流水的刑具,輪番加在他身上。他聽不到葉輕舟的呼喚,只對著窗外寂寥的夜色不斷哭求著:“不要,不要開槍……”

一滴眼淚落下,葉輕舟忽然狠下面孔,一個耳光決絕地劈在黎溯臉上,直接把他整個人打翻在地。

失神的喃喃聲終於停了下來。

強硬不過一瞬,葉輕舟慌忙從地上摟起黎溯,輕輕拍著他的側臉喚他:“黎溯,黎溯——醒醒,聽話,看看我,我是誰?”

黎溯腦子裡一片混沌,枕在葉輕舟臂彎裡撐著沉重的眼皮看了她許久,終於輕聲叫出了她的名字:“小舟。”

兩行淚俯衝而下,滴進黎溯的衣領。

她猛地圈起胳膊把他牢牢抱在懷裡,抱得那麼緊,好像要把他的人他的魂都牢牢攥在手裡誰也不給,好像害怕自己松一點點勁那些夢裡的惡魔就會再次把他搶走再也不還給她了。黎溯想要掙脫出來回抱住她,可被她這樣像保護幼崽一樣地抱著,竟讓他生出一種脆弱的依賴來。他早就累了,只是一直被支著,吊著,沒辦法倒下去,而她霸道的懷抱像包裹嬰兒的厚厚的襁褓,他離不開。

她就一直這樣靜靜地流著淚,擁著他,像一座靜謐的雕塑。

過了許久,久到葉輕舟都以為黎溯睡著了,可才試著把他往床上扶,他就睜開了眼睛。

“小舟,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沒有了方才的狂躁,和狂躁之後孩子一樣的軟弱,他的眼睛平靜如深海,不見漩渦。

葉輕舟輕柔地撫著他的臉:“說出來,好受一些了嗎?”

黎溯點點頭,和葉輕舟一起起身坐在床邊,垂下眼,一隻手蓋在腿上,一路緩緩向下摸著那片只有他自己見過的災區一樣的面板:“所以你都明白了吧。我必須要這樣做才敢睡覺,這裡是最不容易被別人發現的地方。”

葉輕舟心痛得聲音都變了調:“你每天都要刺傷自己一回嗎?”從何局長犧牲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年了,兩年那就是七百多刀,七百多刀啊!難怪他的血液病惡化的速度是別人的好幾倍!

黎溯倒沒有想那麼多,身在其中的時候,不過是一天一天地熬著,挺過去一天是一天,不知不覺,竟然也有兩年那麼久了。

葉輕舟俯身去撩他的褲腳:“讓我看看。”

她的動作被黎溯攔截在膝蓋:“別看,小舟,太醜了,我怕你會覺得噁心。”

葉輕舟難以置信地反問:“一個連命都願意給你的人,會接受不了你身上的傷疤嗎?”

黎溯遲疑了一下,就那麼一瞬間的工夫葉輕舟把病號服寬鬆的褲腿猛地往上一扯,那片駭人的面板立刻裸露在她眼前。

她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人到底要跟自己有多大的仇,才會活生生把自己糟蹋成這樣啊!!

她的少年,她的漂亮的、乾淨的、溫柔的少年啊!她拿命愛他珍惜他,他怎麼捨得把自己毀到這個地步!

她寧可是她自己!

她輕撫著那些傷疤,像在安慰一個摔疼了的孩子,可現在她的心疼,那時候的黎溯能感覺得到嗎?

“其實也不是每天,黎成嶽在家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打我,雖然捱打不比挨刀子舒服,但至少不用那麼費力地止血。更何況後來……”黎溯有意安慰她,話題一轉,眼裡竟有了一點暖意,“小舟,你沒發現嗎,我很久沒有過腿流血的情況了。”

他這麼一說葉輕舟發現還真的是,他幾次劇烈運動後腿流血都發生在他們初識那段時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事情就再沒出現過了。

“為什麼?”

黎溯看著她懵懵懂懂的樣子,忽然微笑起來。

“因為你啊。”

“第一次發現不對勁,是在松蕩山逃命那一次,那天晚上我抱著你,雖然一夜沒睡,可我心裡很平靜,並沒有什麼非自殘不可的念頭。當時我還沒太往你身上想,以為是我傷口撕裂流血了的緣故。第二次是在昕陽你受傷那回,那天晚上我把你送回病房,因為手邊沒有刀子也沒有止血的東西我沒辦法自殘,所以我只好在你床邊坐著,打算就這樣坐一宿熬到天亮。那天晚上你睡得很沉,一直有輕輕的呼吸聲傳出來,我坐在一邊聽,聽著聽著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而且一個夢也沒做。那時我才回憶起來其實松蕩山那一晚我也是這樣聽著你的呼吸聲,原來這個聲音才是答案。所以後來我總是想方設法留你在我家過夜,你一說要走我就害怕,怕你走了我就又只能……可是小舟,你從來沒有拒絕過我,每一次你都留下來了。”

怪不得啊,他寧願睡在她床邊冰涼堅硬的地板上也不肯去另一個房間,那些對她來說朦朧曖昧的共眠,對另一個人竟然是救命般的意義。

她呆呆地看著黎溯,那個少年彷彿從來沒有嘗過任何苦痛一樣,只是望著她微笑。

那笑容像刀子一樣剜著她的心。

柔軟的手掌貼著他傷痕累累的面板,如果可以,她更想打碎時空的界限穿越到他那段悽苦不堪的時光,在刀尖刺入他身體之前牢牢抓住他持刀的手,對他說一聲我來了,我來陪你了。

可即便她傾注所有溫柔撫摸他的傷處,也難以改寫他那些孤獨的夜晚,過往的傷痛如同眼前數不盡的刀疤,永遠烙印在他身上,無論如何也無法撫平。

如果現在因為心疼而痛哭,也只會讓黎溯更加愧疚,她不想他一身的傷還要反過來安慰她,弘城女人不是那麼沒用的東西。

她扭轉不了過去 ,但她可以用很多很多的快樂填滿他的現在和未來。

彷彿在應和這想法一般,她撫摸他傷疤的手不經意觸碰到不屬於病號服的另一塊布料,那布料小小一塊,比病號服的觸感更加柔軟纖薄,葉輕舟意識到那是一塊她從未踏足過的地界,她的手鬼使神差地從那布料底下伸了進去,很快就摸到了溫熱隱秘的地帶。

第十七章 我們

還沒等她摸清此處地形,掌心突然感受到一下異樣的聳動。

黎溯整個人一激靈,連忙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出來,起身就往旁邊躲,可這病房能有多大的地方?葉輕舟鐵了心追上去,黎溯剛退後半步腿就撞上了床頭的鐵皮櫃,一個重心不穩跌坐下去,這一摔先機頓失,葉輕舟立刻竄上去跨坐在他腿上,用自己的身體代替手掌,接管了那塊剛剛失去的領地。

硬硬的凸起硌著她柔軟的地方,似乎不太舒服,又有點莫名的癢。

她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黎溯感覺到身體開始造反,慌亂中第一反應就是要把葉輕舟拎下去,葉輕舟卻一把攥住他的手抵在自己胸前,她的心臟正叩門一樣咚咚地撞擊著他的手背。

“黎溯,你摸,我的心跳得多麼厲害。”

黎溯不用摸也知道,他自己的心跳更好不到哪兒去,直搗得他整個人都跟著震動起來。

“小舟,小舟,你……你先下來,快點,你下來……”他的喘息有些不勻,身下被壓得難受,抽出手來想把葉輕舟推開一點,可葉輕舟反將他雙手按在自己腰側最纖細的地方,黎溯前一口氣還沒緩過來,猝不及防摸到她胸胯之間深深的、迷人的凹陷,抗拒忽然就微弱了許多,絕妙的觸感讓他陡然生出無限眷戀,甚至想要探索更多。

“黎溯,為什麼要推開我?你不想要我嗎?”葉輕舟眼中閃動著別樣的神采,如水中浸潤的稀世琉璃。

“不是不是……”黎溯急忙否認,可是發現否認了意思好像更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萬一我們最後沒有在一起,對你不好。”

葉輕舟不搭腔,而是湊上前去扶著他的側臉給了他一個纏綿悱惻的吻,直吻得他意亂情迷才抽身問他:“黎溯,到底什麼才是對我好,你真的知道嗎?”

黎溯怔怔地看著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覺得女孩子的第一次不能輕易要,你覺得你沒有將來一定能和我走到地老天荒的把握。可是黎溯,難道把身體給了你,我會變得殘破嗎?不是的,你是我唯一最愛的人,把身體交給你,我才會圓滿。”

她吻了吻黎溯有些無措的眼睛,又低頭用舌尖勾過他的唇縫,身體前前後後地摩擦著他,感受著那一處對她來說尚且陌生的形狀:“黎溯,男女的交合不是男人糟蹋了女人,是一場公平的你情我願,是你擁有了我,我也擁有了你。黎溯,我愛你,我想擁有全部的、完整的你,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遺憾。我只想把我的身體給你,否則給了誰,都是辜負。”

每當她話音落下,空氣中就剩下細碎的衣料摩擦的聲音,微弱卻清晰。

葉輕舟撩起黎溯的衣襬,一雙手從光潔的後背撫摸到緊實的胸腹,一雙唇一邊低低絮語,一邊見縫插針地吻著他:“黎溯,你知道嗎?你出發去找黎成嶽之前抱著我的時候,你的頭髮、臉頰離我那麼近,我特別特別想親親你,可我好面子,非要忍著,結果呢?那次分別之後我們經歷了多少生死,一步踏錯我們都會永遠失去彼此,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快樂有什麼錯?明明我們都想要,明明沒有人阻撓我們,我們到底為了什麼還要苦苦逃避?”

黎溯已經不自覺地回抱住她。

他的可憐的女孩,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愛上了一個將死之人,不知道自己不久之後就會陷入漫長的孤獨,她不知道他怎樣地心疼她,不知道他狠得下心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但就是捨不得碰她。

小舟,快樂沒有錯,錯的是我從前不知道有一天會遇見你,所以兩年裡我過得渾渾噩噩,無所謂活著也無所謂死去,以至於當我後來想要給你快樂的時候,才驚覺我已經一無所有。

佔據你的身體,到底是彌補,還是更多的虧欠?

小舟,如果現在我們……真的會讓你多一點快樂嗎?

他眼中漫起朦朧的霧。

那層薄薄的水汽將他目光中淡淡的哀傷輕輕遮蓋,成了一個影綽的謎。葉輕舟從來就是招架不住這雙眼睛的,此刻的神色更是牢牢勾住她的心魄讓她神魂顛蕩。她情不自禁柔軟了身段依依貼在他胸口,微燙的臉頰貼上他的,一個輕吻落在他耳朵,那耳朵立刻燒了起來。

“黎溯,我愛你。”綿甜的情話伴著溫熱的氣息灌入耳道,追魂噬骨。

思想可以瞻前顧後,情感也習慣了壓抑,可身體卻永遠騙不了人,麻癢順著耳蝸直刺全身,覆在葉輕舟後背的手指瞬間就扣緊了。

他的反應讓葉輕舟好滿足好滿足。

她牽過他的手放在她最上邊的紐扣上,黎溯腦中漸漸變得一片空白,本能地順著她的指引解開了那顆釦子。第二顆,第三顆,閉合的衣襟寸寸敞開,露出裡面雪白一痕,而當黎溯探手進去想要剝除那件貼身衣物時,發現葉輕舟竟不知何時早已解開背後的紐襻,那東西只是虛虛掛在身前,輕輕一碰便掉落肩頭,只留下一對粉白如玉的風景。

黎溯喉結重重滑動一輪,不覺抿緊了嘴唇。

葉輕舟勾住自己腦後的髮圈一撤,長髮似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絲絲縷縷垂落胸前。雪白的隆起掩映在烏黑的髮梢之後,像羞澀躲在細密針葉之中嬌嫩的花苞,熟悉的茉莉清香再次盈滿呼吸。到了這時候,她反而放緩了攻勢,託著黎溯的手,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臉上,彷彿要讓他好好的看清楚自己:“黎溯,我知道你總有許多顧慮,可是你看看我,你看,這是我想要給你的,你喜歡嗎?拋開那些前因後果是非對錯,我只問你一件事——黎溯,你想要我嗎?”

她的問題那麼熟悉,在他們第一次接吻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這樣問他的,她似乎特別執著於清掃開那些雜念,只看他內心深處、沒有受到塵世紛擾的地方,那最原始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呢?不斷髮燙的身體早已經出賣了他,漆黑深沉的眼中迸發出熾熱的岩漿,彷彿封禁心底的洪流破冰而出,洶湧難擋。擁抱驀然收緊,猶疑的雙唇終於堅定地吻向她,不同於往日的細膩纏綿,這個吻滿含侵略性,像是一場不計後果的瘋狂的汲取,一潮接著一潮,不斷向深處、更深處肆虐,紊亂的喘息中,他的清冽,她的香甜,交融成甘醇的陳釀,醉了良夜。

吻到情深處,黎溯猛地抱起葉輕舟,抬起一條腿跪在床邊,擁著葉輕舟重重摔了下去。後背撞到床上的一瞬,葉輕舟有些恍惚,黎溯這個樣子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乖巧的少年模樣盡數退去,眼前的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男人,危險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登時燎紅了葉輕舟的臉頰。

黎溯壓在她身上,凝視著她的面容,認認真真地回答了她幾分鐘前問他的問題。

“我想。”

還不忘迴應了她十幾分鍾前的告白:“我也愛你——特別、特別愛。”

世界開始旋轉,背景在天花板和藍白床單之間不斷輪換,頭頂的燈盞漸漸模糊成沒有邊界的光圈,在雪白牆上留下一道道幻影。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漸漸消失,全部的熱量只剩下了對方的體溫,年輕的肌膚貪婪體味著愛人的觸感。親吻開始變得有些焦躁,伴著陣陣急促的呼吸,彷彿乾渴到極限的人啜飲著甘泉,然而對方唇齒間甘甜的液體此刻卻彷彿變成了奪人性命的海水,越飲越渴,又似上癮的毒藥,難捨難離。那是再深再烈的親吻都無法滿足的情慾,如驚濤席捲,排山倒海,更進一步的親密已經成了最迫切的渴望,在他們身上熊熊燃燒。

“小舟,你害怕嗎?”他盯著她微微哆嗦的嘴唇問。

葉輕舟目光迷離,雙手攀上他的後頸,摸到一層細密的汗珠:“我不怕,只是……有點緊張。”

黎溯疼惜地撫著她白皙的面孔:“ 別緊張,我會輕一點的。”

“不,”葉輕舟對他的好意斷然拒絕,“黎溯,我不是要你輕一點,我聽說女生第一次都會痛,可是我沒有痛感,我不想我的第一次有什麼不完美,所以你……你可以重一點。”

黎溯目光裡漾起愛憐的笑意。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終究是不敢魯莽,竭力剋制著被溫暖步步裹挾的強烈的快感,緩緩前行。葉輕舟感受不到疼痛,卻有陌生的酸脹徐徐向深處蔓延,被侵入、佔有的感覺清晰無誤從身下傳來,她不禁挺起身來揚起下巴,像深刻的痛苦,又像極致的愉悅。

推入到底的一剎那,一滴眼淚順著葉輕舟的眼角滾落下來。她終於做了他的女人,她的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的惦念、猜忌、膽戰心驚、心碎絕望、痴心企盼,終於在這一刻開花結果,變成永恆。

她的眼淚讓黎溯心尖一顫,他知道她不會疼,哭泣是因為心裡比疼痛更濃烈的感情,她從來不說,可是黎溯都懂,他實在讓她受了太多太多委屈了。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