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位桑夫子可曾婚配?我有個族弟……”
“她是守瞭望門寡。”万俟悠打斷了她的話,“而且讓她守寡的那前未婚夫姓万俟,就是我四哥。”
於蘭娘驚異萬分:
“她、她是四皇子那位沒過門的續絃?那、那……”
她的手胡亂比劃了兩下。
万俟悠點了點頭:“對,她算是我未過門的嫂子……朕怎麼就不能讓自己守望門寡的嫂子來當天下第一個女探花呢?論才學,她綽綽有餘,論身份,她家世清白。”
於蘭娘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大笑了起來:
“不愧是您!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您真的穩重老成了,原來還是這般有意思!等到這事兒被人揭發,不知道多少人得驚掉下巴。”
年輕的陛下眼角一抬,笑著說:
“下巴掉一掉就習慣了,也不知道哪來的習氣,男人死了,竟然不讓女子改嫁,更不讓女子出門,朕還不光要讓她們出來,朕還得讓她們來讀書,來科舉。死了個男人罷了,又不是天上下了刀子,把女人關起來幹什麼?這世間的宗族禮法,有時候就像個得靠吃壯陽藥的男子,舉著那一根折騰來折騰去,就是想弄個有自己血脈的孩子出來,可笑。”
算上登基前已經掌朝快五年的皇帝陛下神色之間依稀有著當年那枝繁京茉莉的倔強模樣。
只是從前她的這份倔強或許是為了馬,為了弓,為了一個園子、一艘遊船又或者一份想要離開繁京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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