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魚精真的死了麼?又死在小蛇妖懷裡了?”
“死了。”
……
“仙君不記得從前兩世的過往麼?”
“喝過孟婆湯,不記得了。可他還是愛上了小蛇妖。”
……
兩人就這麼一問一答,眼見太陽從東行至頭頂,又落入西湖。
白若月:“這世間真的有生生世世的紅線麼?”
青廣陵:“月老說沒有,你覺得有麼?”
白若月認真地想了想,仰頭看著青廣陵,道:“應該有。”
“為什麼?”
她望向天際,黑白交替之時,日落月出,剛好日月同輝時,道:“千年、萬年,日、月未曾變過,就說明總有恆久的東西。”
“嗯,是。”青廣陵轉頭,眸子裡全是她,“我心如日月,待你恆久未曾變過。”
“你……”白若月了聽懂了他的話,心裡又甜又羞,她眼神慌忙落在湖面上,即刻想起昨夜兩人在水中纏吻時的旖旎之情來。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腿,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打斷了他突如其來的心意表明,“你繼續講故事!”
“講完了。”他望著天上的月,“講了整整一日,故事講完了。”
“那故事裡的小蛇妖最終和那個公子見面了麼?”
“見了。”
“那你方才只說到公子犯了錯,被關了起來,再也沒能看見小蛇妖啊。”
青廣陵雙目灼灼落在她眼中,低聲念著,“又見了啊……”
鬼使神差地,白若月問,“故事裡的公子,是誰?”
青廣陵輕輕一笑,“是我。”
“那,那個小蛇妖呢?”
“是你。”
一滴淚從白若月臉頰上劃過,她覺的心上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頭。他講了一日的悲傷故事,竟然講的是自己和他的過往?她雖然不記得,可聽過他的講述後,沉浸在故事裡走不出來。她的手拉住了青廣陵的手腕。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青廣陵壓住了自己滾燙的龍心,詢問道。
白若月極認真地回答著:“我拉住了你的手。”
“你現在還有一次機會收回去。”
“不收回去會怎麼樣?”
青廣陵扯住姑娘的胳膊,將人一點一點朝著自己拉近。他們的身子越靠越近,近乎貼到。他的唇點點靠近她的唇……
馬上就要親到的時候,忽天上一道驚雷!
有金童踏五彩祥雲而來,立於天間,手持玉如意,慢聲道來,“玉帝詔令:兵器譜中,五行蓮花燈有異動,請廣陵君速速查請來稟。”
青廣陵起身站起來,低頭拱手施禮:“廣陵接令。”
金童點了點頭,一揚玉如意,人和五彩祥雲一同消失了。
青廣陵抬手在空中畫了一個符籙,掐指一算,“果然度朔山中有異,竟然綻放了仙光。”
一百年後,他走出寒池洞府,去魔界之前,曾去看了度滄殿裡神臺上的五行蓮花燈,或者如今應該叫它五行蓮花杯。
原來百年前,青廣陵為了救白若月,將燈一分為二後,眾人都以為那神器毀了。沒想到百年後,那燈竟然拋卻了原來的燈身,憑藉自身的修復能力和百年前五行之神的道行,修成了聚法力於一杯中的神器——五行蓮花燈。
離開度朔山時,青廣陵只發現那神器沒有毀。沒想到一別幾月,那五行蓮花杯居然又聚集出了五行之色的光。
白若月起身,問:“是故事裡那個會吸神髓的燈?”
“是。”青廣陵道:“抱歉,我可能需要回去一趟。”
看來他要走了,回他自己的山上去了。那會不會兩個人以後就見不到了?白若月想問,卻問不出口。只說:“我,那我怎麼辦?”
“我已經傳符給司賢,讓他來接你了。等他來了,我再走。”青廣陵以為白若月害怕自己一人在人間,就安慰道。
“那……好。”白若月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抬手要去擦方才未乾的淚痕。
青廣陵趕在她的手之前,抬指拭去她眼角淚痕,另一隻手極自然地拉著她的手腕,一如方才她拉自己那樣,“如今天黑了。第二日。”
“嗯。”
“你還欠我一日。”
“好。”
青廣陵看著她,又道:“ 司賢要來了。”
“嗯,我知道。”方才不是說過了麼……白若月不懂,為何又說一遍。她帶著這樣的疑問,才要仰頭看他,就覺眼前一黑,仙君俯身回來,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只見青廣陵臉上揚起了個笑,那笑中帶著一點害羞,還有一點得逞後的小得意,他眼中閃著光,好似裝滿了天上繁星,道:“方才沒有親到。”
白若月這才想起來,自己怎麼沒躲開呢,羞得趕忙捂了嘴。
青廣陵一見若月如此,嚇得後退了一步,惱自己怎麼總是控制不住對她的情感。
白若月眼見他眼中的星光忽然暗了下去,覺得自己捂嘴好似有些不妥,她暗暗地嘆了口氣,心道昨夜自己都那麼勇敢了,方才那一下也沒有什麼吧……於是,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掌。
青廣陵見她鬆手,好似得了什麼允許,他低著頭,試探著靠過去……慢慢地,湊過去……
公子的唇貼在她唇上,明顯察覺姑娘的唇顫了一下。她的手緊張到不知該怎麼辦,順勢就捏在他小臂上,指甲嵌入到他肌膚上。他覺得小臂上一疼,恨不得她再用點力氣才好,察覺她不繼續了,他的掌心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摸索著,十指緊扣地將她手抓緊。唇貼在唇上面,等著她的害怕和緊張消耗殆盡,才繼續用了一點力氣,實實在在地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