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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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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多久時間,柏州竟變得這般繁華熱鬧起來。”

時下在外做生意,為了安全和運輸方便,都是組建的一支支商隊。

這些南來北往的商隊,還有胡商的商隊,都為著等候取貨留在柏州後,便使得府城內的客舍生意也跟著暴漲了起來。

這段時間,不管去往柏州府城內的哪一家客舍飯館,都能瞧見爆滿的客流,和不同口音的說話聲。

“我瞧著都不比那平州差了。”有那商戶還這般言道。

“何止啊!要我來說,平州都不一定能同時有這麼多商隊……”

“平州可沒有棉被棉服,提花羊毛毯,白羊皮這些好貨。”

“好貨是好貨,就是這出貨的速度也太慢了點。”

“這事咱們著急也沒用!柏州三個縣就那麼點人,趕貨速度就那樣!”

“唉!也是。”

然而這些商戶並不知曉的是,這還是因為早在今年剛入秋時,那時候閆家剛在平州組建織布坊時,韓徹這邊便安排人把提花羊毛毯的技藝和灘羊養殖技術傳授給柏州各縣城。

這個年代還沒有灘羊的叫法,柏州這邊的人都是一律喚做的綿羊,白皮的就喚白綿羊。

灘羊也確實屬於綿羊屬,但它也是蒙古羊的一個分支。其特點便是在胎兒期和初生期時段,被毛的生長速度比其他的綿羊都要快。

灘羊在剛出生時,全身上下還都會長有波浪彎曲形的結實毛股,但等到它滿月後,花穗又會逐漸開始鬆散。

就需得選擇在它身上的花穗鬆散之前對其進行加工,才能達到花穗美觀,輕便又結實的上品裘皮。

養殖技術到位的情況下,灘羊也是可以實現一年兩產。

在這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柏州百姓對韓徹的信任度也可謂特別的高。韓徹在派遣人去教授技藝時,還讓人告知各鄉鎮百姓,言道提花羊毛毯和灘羊之後能給大家帶來的經濟價值更高。

哪怕韓徹有特意交代,這兩樣織物都需得先存起來,待到存量足夠後,官府再來組織安排給他們做售賣,大家也都在忙完當時手裡的訂單後,積極的參與了進來。

再加上之後也只趕工了一個多月,棉花開始進入採摘期。

於是採摘棉花,將棉花加工成各類棉織品……在以人和畜力為主要生產力的農業社會里,柏州又僅有這麼點人口,這一系列的忙碌下來,可以說把柏州百姓的時間全都佔據了去。

這便也是朝廷將飛梭織布機的技藝傳播出去後,柏州各縣城的百姓可以說,幾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對於韓徹來說,這全都是他仔細計劃過的。

閆家的事,也確實有他在背後做一定程度的推動。

先是斬斷了閆家現階段能走的好幾條財路,接著韓徹再明確表露出對放貸人的厭惡和打擊。

當然做這些事情之前,韓徹有做過仔細調查。也是柏州這地方過於貧瘠窮困,正經有門路有關係靠山的,早跑平州等更為繁華的府城去。

所以閆家雖勢大,但終究有限,就更別說直接跟官府對上。

在柏州,韓徹作為刺史,掌握著整個府城的所有政務。閆家明年上是絕對不敢跟他對上,便只能暗地裡想辦法。

飛梭織布機被閆家偷學走,也可以說是韓徹有預謀的在給他們提供機會。

《老子·道德經》裡,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

不過韓徹的這一系列算計,最終還是全取決於閆家自己的選擇。

所以落在外人眼中,自然就是閆家自尋死路,自取滅亡。便是閆家落敗自今,心中最為怨恨的物件也不是韓徹。

甚至與其說閆家人對韓徹有怨恨,還不如說他們更多的是對韓徹的這一系列舉動的想不明白和不理解。

這世上沒有人不愛財富和權利,韓徹既然懂那麼多的技藝,隨便拿出來一樣都能給自己帶來一場潑天的富貴和好政績,結果他在柏州做免費的大規模推廣也就罷了,怎就還有人能大方到上奏朝廷,去做全國推廣。

“韓大人果真是個好官啊!”如今這些在柏州等候取貨的商戶們,幾乎也都是這般的在感嘆。

大家之前便聽聞韓徹把棉花種子免費贈予柏州的百姓,教他們種植技藝。卻沒曾想,他還讓官府在職田幫著育苗到能移栽。

也是他召集的木匠潛心研製,方才造出飛梭織布機和新款的提花機。就連這白羊,也是他從職田養殖場裡發現出來的新品種。

對於售賣問題,更是讓官府去組織幫助各鄉鎮農戶。

柏州這裡的商戶,只要老實本分做生意的,官府不僅從不剝削欺壓,還幫忙去平州做推廣引流。

於是大家在柏州府城待的這段時間裡,聽到的全都是當地人對韓徹和官府的各種好話稱讚。

當然,這些商戶在柏州待的也很舒適。

就跟當初韓徹在治理安南時一樣,柏州這裡除了要有商品上的優勢和安全的治安外,同樣也要有良好又有序的交易市場。這樣才能更好的留住外來商賈客流,讓紡織大市場長久的繁榮下去。

穩定又實惠的物價,各店家熱情的招待服務,也沒有錯綜複雜的關係,這些外來商戶們在柏州真就只需考慮買賣上的事情。甚至他們在做買賣時也不過是先看貨選貨,再下單訂貨,最後等待取貨這幾個必要的流程。

“照這個勢頭下去,待到去往平州的官道修建好,柏州怕是還要變得更為的繁榮熱鬧起來。”

“那是!也還是快些修建好吧,咱們運輸也能輕省方便許多。”

要說對柏州哪哪都感覺到滿意的這些外來商戶,目前唯一不滿的地方,便是柏州通往平州的那條官道。

朝廷對於各地官道的修建,都取決於經濟位次。

柏州過去作為下等州里的下等,哪怕府城的官道在修建時便也被朝廷劃分到三等遠小行列裡面。

在隨著越來越多的商戶湧入柏州,運輸的還都是體積較大的棉紡織品和羊毛紡織品,原來的三等遠小道路,這段時間便時常出現擁堵的現象。

為了加快修建速度,韓徹也是讓衙門儘可能的去多僱傭工人來修路。

等到來年的春二月初,當王七郎帶著商隊再度來到柏州時,從平州出發一路所行的官道,都變成了一等二級的寬敞又平整的大道。

韓徹聽聞王七郎求見,忙讓韓老三去將他迎接進府衙。

王七郎這次過來,便是要給韓徹送孜然種子的。年前王家派遣商隊出發蕃地做生意,按照韓徹告訴他們的,孜然耐寒耐旱,在用心探索過後,王家便果真在緊鄰平州不遠的一處蕃地得知當地確實有種植孜然,於是便趕緊讓人將孜然的種子送回平州王家。

至於胡椒,韓徹說它喜高溫高溼的環境,王家便需得去往氣候炎熱的蕃地,找尋到它們種植的可能性才會大。

“這全靠大人您事先仔細告知。”王七郎將孜然種子交給韓徹時,不由得感嘆道。

說實話,當初對於韓徹的那番告知,他心中其實是半信半疑的。

“我不過是隨意講了兩句,此次能這般順利找尋到,全賴你們王家不辭辛苦,盡力找尋。”瞧著這一小布袋的自然種子,韓徹臉上也滿是笑意。

柏州這裡的氣候是適合孜然種植的,而且它的種植時間,正好就是農曆的二月底到三月上旬。

孜然的生長週期也不長,若一切順利的話,今年的農曆六月份左右便能有收穫。

“哪裡,哪裡。”王七郎忙衝韓徹拱手作揖。

雖然確實是他們王家派人找尋到的,但若無韓徹提前告知,王家又哪知從何處尋起?再者,接下來的種植技藝,王家還需得韓徹做悉心教授。

“勞煩七郎你在柏州等候一日,明日我便將種植技藝派人給你送去。”韓徹也很是乾脆的履行承諾。

“多謝韓大人!”王七郎聞言,瞬間一臉喜色。

當初王家能那麼痛快的答應下來,也是因為韓徹一貫來的好名聲。這次韓徹不僅爽快的履行了承諾,第二日一早便派人將詳細的孜然種植技術送來不說,還言道王家後面若是栽種時有問題,可隨時來找他。

這孜然到底是王家第一次種植,購買這批種子時的花費也著實不小。這也不是說王家損失不起,只是既然是為著賺取銀錢,便也是一心盼著種植能順利的。

於是待回去後,王七郎把這事又告知了王家諸位長輩。

“我觀韓大人對孜然種植當真是頗有研究。”王七郎便還提出自己的看法,言道他這一次想要在柏州府城尋土地種植孜然。

最好種植的地方,朝韓徹所種植孜然的附近找尋。

雖然韓徹是有言道,王家種植時若碰到不懂可隨時去尋他。但韓徹到底是柏州刺史,對王家這種商戶來說,必然也不可能遇到一點小問題,便跑去麻煩他的。

種植的地相隔不遠的話,王家便可以有樣學樣,想來韓徹也不會為這事去怪罪他們。

這份提議便也得到了王家長輩們的一致同意。

第89章

告狀

這個年代其實講究的是高門嫁女,低門娶婦。說到底,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時下以男人為主導地位。

所以若沒有陳二孃那日的行為,陳家基本是不可能會將她嫁給楊三郎。

陳二孃父親陳卓是禮部侍郎,百官皆以任職京官為榮的風氣下。在眾人眼中,陳卓的這個官職跟韓徹的柏州刺史官職,自然是不能等同對待的。

士族跟士族也是不同的,陳家還是平州有名計程車族。就連陳二孃的生母吳氏,出生皎州吳家,也是當地有名氣計程車族之一。

縱使吳氏當初指使人去平州老家惡毒謀害嫡長女陳大娘,卻依然不會牽連到陳二孃的婚事上去。

因為陳家要顧忌家族名聲臉面,要考慮吳家姻親,還要保護家中其他的子女。當家主母真要傳出惡毒名聲,很難不讓其他世家大族的人擔憂被吳氏所教導的孩子的品性。

可之後的事情是陳二孃自己做出來的,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所為,陳家便是想替她做隱瞞都不行。

陳卓當時是既憤怒氣惱陳二孃所作所為,又惱恨當初不該娶了吳氏這等品性的繼室。更擔憂陳二孃自幼被吳氏教導,品性已然出問題的她,若真高嫁的話,怕是早晚有一日會給家中招來災禍。

最終思來想去,陳卓便決定與楊家結親。

楊家雖門第不如陳家,但楊家在文人圈子裡頗有地位和人脈。楊家的楊大郎也是明眼瞧得出前程光明的青年才俊,楊三郎既有這般優秀的一母同胞的兄長頂著門楣,自己本身的學識也還算是不錯的。

楊家門楣比陳家低,姻親關係裡難免便會處於下方,當然最要緊的是,楊三郎明顯對陳二孃有好感,也很吃陳二孃的那一套。

那日的事便且不說,後面雙方在做相看時,楊三郎那少年郎獨有的瞧見喜歡姑娘時的歡喜愛慕的眼神,也是讓陳卓感到安心的地方。

終究是自己的親閨女,犯錯時,陳卓惱恨的牙癢癢。可到頭來,陳卓也還是希望陳二孃能過得好些。

然而陳卓這般煞費苦心去做的決定,奈何陳二孃和吳氏都並沒有體會到。

“阿母!父親他怎麼能這麼心狠!”親事剛定下時,陳二孃哭鬧的很厲害。

“咱們得往好處去想……那楊三郎一表人才,學識過人,對你也甚是喜歡。”吳氏見著女兒哭成這樣,心中也很是難受。

這些時日,吳氏還得強忍著心痛,細心教導陳二孃:“他阿母雖瞧著嚴厲了些,但二孃你性子放軟些,凡事多哄著三郎,他那般歡喜你,自是願意幫你的……這做母親的,再如何強勢嚴厲,都拗不過自己的孩子。”

陳卓打交道的是楊父等人,吳氏才去跟楊三郎的母親陳氏打的交道。

作為母親,吳氏又如何能覺察不出陳氏並不那麼喜歡她家二孃。可若是還有得選的話,吳氏也並不想要這門婚事。

她家二孃,怎能這般低嫁。

奈何事情發展至今,決定權早就不在吳氏手中。

吳氏也沒法跟本就對婚事不滿而哭鬧的陳二孃去說太多,便只能教她這些東西。然而母女兩個這心中的恨意,也就更甚。

這些時日以來,陳二孃和楊三郎在他們的小團體排斥打壓三娘,吳氏便與她所交好的那些,排斥打壓柳氏和大娘她們。

“實在抱歉,今日園內貴客入園太多,已然滿園,恐不方便再接招待。”

農曆四月初的北地,在隨著天氣越來越暖後,萬物復甦,不同品種的鮮花也逐漸盛開。京中這邊的戶外遊園活動,近期也頻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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