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九泉之亦可安心，小人替家父謝過大人。”

他用表兄表妹作筏，句話說得鄭重，倒顯幾分真心。

沈穆時目光深凝落在他發頂，也過瞬息便即移開，向著鄆國公淡然笑道：“少年人有有義，難得。”

終於是沒有留宿。

歸途星子漫天，整條山道只有他們行，杏十里，然而再看似乎已沒有來時的絢麗。

“放簾子睡會兒，還有許久才到家。”

男人的嗓音平靜而和緩，像夜過是場再尋常過的春日冶遊，如正在倦極歸家的路上。素娥默然放簾子，輕輕偎進沈穆時懷中，他的懷抱依然寬厚妥帖，卻阻住她心事紛紜。

劫後餘生般的慶幸過後，真相荒涼得令人敢細究。

——若是形勢所需，他是真的會將她送人。

夜過後，兩人相有了些微的同。

沈穆時進了內閣，參與機要事務，忙得可開交。經常清早門，回來已是夜深，有時披著身霜寒，有時又沾著胭脂酒氣。

他回來，素娥也熬著睡。她隔間本就是值夜丫頭的位置，丁點兒響動都聽得見，沈穆時進門，就有溫水茶備著，淨面洗手更衣，往往留神，又滾到了床上去。

素娥已沒往日般生澀，床笫間婉孌相迎無有應。從前將她狠了便要哭，完事了還要哄，歡過後賴在他懷裡，撒作痴，說完的傻話。如雖是夕之間轉了，些孩子氣的小動作卻是漸漸少了，哪怕雲雨時依舊暢美，也讓人心有足。

沈穆時先還當她小孩子家鬧彆扭，晾得幾日也就了，沒想到過了幾天越發糟糕，兩人之間沉默事，連話都快沒了。得他心中煩悶，連房事都想了，把力氣全在了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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