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楊遠長相看不出窮氣苦氣,還有窮苦磨不壞的人。
他沒對妻子隱瞞過出身,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吃穿學費靠自己賺。
福建人鄉音是稍重點,好比幾年前還鄉去到村長家吃飯,一桌鄰里圍坐。大家都堅定認為自己說的是北京話,直到和他一起回鄉的北京同學在席間真誠發問,這是不是福建方言?
把鄉親說啞了。
楊遠的世界,是個苦難也有趣味的世界。
譬如小時候被冤枉偷人東西,村長趕來主持公道,要他跪下來對著媽祖娘娘發誓,他沒做過,自然坦然。魚乾失主見他發誓,也真信了他。婚後和妻子提起這件事,沒有不平自己受辱,反而感慨信仰之可愛。
那是1970年,一個星期六的下午。
妻子帶著孩子午睡,楊遠在走廊坐著給女兒補有蟲眼的羊毛圍巾,樓梯震顫,他突然意識到幾天前莫名死去的蘭花的確是個幽暗兆頭。
假軍裝,黃膠鞋,年輕的洪流出現在樓梯口。
“我馬上走,請不要嚇到我的妻子和孩子。”
他站起身,把圍巾放椅面。
小將們面面相覷,男男女女憋著一團朝氣,臉上全是不對勁。
大編劇的反應不對勁,怎麼能這樣平靜,怎麼能不罵人,不像某些大作家拿本憲法呵斥民宅不能侵擾?不呵斥、不叫屈、不劈頭蓋臉,難辦了。
他不罵,他們怎麼回罵,怎麼扭住他,一頓牛皮帶?
狡猾,大編劇的狡猾,這是裝腔拿調,平靜的對抗比對抗更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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