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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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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南:“那你不罵他?”

楚究輕輕搖頭:“罵不過。”

鬱南心想懟人這事兒他特別在行,“我想幫你,但我到你家裡來吵架,好像不禮貌。”

楚究:“那就讓他咒我唄,沒關係。”

鬱南:“罷了,我本來也沒什麼素質,但你會給我績效打a嗎?”

“給。”

“算了,不用了,就算小哥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鬱南吃完最後一口瓜,抬起頭準備應戰。

第33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周玉荷已經氣得印堂發黑,楚家其他人看好戲根本不吱聲,周玉荷只好冷聲下逐客令,“這飯恐怕你們是吃不下了,你們先回吧。”

楚先賢的聲音拔高了幾度:“我都被趕出公司了,楚城和楚平也被下放到子公司打雜,這家裡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我們不在這兒吃飯上哪兒吃去啊大嫂子?”

周玉荷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本來今天楚究生日,她只想安安靜靜地過,也跟其他楚家人說了不用過來,起初都答應得好好的,但今日楚家其他太太跟約好了一樣,早早就來到丹楓宮,說幫忙準備楚究的生日宴。

周玉荷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她不想把氣氛搞得太難看,讓鬱南太過難堪。

還好楚究不停投餵,鬱南也吃得津津有味,兩人時不時竊竊私語,沉浸在他們的小世界裡,沒理會太多。

一般家裡有這種爭執時,楚究就這麼油鹽不進,任他們亂舞。

周玉荷收回眼神剛想懟回去,忽然聽到噗嗤一聲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所有人都看過來,才發現冷笑是鬱南發出來的。

鬱南捂著嘴忍著笑說:“抱歉,楚副經理太好笑了,沒忍住。”

楚先賢終於繃不住:“別叫我楚副經理。”

鬱南開口:“哦,那楚董事,我前段時間去財務辦事,您挪用的3500萬公款沒還呢,可把財務部的同事給愁壞了,這賬沒法做呀,還有楚氏三季度的分紅也都到賬了,可你家裡卻窮得揭不開鍋,楚太太要不要查查楚董事把錢用在哪裡了?”

醜事被拿到檯面上來講,還是被公司的普通員工講,楚先賢顏面盡失,冷冷道:“這裡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話,好好當你的座上賓,我們一家人,還輪不到你來離間。”

鬱南:“我沒說你楚家的事,我說的是公司的事,你挪用的3500萬有我一份心血在裡面的,正因為挪用公款,你才會被趕出市場部,董事長念點親情,為了不讓你去坐牢,私房錢都拿出來替你墊付了,你怎麼還抱怨啊?從小到大你給董事長的壓歲錢夠不夠這個數呢,不夠的話你打不打算還錢?你如果老是這樣死不悔改,董事長又念親情,你挪他補,要以後楚董事長結婚了,他老婆知道他用私房錢補貼叔叔,不得鬧離婚?到時候你負責?”

鬱南用最平和的語氣說最誅心的話,不咄咄逼人但卻讓人覺得步步緊逼。

楚究挑了下眉,某些人專挑人的痛點戳,楚太太全職多年,最害怕背叛,周玉荷最關心他的婚姻,他婚還沒結直接說到了離婚,某些人一上來下足了猛藥。

楚先賢氣得五官扭曲,滿臉通紅,站起來指著鬱南的鼻子罵,“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在這裡撒野,哦,你是楚究的秘書,你當然替他說話,是楚究請你來汙衊我的吧。”

鬱南淡然道:“我是在替他說話,但我並沒有汙衊你啊,賬在財務部,想看可以去申請。”

周玉荷相信鬱南,更沒想到楚先賢居然敢做出這種挪用公款的事,氣得站起來罵他:“楚先賢!你居然挪用公款你怎麼可以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楚家這點家業你要敗光是不是?”

楚先賢也氣得拍桌對她吼:“楚家的家業?說得好聽,楚家的家業現在全都落到你家手裡了,現在公司的重要崗關鍵崗有哪個崗是楚家人?全被楚大董事長踢走了!”

這話說得正中楚家其他人的心,就有人出來搭腔了,“這點楚究做得是有點過分了,怎麼說我們也是楚家人,產業是祖上留下來的,是大家的,不能把大家全都踢到外圍,自己一家獨大。”

“就是,現在核心崗位全都是外人,姓楚的是一個都沒有了。”

“我侄子前段時間也被開了,還跟我抱怨呢,原來楚家人都容不下,哪能容外姓人。”

周玉荷秉著不偏聽偏信的選擇,想聽楚究怎麼說。

而楚究彷彿沒聽見,指著瓜盤低聲問鬱南:“還吃瓜嗎?”

鬱南:“吃。”

楚究又幫他拿了一塊黃金瓜。

鬱南安靜吃瓜,楚究看他吃瓜,完全不理會別人發瘋。

周玉荷:“……”

楚先賢罵完還不解氣,轉過頭指著楚究罵:“你霸那麼多家產有什麼用,過了這個生日就33了,別跟你爸一樣36就撒手人寰了,還有三年的時間,你就使勁霸著吧,我看你死了能不能帶走,哦,還痴戀左星河那個不會下蛋的公雞,帶不走也沒人繼承了,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這四個字直擊周玉荷痛處,周玉荷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爆發時,手被人拽住了,她轉過頭,是鬱南在拉住她。

鬱南超她甜甜一笑,拿起一片哈密瓜放在她碟子裡,挑了下眉:“周阿姨,安靜吃瓜。”

沒等周玉荷回過神,鬱南蹭地站起來,朝著楚先賢抬了抬下巴,“喂,你說董事長霸家,是持股沒給你們分紅還是沒給你們發工資?為什麼把你們踢出核心崗你們心裡是真的沒一點數嗎?一個個在其位不謀其事,你看市場部之前被你嚯嚯成什麼樣了?要業績沒業績,要業務沒業務,歐洲那邊業務推廣,是你們部門該乾的事,確讓董事長帶著李助理去幹,挖坑等著別人幫你們填,你倒好,泡杯茶坐在辦公室裡挪用公款,這就罷了啥也幹不好,害得整個部門的職工跟著你拿績效c,除去高管和董事,楚氏平均工資一萬八,而你部門職工月薪不過萬,就是你的主要業績。”

“公司是你楚家的,但也是大家的,有抱負的要大展宏圖發光發熱,沒抱負的掙點錢安穩過日子,你們倒好,沒金剛鑽還非要攬瓷器活,乾的全是中飽私囊的爛事,拿著分紅還吃裡扒外,一將不才累死三軍,本事沒有就愛刷存在感,把底下人累得沒抱負沒脾氣只剩怨氣,員工到外頭不光說你,還說楚氏小作坊,用的都是自己的親戚,還以為自己勞苦功高呢,啥也不是。”

楚先賢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是個比他能罵的,罵得他腦子嗡嗡響,一時找不到突破口去反駁。

楚究很貼心地倒了一杯涼白開放在鬱南前面,鬱南喝了一口後繼續說:“你不僅能力一般般,素質也讓人不敢恭維,人家生日請你來吃飯,你以怨報德有何居心?一個個不要臉的陰陽怪氣,還說別人白眼狼,你們才白眼狼,斷子絕孫?我們董事長年富力強,只要他願意,想給他生孩子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家沖走,我們董事長只是潔身自好用情專一,這麼可貴的品質居然被你說成斷子絕孫?拜託,男人都能生孩子的時代,要斷子絕孫真不太容易,董事長這基因,生一個頂你家生五個,也不需要趕早拼數量。”

“還有,老董事長雖然只活了36歲,他的一生雖短暫但輝煌,一生清清白白頂天立地,他擔任董事長的時候企業正在轉型,你們想著賣掉拿錢的時候他想著拓寬業務,憑一己之力幫企業過難關,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職工的事,他的戰略眼光還編入了高校教材,他走了那麼久,公司裡的元老都還念著他的好,說起他的時候連標點符號都在誇他,如果他還活到現在,輪到你們在這兒欺負人?而你呢?只讓人記得挪用了3500萬的公款,你的一生卻又臭又長,有什麼用呢?人家墓碑常年乾乾淨淨都是鮮花,你怕是墳頭長草都沒人給你拔,嘴巴放乾淨點吧,算是給自己的子孫後代積點德,小心報應在自己身上。”

周玉荷聽到鬱南替亡夫說話,心頭一酸。

鬱南逐字逐句數落完了,根本就不給人反擊的機會,就開始給人派活:“周阿姨,他們不是來吃飯的,讓他們回家自己做飯吃,咱不伺候這幫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把別人的客氣當成福氣,得寸進尺慣了都不知道誰是主誰是客。”

周玉荷接到任務開始幹活,黑著臉說:“你們現在都回去,公司的事我依法查處,如果有違規,該收回的股份都收回來!”

聽到要依法追究收回股份,楚先賢徹底瘋了,怒掃餐桌上的杯盤,抓著一個酒瓶就往鬱南掄過去。

楚先賢還罵罵咧咧,“果然是個外人,外人養的白眼狼,寧願相信個外人,不信楚家人。”

眾人一陣驚呼,鬱南下意識抱頭躲,卻被楚究一拉,整個人躲進了他懷裡,臉埋進了他的胸口。

鬱南眼前一黑,只聽見咣噹一聲後,伴著葡萄酒濃稠的氣息,從楚究的胸腔裡傳來一聲悶哼。

楚究在自己的生日家宴上,讓自己的後腦勺開了瓢,還非常不幸地輕微腦震盪,人縫了五針之後躺在醫院病床上打點滴。

楚究被砸之後踉蹌了一小步,重量壓在鬱南身上,鬱南勉強託著他站穩,酒瓶摔到大理石瓷磚上四分五裂,孩子喊著“好多血”崩潰大哭,眾人尖叫怒吼,還有周玉荷清脆的巴掌聲和震耳欲聾的一聲“都給我滾蛋”。

周玉荷吞了速效救心丸後傭人在家照顧,鬱南不理會這混亂的場面,讓人趕緊拿來藥箱,他沉著臉給楚究簡單包紮止血後,一把把楚究背到了背上,在混亂中衝出人群,而後直奔車庫。

楚究頭暈目眩:“我能自己走。”

鬱南冷聲呵斥:“閉嘴。”

楚究:“你會流產,流產很痛。”

鬱南:“管好你自己。”

楚家的管家也很有眼力見,跟上去直接開車到了醫院。

醫生一陣忙碌之後,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鬱南坐在病床旁抿著唇皺著眉低頭刷手機,他這眉頭,從楚家別墅出來後都沒舒展過。

楚究一直在看他,鬱南偶爾瞟向他,然後忒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幾天前是他腦袋開了瓢,楚究看著,現在是楚究開了瓢,他看著,誰能想到腦袋開花還能輪流來呢。

鬱南忍不住吐槽:“你們家真奇葩。”

楚究沒反駁:“是啊,丹楓宮就是一座牢籠。”

鬱南抿了抿唇不說話,有親人的房子應該叫做家,他不知道楚究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把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說成是牢籠。

鬱南忽然萌生出一種,如果楚究不夠聰明,估計都活不到現在的感覺。

鬱南:“你家從小到大都這樣?”

楚究想了想說:“我爸去世後是這樣的。”

鬱南很無語,“你這生存環境也太惡劣了吧,你怎麼活到現在的,還不如我們福利院呢。”

楚究笑了笑說:“足夠聰明,不然早就死了吧。”

鬱南愣了愣,呵呵乾笑兩聲不說話。

楚究:“在生氣?”

楚究是故意叫鬱南來他的生日宴會的。

楚家的事他說再多,周玉荷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在周玉荷的觀念裡,楚家人團結一家親才是對去世的父親最好的交代。

周玉荷信任鬱南,他想利用鬱南在周玉荷面前揭開楚家的遮羞布,讓周玉荷知道,她苦苦維護的楚氏一家其實已經四分五裂,只剩下表面和平罷了。

楚先賢只是個突破口,公司還有更爛的賬,他若要連根拔起,必須要說服周玉荷。

鬱南那麼聰明,不會不知道他的用意。

楚究在打算這個事情的時候,意料到楚先賢會挑事,意料到鬱南會出頭,也意料到楚先賢會發瘋,甚至意料到會見血,也想好了怎麼護他周全,怎麼補償他。

但唯獨沒意料到自己會替鬱南擋下這個飛過來的酒瓶。

虧欠也好,愧疚也罷,他不想看到鬱南受傷,就像看那天的錄影回放時,鬱南被人用石頭砸後腦勺時,他的眼睛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而現在,他不想讓鬱南生氣,甚至有點後悔利用鬱南做這件事。

一直以來,他為了達到目的會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如今在鬱南身上開始動搖了。

鬱南確實知道楚究叫他去吃飯的用意,也確實很生氣,但並不是楚究認為的那樣。

他覺得他自己是可以躲過那個酒瓶的,楚究這麼撲過來實屬沒必要,白白受了傷不說,他還得留在這裡照顧,明天一大早他還要搬家呢,累死他算了。

最關鍵的是,鬱南不喜歡別人因為他受傷,他孑然一身慣了,不太習慣和別人有太多的糾葛,也不知道怎麼對別人好,如果別人對他好,他往往不知道怎麼回報才妥當。

鬱南陰陽怪氣道:“我一個打工的哪裡敢生大老闆的氣,大老闆可是幫我擋了酒瓶子呢。”

楚究笑了,“你就這麼確定能躲得過那個酒瓶?你即使抱頭蹲下來,那個酒瓶子落下來的時候,也會砸到你的腦袋上。”

鬱南忍不住嗆他:“那也是砸我身上,跟你有什麼關係?”

楚究第一次嚐到了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滋味,他也搞不清楚鬱南的氣從哪裡來,向來都是別人看他的臭臉,這會兒他看鬱南的臭臉是看了個夠。

楚究:“我不會讓你賠醫藥費,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鬱南槓回去,“那你也砸我一酒瓶子吧,我沒錢賠你。”

楚究:“……”思維驚奇。

鬱南:“叫我來吃這麼大的瓜,就不怕我透露給媒體麼?向來齊心協力的楚家其實已經四分五裂,一盤散沙,這個標題怎麼樣?”

楚究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搖了搖頭:“還不夠,我為了保護某人被砸的事情還沒說,某人不說是誰,讓他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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