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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李維斯回信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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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候就讓阿姨去醫院照顧我?”他很驚異。

趙聲閣安靜地望著他:“你覺得是為什麼?”

陳挽說:“我不知道。”在他的認知裡,彼時他和趙聲閣只能能算得上是認識。

“找我不瞭解的人照顧你不行,”趙聲閣看了他一眼,很直接指出,“陳挽,你很會照顧別人,但不會照顧自己。”

陳挽一怔,突然覺得身體變得很溫暖,是從倒推回他住院那個時間的溫暖,只不過是現在的陳挽遲來地收到。

也有可能是昨夜維港那場煙花一直留在了他的身體裡,烘著他的心臟。

趙聲閣起身將兩個人吃完的餐具拿到廚房的洗碗機,陳挽忽然拉住他,仰著頭,直接問:“趙聲閣,你覺得我昨晚做得好嗎?你喜歡嗎?”

他的表情很認真嚴肅,也不笑,彷彿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顯少見陳挽這樣直白,趙聲閣眉稜一挑,想了想,不答反問:“陳挽,你覺得我昨晚做得好嗎?你喜歡嗎?”

“……”

陳挽自己問的時候很大膽,被問卻又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也有點無語,人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能脫口而出說出一些話的。

趙聲閣也不逼他,去了廚房,出來後,站到他面前,俯身,看著他眼睛,認真地說:“陳挽,你無與倫比。”

陳挽臉騰地就紅了。

心鼓大震,手也攢緊。

趙聲閣歪著頭欣賞片刻,去吻他比臉更紅的唇。

趙聲閣表情很淡漠平靜,手臂卻很用力,趙聲閣那樣面無表情地作出一些和淡然神情很不相符的親密舉動,很令人心動。

陳挽被咬得有點痛,追上去纏他,趙聲閣又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說:“陳挽,該出門了。”

方諫已經在群裡發了很多檔案,陳挽送趙聲閣去明隆。

出門的時候,陳挽彎腰從鞋櫃裡給趙聲閣拿皮鞋,趙聲閣將人拉起來,學著他的動作,彎腰從鞋櫃裡把陳挽的皮鞋拿出來,擺在他腳邊。

陳挽一怔,不明所以,趙聲閣指了指他,說:“陳挽,你再這樣,我們就在這裡再做一遍。”

“……”陳挽張了張嘴,不知道他怎麼能這麼自然地隨口說出這種話來,而已然忘記,昨天毫無愧色說自己每次去接趙聲閣都帶著套的是他本人。

還是走昨夜的中環立交。

白日的維港沒有煙花,但層層光影已經鐫在了陳挽心裡。

一路藍色雙語路牌高立,皇后大道是右拐,直走是提督大教堂。

以後每次陳挽再開車經過這條路,都一定會想起趙聲閣在金鐘牽了他的手,在芬多利道吻過他的唇,在太平灣說謝謝陳挽。

海市的秋天很短暫,海沒有夏天清澈,但天空很藍,海底隧道沒有堵車,港文金曲電臺今日放《郵差》。

卡宴抵達明隆,趙聲閣在那句“看著蝴蝶撲不過天涯”中下了車。

陳挽單手握著方向盤,透過降下的車窗微笑著和他揮手道別,秋後的日光懶洋洋地灑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連眼尾眉梢都沁出一種金黃色的甜蜜的溫柔。

趙聲閣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彎腰,透過車窗,說:“陳挽。”

“嗯?”

電臺裡唱到“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趙聲閣看著他的眼睛,他想了想,說:“昨晚結束的時候,我在你耳邊說的話,你聽到了的吧?”

陳挽一怔,耳後泛起一點熱,不過面上倒是裝得很平靜。

他對趙聲閣一直百分之一千坦誠,很聽話,唯獨這一次,他抬了下眉梢,問:“什麼話?”

趙聲閣也挑了挑眉,看他片刻,站直了身,手插著兜,說:“沒聽到的話那就下次做的時候再說吧。”

陳挽無奈笑了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那還是我來說吧。

回科想的途中路過花店,不過只有繡球沒有芍藥,現在已經不是它們的季節。

陳挽又去下一家。

葡萄已經成熟,陳挽親口品嚐,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追到趙聲閣。

陳挽又想起了那句“你無與倫比”。

無與倫比,是指獨一無二、最好的、最美的。

陳挽很傳統,告白要認真、正式、盛大,別人有的,趙聲閣要比別人擁有更多。

幸好下一家花店有芍藥,陳挽挑了一束,還要了信紙,所有想告訴趙聲閣的事情都寫在了裡面,趙聲閣一定會大吃一驚。

他這麼想著,捧著花走出來,恰逢紫荊廣場上一群白鴿飛起,飛向自由的藍天。

陳挽彎起嘴角,上了車,鑰匙一旋,電臺已經播到《奇洛李維斯回信》,但已不再悲情。

“明知我們隔著個太空,仍然將愛慕天天入進信封。”

如今信已寫滿,就要到了寄的時候。

陳挽細細理了下花紙,手機響起,他拿起看了一眼。

良久,陳挽將車火熄滅。

車窗外成群的白鴿已經盤旋落下,並沒能飛往更高的地方,他有些遺憾地將花放到副駕,開啟車廂翻找了一下,拿出藥盒,吞下幾片鎮定。

作者有話說:

港文電臺今日金曲《郵差》

第60章 釜底抽薪

秋天的日光不熱烈,但是乾燥,花沒有被陳挽帶下車,就放在副駕,陽光一曬,很快就捲起一點枯黃的邊。

那封信也隨著藥盒被匆忙塞回了車廂櫃。

陳挽走進泰基大廈,在大堂等了近兩個鍾,等得前臺都有些不好意思,又為他再添了一杯咖啡:“實在不好意思,葛總最近比較忙。”

陳挽好脾氣地笑笑,說:“沒事。”

葛惜是不是真的忙他不知道,但晾著他是真。

陳挽並不生氣,是宋清妙有錯在先,和葛惜的上門女婿孟元雄勾搭在一塊。

翻完廖全發到他郵箱裡的照片,陳挽腦子有一瞬的空白。

兩人同進皇后大道奢侈品店,還有一些是在郵輪上喝酒,自以為隱蔽,實則一目瞭然。

陳挽一心盯緊了宋清妙的賬戶和資產流動,盯緊了她和謝家堅的行蹤,卻萬萬沒想到是孟元雄。

謝家堅是榮信的股東,但孟元雄卻從未出現過陳挽的視野。

更重要的是,孟元雄是泰基集團葛家長女的丈夫。

這一刻,陳挽終於意識到,宋清妙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天真,她的精明全都用來對付陳挽了,至少知道對他使障眼法。

這麼想來,他們這對母子做得真是可悲,陳挽找人監視宋清妙,宋清妙把陳挽當狗仔。

陳挽來泰基之前先見了發郵件的人。

“我聽說寶莉灣碼頭和海油航道的專案有意定在年底上市,阿挽也會在路演團隊裡。”廖全笑眯眯為他倒茶。

陳挽沒碰,靠著椅背冷聲說:“廖全,還想被剪一遍手指?”

廖全感慨地嘆了聲氣:“你還是沒有變,脾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陳挽忍住那些回憶帶來的噁心和嘔意,點了支菸,點點頭:“對礙眼的人趕盡殺絕,這點確實。”

“可是小孩子發瘋,只用拉去小欖山關幾年,長大了還發瘋,”廖全很直白威脅他,“那就是股民免費觀看自己投資的新專案主創團隊成員母親出軌的緋聞。”

“慣三和鳳凰男,出軌偷情,豪門恩怨,現在的人最喜歡吃這種瓜了。”

陳挽的目光像刀刃一般冰冷,廖全卻覺別有風情:“陳挽。”他的眼神微妙,介於晚輩和情人之間,在他身上來回掃,“你看趙聲閣也用這種眼神嗎?”

“他上過你嗎?多少次才得到這個專案,以色事人,你真是比你媽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陳挽捏著煙,直直指著廖全,只肖幾釐米,菸頭就直接插進他的鼻孔:“嘴巴給我放乾淨!”

廖全嚇一跳,往後退,舉雙手投降,沒皮沒臉地笑道:“難道不是?你這麼金貴,別人都不行,只有他能上?趙聲閣知道你被關進過小欖山嗎?”

小欖山是海市的瘋人院,關的都是些身份特殊的病人,比如官員的情婦、私生子和精神失常的明星。

這裡面有多少人是真瘋有多少人是假瘋,還有多少人是進去後才“瘋”的,說不清。

說是瘋人院,但海市的人說起它語氣都頗為微妙——屢次傳出性醜聞的惡臭溫床,裡面又都是些上不了檯面見不得光的人,更為這座封閉的孤島添加了神秘曖昧。

藥片的苦味在舌底泛起,陳挽卻沒有失態。

廖全看著他仍是小時候那副冰冰冷冷、高不可攀的模樣,轉了轉眼:“你說要是因為你母親的緋聞輿論影響了寶莉灣和海油隧道專案的上市和路演,趙聲閣還會要你嗎。”

“他要如何向股東交代。”

陳挽始終很冷靜,沒給他更多的反應。

但廖全非要戳破他這幅沉得住氣的面具,陳挽對他從來沒有別的臉色,連出格的情緒都沒有:“噢,孟元雄還送了你媽媽一塊中古的鴿子血,十七世紀的,價格能拍下中環的一塊地了,是透過瑞士人的銀行拍的,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到時候他夫人葛惜那頭追究起來,你讓資方和官方怎麼相信你們的財務報表沒問題。”

陳挽將照片一擲到桌上,輕蔑勾起嘴角:“就憑你這些?幾張照片能說明什麼?”

又不是酒店裸照,一把捶死的證據。

“這種事,需要說明什麼?只要引起輿論就夠了,”廖全笑,“你媽媽的名氣,你是知道的,這個照片流出去,你爸爸會處置她,孟元雄的夫人可是泰基集團的長女,葛惜什麼人,她的手段你比我更瞭解,到時候趙聲閣的專案會因為桃色醜聞信譽掃地。”

“一石三鳥,這些足夠了。”

陳挽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陳家的意思?”

廖全沒想到他腦子轉得這麼快,眯起眼:“的確,你爸爸也想和你聊聊。不過,被我早了一步,我以為我手上的籌碼比他的更多那麼一點點。”

陳秉信手上捏著陳挽的死穴宋清妙,他手上可是捏著宋清妙的死穴。

陳挽抬起下巴:“你想如何?”

廖全也不繞彎子,攤牌:“我要做你們的建材。”

近日陳家內鬥越來越激烈,大房收權壟斷,他們二房股權被蠶食,地位日漸邊緣化,現如今經濟不景氣,蛋糕本來就小,他們只能外擴資源,否則要被大房和三房玩死了。

明隆就是海市最大那艘船,說什麼他也要傍上去。

陳挽嗤諷:“痴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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