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為止,約瑟芬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死了人,對方非要用這種方式對付她。可以確定的是,對方一定是個大人物,要在美林堡最富盛名的權貴社群不動聲色地帶走一個人,絲毫不擔心首尾會帶來麻煩…這可不是簡單的事兒!
這也的無法無天,其實她首先想到的是麥爾頓侯爵夫人。不過,內心又覺得不可能,不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而是風格不對。不管麥爾頓侯爵夫人如何有權有勢,在處理一些問題時,都有此時所謂的‘女性化’傾向。
偏向精巧的佈局,而不是當下這種‘一力降十會’。
當然,當初麥爾頓侯爵夫人直接將她推下海,這算不上精巧的佈局。但那是因為她正處在情緒不穩定時期,被自己的情緒支配了,而且她根本沒有將約瑟芬當作是需要精心謀劃的對手——對付真正的對手,和對付隨手就能處理的小老鼠,態度是不同的。
“你們到底是誰指使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為了錢——”約瑟芬當然知道對付大機率不是要錢。只是在這兩三天的時間,第一次見到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獲取一些情報!為此,她還掛上了一些這種情況下應該有用的光環。
來提人的人閉緊嘴巴,飛快地控制住對付。她精於格鬥,和約瑟芬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婦人’可不一樣!在控制住對方之後綁住了守,矇住了眼,還塞緊了嘴。
其實,她剛剛也有一瞬間想要回答點兒什麼。但一來,她確實不知道什麼。二來,專業的情報人員,警惕心和意志力都不缺,而這恰恰是系統提供的能影響他人想法的光環很難對付的。
手綁的非常緊,約瑟芬覺得很難受,但對付顯然不在意這個,或者說就是故意的!
很快,約瑟芬被拽了出去,但沒走幾步就到了目的地,另一個房間。然後約瑟芬就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關門聲,這個時候,房間裡才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響起,走到她面前,扯出了塞住她嘴巴的布條。
不過蒙住眼睛的眼罩依舊沒有拿下來…這也是指令,雖然‘麗薩’覺得這個指令很奇怪,但考慮到可能是這個‘1號’得放回去,有一些這樣那樣的特殊…也就不好奇了。
就在麗薩和約瑟芬開始她們的‘對局’時,這間小小審訊室的隔壁,霍夫曼戴著兜帽,披著黑色大氅也秘密抵達了——隔壁房間與審訊室之間的牆壁是特殊修築的,這邊可以監聽到審訊室的對話,但這邊的動靜很難被審訊室的人聽到。
“現在開始了嗎?”
“是的,大人,麗薩正準備開始。”
霍夫曼聽到了審訊室開始說話,便對和自己一起來的下屬,以及帶路的‘女工’點點頭:“你們出去吧。”
兩人沒有問為什麼,情報工作就是這樣的,要學會剋制好奇心…很多時候活得久的秘訣就在於少打聽!
看著兩人離開,霍夫曼表情不變…他之所以選擇將‘索爾多伯爵夫人’送到這裡,既是因為她對女人好像沒那麼有辦法,而這是極少數以女性為主的據點。
也是因為這個據點並不屬於‘核心’。也就是說,出了事之後,更便於被‘捨棄’——他並不知道擁有惡魔力量的‘索爾多伯爵夫人’到底能做到什麼,所以得做最壞的打算。
當然,他也不是一點兒底都沒有,至少從‘索爾多伯爵夫人’做過的那些事,可以大概判斷她能力的極限…大概沒那麼容易影響到現實,不然的話,她也不用為了復仇,依舊要小心算計,和麥爾頓侯爵夫人斗的有來有回了。
而且就算真的影響到什麼人,大概也能隨著當事人頭腦清醒,而作用大減…霍夫曼想到了之前薇薇安出乎意料答應了威廉·霍利斯的求婚的事,下意識捏緊了手指。
第270章 紅粉世界270
當霍夫曼意識到‘索爾多伯爵夫人’具有‘凡人’不能夠想象、不能夠達到的力量之後,就和大多數習慣於掌控的人一樣,他也覺得很危險,而且是近在咫尺的危險——他意識到薇薇安在做的事,究竟有著怎樣的風險!
牽扯出麥爾頓侯爵夫人和歐內斯特伯爵只是一個開始,這個時候並不會妨礙到‘索爾多伯爵夫人’。但隨著引導大家知道,索爾多伯爵夫人和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是同一個人,情況就變了。
這會給‘索爾多伯爵夫人’帶來不小的麻煩!
而霍夫曼已經很瞭解薇薇安的性格了,她絕對不是那種‘見好就收’,毫無攻擊性的女人。當她意識到自己被人放在針對範疇內,而且對方是真的有能力針對她的時候,她是那種會狠狠反擊,砍掉對付的爪子也在所不惜的那種人!
薇薇安應該是認為,一切都很隱蔽,‘索爾多伯爵夫人’不可能知道她做了什麼。她在暗,‘索爾多伯爵夫人’在明,只要利用好這一優勢,就能讓對方陷入泥潭。
霍夫曼基本上認可薇薇安‘隱蔽’的認知,但說實話,還不夠隱蔽。如果說,普通地隱蔽,只要做到60分就夠了,那麼要保證萬無一失,就得做到100分!面對‘索爾多伯爵夫人’這種不能以常理確定威脅性的敵人,99分都是不夠的!
因為只要有萬一的可能,被對方發現,就會輸!
退一步說,霍夫曼可以在99分的情況下,選擇自己去冒險。畢竟,世界上哪有100分的隱蔽?凡走過,必留痕跡,想要在做了什麼的情況下,又百分比隱藏自己?這完全是在幻想了…動手之前,考慮好成功機率就夠了。
然而…然而…他無法忍受薇薇安在沒有100分的情況下,涉足此事。
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他選擇先下手為強,不管‘索爾多伯爵夫人’能做到什麼地步,只要控制住她,甚至殺掉她,就可以了——如果不是對方有過在別處‘死而復生’的先例,殺掉她不僅可能達不到目標,甚至會失去對方下落,霍夫曼甚至首先想到的就是殺人!
霍夫曼大體來說不是個壞人,以這個時代的標準,他算是品行端正的貴族青年了。沒有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惡行,工作認真,生活規律,對朋友忠誠,對親人在乎…所謂的不近人情,反而說明了他沒有上流社會習以為常的‘虛偽矯飾’。
但要說霍夫曼是個好人,那可比說他是個壞人更不準確了。這個時代,能做到他這樣有權有勢的人,都不能以‘好人’這種形容詞去描述。在權力鬥爭的舞臺上,純粹的好人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霍夫曼也曾為了達成目的或直接或間接地做過一些‘犧牲’,有些是在犧牲他自己,有些卻是在犧牲其他人。說的明白一些,他這樣的人,不管平常多麼平易近人、善良守序,實際損害過的人也是任何一個惡名昭彰的暴徒的數倍、數十倍、數百倍……
霍夫曼曾經不下數十次,下命令結束某個人的性命。
對於霍夫曼來說,解除巨大威脅殺一個人,這是可以接受的,完全可以接受。
一個人在審訊室隔壁的小房間裡,霍夫曼沉默地聽著審訊室的談話聲。顯然,‘索爾多伯爵夫人’的心理防線沒有那麼容易擊潰,審訊進展的很不順利——進行審訊的‘麗薩’可能有些意外於這樣一個‘貴婦人’竟然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
而霍夫曼,他一點兒也不意外這種發展…他只是進一步確認了,‘索爾多伯爵夫人’確實是有所依仗的,所以即使在這種境況裡,她依舊能保持相當程度的冷靜。
聽著沒什麼進展的審訊,霍夫曼在思考,思考‘索爾多伯爵夫人’力量的極限,使用力量的限制,也在思考她那份力量的來源。
之前調查對方,其實已經總結出了一些東西,所以約瑟芬才會以當下這種方式受看管——儘量減少直接接觸,如果要接觸,絕對不要讓她知道身份,看到臉。任何有機會和她接觸的人,還得是心志堅定之輩……
從這幾天,她確實‘無能為力’的樣子,霍夫曼確定當下的關押方式是能控制住對方的。看起來,她那‘超凡’的力量確實能夠做到人所不能做到的,但也不能讓她穿牆而過,又或者一下變得武力非凡,足夠從嚴密的看管中跑出去……
對‘現實’的干涉有限,但對‘人心’的影響很大——話說,這不是更像魔鬼的把戲了嗎?
惡魔具有非凡的戰鬥能力,撒旦對上最強的戰鬥天使贏面更大什麼的,其實是現代人的設定。在古代和近代漫長的時間裡,惡魔其實都算不得強大,就連魔法師撰寫的利用惡魔的書籍,利用方式也是恐嚇、威脅、詛咒…一點兒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而惡魔是如何獲得力量呢?簽訂契約,獲取靈魂?玩弄人心,靠恨意和愛意變得更強——突然,霍夫曼想到了什麼。
說起來,自從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成為‘索爾多伯爵夫人’之後,她的一些行為確實有反常的地方…她對於獲取異性的愛慕,實在是太熱衷了。
這本來不是什麼顯眼的事,貴族夫人往往是能釣多少愛慕,就要釣多少愛慕的!她們很多都要依靠這種方式,確定自己的存在,確定自己的地位…不去釣愛慕的貴族夫人不是不想,絕大多數只是做不到而已。
但如果執導了索爾多伯爵夫人就是歐內斯特伯爵夫人,這幾年一直渴盼著報仇,這樣的事就有些反常了…一個早就計劃著要以牙還牙,有著強烈毅力的女人,會在這個過程中,沉湎於釣愛慕?
這不是不可能,可可能性確實不高了。
而如果解釋為,她這是為自己報仇找幫手,一如麥爾頓侯爵夫人編織自己的人脈網呢?似乎也不行。有些她釣愛慕的物件,確實是優秀的,可絕對不能說有權勢,對她的復仇佈局更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力量源泉是…”霍夫曼的猜測慢慢清晰了起來。
他並不能立刻肯定這個,而且就算確定約瑟芬的力量來源於他人的愛慕,他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對方‘無害化’。一直關押,禁止他人與她接觸,這似乎是一個可行的辦法——當然,也不急著下決定。
霍夫曼在小房間裡呆了半個多小時,原本預定的審訊時間到了,約瑟芬又被帶回去了。審訊沒有什麼成果,‘麗薩’覺得有些丟臉先不說,她很快又收到了新指令…原定於之後幾天進行的連續審訊被取消了。
這原本是給約瑟芬上強度的,讓她在強大的心理壓力下,說出些有用的東西。
但現在,霍夫曼懷疑約瑟芬的力量來源於他人愛慕,那就最好將她先隔離了。以免這邊的情報人員和她接觸多了,被她的魅力所迷,增強她的力量——索爾多伯爵夫人相比歐內斯特伯爵夫人大得多的魅力,也被霍夫曼認為是‘魔鬼的能力’了。呃,從某方面來說這倒也沒錯。
霍夫曼離開了這個情報據點,重新回到了城裡,先去了一趟白玉蘭廣場,再又回家。此時在他家裡,突然來拜訪的歐文子爵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希望不會打擾你,不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最近不止一個人問我,您到底打算把索爾多伯爵夫人,哦,或許我們該稱她為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把她怎麼樣?”歐文子爵這一次倒是開門見山,一下就表明了來意。
霍夫曼派人將約瑟芬帶走,首尾收拾的足夠乾淨,封嘴也封的利落。現在絕大多數人確實是不知道‘索爾多伯爵夫人’去哪裡了,就連自詡訊息靈通的人血刃也一樣…這些訊息靈通人士,主要還是靈通一些坊間傳聞。國家情報機關辦事,還是霍夫曼主辦的,他們還能訊息靈通,那才叫人驚訝呢!
但還是那句話,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霍夫曼做了這件事,必然就有人在兩三天之後,透過這樣那樣的渠道知道一些。
約瑟芬確實結交到了一些好人!這些人有錢有勢,更重要的是,其中一部分是真的愛她、迷戀她的。這種時候知道她怎麼了的,即使知道霍夫曼不是好商量的人,也不考慮要付出什麼代價,就託人傳話了。
“她現在是外國間諜。”霍夫曼沉默了兩秒鐘,乾脆說道。
以約瑟芬在社交界‘廣結人脈’的表現,間諜確實是一個不算突兀的說法。但歐文子爵只是沉沉地看著自己的朋友,過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吧,我們的‘復仇女神’還有一個‘傳奇間諜’的身份了,看起來更適合成為這個社交季的新聞了!”
“她都給這個社交季帶來多少火熱的談資了啊!”
歐文似乎在開玩笑,但他的眼睛裡沒有往常開玩笑時的那種漫不經心。他只是接著問:“所以…要審訊很長一段時間了?我們的‘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暫時是不能和任何人見面了?”
說著他又自問自答:“唔,以一個這樣厲害的間諜來說,這種處理當然是合理的。但…總有人不在乎這種規矩,是吧?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國家真的有這麼多痴情男士,願意為‘歐內斯特伯爵夫人’做那麼多嗎?”
“那些並不重要。”霍夫曼沒有解釋更多了。
而歐文也不在意霍夫曼的回答,笑了笑就說起了別的:“你看起來有些,嗯,猶豫不決?我想,讓你猶豫不決的總不能是‘復仇女神’的如何處置——怎麼了?方便和我說說嗎?”
“…”沉默了一會兒,霍夫曼才緩緩開口:“我剛剛去見了奧斯汀小姐。”
“薇薇安小姐?那挺好啊。”歐文子爵附和著說。
“是的…那很好。”霍夫曼結束了情報據點的事之後,去見了薇薇安,遠遠看一眼…野草般瘋長的是絕對無法忍耐的炙熱愛意,那一刻,他確定自己一定要得到薇薇安·奧斯汀!
“我只是在考慮,這個世界其實比想象中危險。”
歐文子爵不知道怎麼突然說到了這個,但對於這個說法他其實也是認可的,所以就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無法再讓奧斯汀小姐生活在看不到的地方了…只要想到,有那麼一點兒危險降臨,她就……”說到這裡,霍夫曼停了下來。
瞭解他的歐文子爵知道,他不是故意停下來的,而是說不下去了——只是想到某種可能,就會連說出來都不願意。
說實話,歐文子爵覺得霍夫曼現在的狀態有些不正常,就像是薇薇安曾經說過的那種‘被害妄想’。只不過他不是認為總有人想害自己,而是認為薇薇安會被害。
不過,歐文子爵並沒有糾正霍夫曼的‘不正常’…如果是霍夫曼‘不正常’,他可不認為自己能糾正過來。
他只是意有所指,彷彿感嘆一樣說道:“愛…確實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之一,可以叫人有這麼大的改變——雖然您這樣,我並不覺得多好,但說實話,至少比前段時間要強不少。”
“前段時間您一直在踟躕不前、沉默以對,明明那樣在意,卻還是沒有行動,甚至有默默看著一切的意思…呵呵,現在您算是明白‘愛’的一個特徵了——這一點也是薇薇安小姐曾經說過的。”
“她說過,愛是掠奪,必要時還不惜互相傷害……”
“您現在怎麼樣了?感覺比之前?”
霍夫曼謹慎地看了一眼歐文:“一切都還不錯,只是…”
“只是?”
“只是,選擇擁抱愛意,在得到我想得到的愛人之前,就得忍受隨時可能被愛意燒壞腦子的風險…事實上,最近我總覺得我要瘋了。”
“哦…”歐文子爵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彷彿這就是小事一樁:“那就開動你聰明的大腦做點兒什麼,去玩弄手段,哪怕是不光彩的也好——總之,別讓愛意燒壞腦子。”
第271章 紅粉世界271
禮拜四下午1點鐘,薇薇安和蘇珊一起來到了美樂大街…從馬車駛入這條街道起,蘇珊就東張西望,她對這裡非常好奇——作為一個大律師的女兒,她是典型的中層偏上中產階級。這個階層內,其實比上流社會更講究上等人的‘體面’‘規矩’。
換個說法,就是看起來更加保守,不那麼奢侈,認可工作的價值等等。
而美樂大街呢,這裡應該算是美林堡非常有名的一條大街了。這裡所在的區被稱作‘佛羅斯區’,顧名思義,其實就是流落到美林堡的佛羅斯人的聚居區。當然,時至今日,佛羅斯區也早就不只有佛羅斯人了,這裡各國移民都有,只不過佛羅斯人佔優勢而已。
流落到異國他鄉的佛羅斯人,哪怕是流亡貴族,也難免生活沒有著落,更不要說普通人了。所以可以說是‘必然’的,在佛羅斯區,賣淫業的從事者漸漸就多了。
因為一直以來佛羅斯在文化上的優勢,佛羅斯女郎往往能包裝成高階妓女,所以在佛羅斯區很快就有了高階妓女的聚集地,這個聚集地就是美樂大街。對於不瞭解情況的人來說,經過美樂大街,只會當這是一個普通的高階社群。環境優美,街道清潔,來往的除了僕人,都是光鮮亮麗的紳士淑女。
但瞭解情況的人,談到這裡,男士們都會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而女士們在鄙夷之外,也會有好奇。
這很正常,自古以來良家婦女都會對娼妓這一類人心情複雜,鄙夷之外,窺私之心業格外強烈。
她們今天來到這裡,是為了一場拍賣會。一個交際花破產了,被她的債主逼上門了,沒有辦法只能選擇拍賣自己所有的東西,希望能結清欠債……
“很少見交際花會選擇破產,對她們來說,名譽就是一切。而一旦暴露自己沒辦法維持高階交際花豪華的排場了,她們的前途就會暗淡——對於男人來說,他們願意為一個渾身戴滿鑽石,一套衣服得開銷一個小中產階級家庭半年收入的女人,付出一夜幾十個金幣的報酬。”
“只有穿的像一個公主,才能真正得到公主的‘價格’。相反,即使是絕代佳麗,沒有華服珠寶,只能樸素的像是大街上一個尋常女子…那些男人也會相當‘吝嗇’。”
薇薇安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按照自己所知的,隨口說了幾句——她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對於一個曾生活在紅旗下的現代人來說,這可不是什麼讓人舒服的場合。這種場合,只能提醒她這就是一個人吃人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