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暗沉，淅淅瀝瀝還潑著雨。

揚手抹了抹臉上的溼度，林星雀悵然地瞧著眼前空曠的屋子、冷白的牆面，忽地另外一種揪痛感從心尖竄上。

明明下定了決心以後要好好愛她，為什麼又與她犟了起來…

蜷起的腳趾緩緩展開，半垂著的髮絲遮住一側臉頰，本止住的眼淚復而漫起，豆大的水滴墜在鼻尖停留一瞬，便落在地上。

可她就是委屈，憑什麼這麼兇啊……

連調情的話都聽不懂。

林星雀直起身緩和著自己有些過分激動的生理反應，透過眼裡的水霧眯著眼看了看掛鐘指向的時間。

藥浴的時間有限度，泡久了反而效果不好。

拖鞋與地面輕輕摩擦出一聲，她轉過有些僵硬的腰身，看向自己推門而出的地方。

是該回去的，她是要回去提醒季凝藥浴時間到了的，她不是為了主動求和……

嗯。

＊

一門隔絕的另一側，除了水面偶爾所見的波紋迪蕩，水龍頭不時滴漏幾下融入水浴。

依靠著浮力作用，季凝半身浮在水面之上，脖頸倚著浴缸內側，就這樣一動不動。

一切都好似靜止下來一般，歡愉曖昧的聲音、互相纏綿的貼合，只像是如夢泡影，轉眼間歸為塵埃。

她害怕林星雀真的因為她而選擇放棄。

因為她孬弱到不敢、也承擔不起那樣前路璀璨的未來。

可她又害怕林星雀毫不猶豫地選擇出去。

她害怕，這樣一走一分離，就是永遠。

在溫暖的沼澤之地陷得久了，越沉越深，越來越……放不了手、離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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