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趕下樓的時候，看見柏寒遠就靜靜站在路燈下。

為了營造新年的熱烈氛圍，街邊的樹都被纏上了五光十色的小彩燈，此時躍動著的色彩落在那人身上，卻無法侵染他半分。

他立在那裡，乾乾淨淨。一襲黑色大衣，肩頭處落了些雪花，在月色裡閃著微光。撥出的氣息在冷夜裡凝成白霧，他仰頭看著那些霧氣飄散在空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林葉鬆了口氣，剛突然接到柏老師的電話，要她下樓來接，還以為是他喝到爛醉了。

她快步走過去，拂去他肩頭的殘雪，

“突然打電話過來，我還以為你醉得都站不起來了，但現在看上去還是很清醒嘛”

聽到熟悉的聲音，柏老師有些遲鈍地歪了歪頭，又笑了笑，對她伸出了手，

“牽手”

這也是林葉第一次見到柏寒遠喝醉的樣子，真是無比新奇。平時他幾乎是滴酒不沾，一方面是覺得酒精會影響大腦，一方面又覺得一個大學教授酒後失態實在太不成體統。

手在相觸的瞬間就被他牢牢握住，感受著手中的溫度，柏寒遠再次低頭笑了，把姿勢調整成十指相扣，然後舉起手，讓素白的情侶對戒在路燈下暈出淺淡的光圈。

“戒指，一對的”

“對，成對的”，看著他的笑臉，林葉的語氣也不自覺沾染上了笑意。

酒後的柏老師變得很黏人，一路上怎麼也不肯鬆開握著的手。

就算到了大門口也是，所以林葉只能彆扭地用左手開門，在鎖孔對了半天才把鑰匙捅進去。柏老師也不著急，就在站一邊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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