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慣來是個乏味安逸的地方。
沒了府上鶯鶯燕燕在耳旁嘰喳,甄寶倒生出了幾絲不習慣。
既來之則安之,甄寶還耐得住性子。
不過,老爺派下來照顧人的六婆子卻是個不安分的,手伸的太長何事她都要管一管。
就連府上的丫鬟婆子都以她馬首是瞻,忘了誰是主子。
吃食上也是剋扣的厲害,這個不讓,那個也不讓。
甄寶已有半月沒碰葷腥,嘴裡淡的總惦記那一口吃的。
這日府外老遠就傳來一陣淒厲哀嚎。
甄寶放下算盤,差人打聽才知原是那鄉野獵戶,今兒剛從山上獵了頭野豬回來。
野豬味兒雖說腥臊了點,好過半點也吃不到。
甄寶招來春花,讓她去買幾斤肉回來‘開開葷’。
春花面上一喜,這幾日她在六婆子那兒可吃了不少的虧,那賤婦仗著是老爺派下來的婆子就頤指氣使。
剋扣吃食不算,還不讓小娘子接手府內管事,說是怕小娘子勞心傷神累著,傷了肚裡孩兒。
我呸!誰知道那賤婦暗地裡貪了多少銀兩,那都是老爺賜給小娘子的。
這下小娘子終於準備教訓那出言不遜的賤婦了。
……
叩叩——
敲門聲過去,春花就聽那又沉又亮的剁肉聲一停,男人粗啞難聽的音從裡面傳來。
“等著。”
門被開啟,撲面而來就是一股豬尿的腥臊味夾雜著血腥味,聞得春花直犯惡心,對上來人視線的那刻心裡發怵,莫得一激靈。
來人虎背熊腰身長九尺一臉的兇相,不知是不是剛殺了豬,臉上還被濺了星星點點的血沫子。
“這位壯士,你家的肉怎麼賣?”
今日還未出攤就有客人上門,李彪瞧著眼前人面生,倒是這衣裳樣式與那貴人家的丫鬟一致。
“七文一斤。”
……
“小姐你是沒瞧見,那人膀大腰圓,滿臉凶煞,看著嚇人的很。”
甄寶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催促春花手下利落收拾出肉菜。
葷腥味會飄很遠,主僕二人裝模作樣的把火生小了些,將肉切著沫丟進熬好的粥裡,在來點鹽巴,肉糜便做好了。
那六婆子就像聞著味的狗,顛兒顛兒的就跑來了甄寶住處。
春花趕忙把燒完的枯枝爛葉踩滅,甄寶淡淡抬眼掃了眼闖進院的僕婦,繼續喝粥。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子樣兒。
六婆子瞧見爐子上還冒熱氣就氣不打一處來,老夫人走後,她也一直在府上住著,真心將丞相府當家了。
“小娘子要吃葷腥吩咐廚房一聲就行,省的將屋裡染滿味。”
六婆子刺撓的那幾句,甄寶全當耳旁風,親親熱熱叫春花給六婆子也盛一碗。
“六婆子,不是我嘴饞,是肚裡的孩兒要我吃的。”
這甄氏瞧著面是個乖巧的,可那嘴裡說的話真真是陰陽怪氣,叫人半分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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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嘿嘿~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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