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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腰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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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過來傳菜,用藏著笑意的聲音說了句:“蘇小姐,謝先生,用餐愉快。”

雞肉被精緻擺盤,放在小小的餐桌中間。

等人走了,謝瀟言故作苦惱說:“怎麼辦,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愛慘了我。”

蘇彌開始吃東西:“知道就知道,這怎麼了?”

“所有人都看我,搞得我很害羞。”

“……”

蘇彌瞄了一眼他的張揚坐姿,說道,“害羞不是這麼表現的,你真是連裝也不會裝。”

謝瀟言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

蘇彌填了會兒肚子,問他:“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外面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他回想許久,聲音散漫說道:“除了太想你,也沒什麼不順心。”

看他樣子,這份豁達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得到這份最真誠平靜的答案,心中還是不免泛酸,蘇彌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去了南城啊?”

謝瀟言挑了下眉,有些微吃驚的意思,用眼神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蘇彌說:“我猜的,你去過吧?”

他默了默,兩三秒,在想,是什麼時候呢?

應該是在第二年。

那一天,他打算去求和。

因為太想了,勢必要挽回。他不想管韓舟,也不想再琢磨蘇彌究竟討不討厭他。

謝瀟言在回國的路上,斟酌了一路,關於要怎麼跟她開口說他的心裡話。

說他這一段日子有多想見她。

也準備好了充分的告白的臺詞。

他想告訴她:不鬧矛盾了行嗎,也別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花時間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蘇彌,我能照顧好你。

異地也沒關係,我可以每週都來看你,反正我時間多,活力多。我會全力以赴地愛你,跟我在一起你會很幸福。

以男友的身份陪在你身邊,在稱職的基礎上我會盡可能做到滿分。

韓舟給不了你的我都能給。

然而謝瀟言沒有料到,這一段字斟句酌的臺詞,最終一個字都沒有用上。

還記得那天,他揹著書包,戴了一頂鴨舌帽,穿一身黑,站在那個花團錦簇的早春。

在南城音樂學院的門口,隔著一條街,他撞見她在門口給花拍照,謝瀟言在那一瞬間興奮又澎湃,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心上人,他按捺不住的心聲催促著他急速邁步出去。

下一秒,他看見蘇彌撿起一朵掉在地上的花,又看到她的小半邊表情,她的表情是帶著笑的,而後拎著那朵花,笑著衝她的朋友跑去。

跑進那個春天的深處。

他站在那裡,覺得步伐沉重,身體裡像灌了鉛。

她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圈子。

也有了新的快樂。

少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她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單調。

和他不一樣的。

想念有什麼辦法啊?

想一個人又不能讓她變成你的。

你不在身邊,人家照樣幸福得很。你幻想她沒你不行,其實不行的只有你自己。

人最為嚴重的缺點之一,太容易把自己當回事,太喜歡自我感動。

謝瀟言看著蘇彌就這樣走遠,他在心裡給自己設定了某種可能。

如果她回頭,他就立刻迎過去。

他甚至準備好了一腔帶她遠走高飛的氣勢。

只要她回一下頭就行。

但蘇彌沒有。

她牽著另一個女孩子,不緊不慢地跑著,最終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再也沒有出現。

謝瀟言站在那裡看著她走遠,陡然覺得身體都空了。

他在南城買了一瓶水,站在那裡把水喝完,很快又折返回機場。那一個無聊又低潮的日子,什麼都沒有留下,什麼也沒有帶走。

——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留下,他覺得他可能是在那裡遺漏了魂魄,連同他們昔日的同窗情,一同在她消失的那個轉角處煙消雲散。

在謝瀟言平靜的敘述過程中,蘇彌時始終盯著他左手那隻綠松石的腕錶盤,她聽著聽著,覺得心裡酸澀,不知道如何做答,呆呆地說了句:“對不起哦……”

“道什麼歉,”謝瀟言的語氣淡然得很,有著時過境遷的灑脫,“不喜歡又不是你的錯。”

一廂情願的事,本來怪不了任何人。

他從來就沒怪過她。

蘇彌斂著眸,沒再吭聲,只對他那隻表看到出神,是在想事,她想象了一下他出現在校門口又被她無視的畫面,就覺得心中有涼風掃過一般蕭瑟。

而謝瀟言見她垂眸不語,他抬了抬手,利索地將錶帶拆卸下來,二話沒說塞到她手心。

蘇彌詫異了一下:“給、給我嗎?”

他闊綽道:“喜歡就拿去,我的什麼不是你的?”

天降之喜。她難為情地笑了下,像收到小禮物的小孩,把錶帶虛虛地在自己的手腕上搭了一下,而後又推回去:“不要你的,這個戴在你的手上好看。”

謝瀟言便又戴上,輕笑著說:“行吧,那我多戴戴,你多看看。”

“嗯嗯。”

蘇彌點著頭,這不是恭維,是真覺得他手格外好看,看著很有力量,但也有著清新和蓬勃的少年氣質。手背覆著錯落的骨和筋脈,指骨也整齊,甲床總是修得乾乾淨淨。

他們這些年沒有見,蘇彌印象裡的謝瀟言一直停留在十八歲的樣子。

髮梢是軟的,笑容是明淨的、張揚的,總是帶著滿滿的朝氣。眼裡藏著時刻要狙擊獵物的慧黠,他活成了令他人豔羨的恣意妄為的美少年。

時隔多年,其實也沒怎麼變。無論皮相、骨骼,或是個性,品質。

蘇彌總帶有偏見地覺得,男人在成長的過程中,會一路卸除掉許多吸引人的東西,而任由一些慾望擺佈,這一點從韓舟身上可見一斑。

但謝瀟言沒有,你要說他沒有慾望,其實也不然,可是他給她的感覺,就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純粹。

不然怎麼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呢?如果不是他太過於燦爛奪目,韓舟想必也不會這樣耿耿於懷。

她看不夠,又上手摸,伸出指腹,輕輕碰了碰他手背的青筋。忽然想起什麼,蘇彌說:“對了,我……說好的補償。”

戒指盒被拿出來。

謝瀟言看著她取出那枚嶄新的戒指,詫異到半晌沒說出話。等到戒指被穩穩地推到他的手指根部,謝瀟言堪堪從訝異裡緩過神來,笑了下:“什麼時候買的?”

蘇彌說:“在我去梵城之前就準備好了,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送出去,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今天一起給你好了。”

蘇彌握著他的手,輕輕觸控著那枚嶄新的鑽,而後又倏的收回手:“對了,你要拍照群發嗎?”

“不發了。”

謝瀟言滿意地觀賞著自己的戒指,表現出很反常的從容,微微一笑,“這麼高貴的東西,除了我誰都不許看。”

蘇彌買的這鑽挺貴,他藏得太深反而讓她不適應,於是問道:?????“真的不發嗎?”

謝瀟言聞言,想了想:“那給謝烺看看吧。”

他找好角度,拍了張照:“他看起來就沒見過什麼好貨。”

蘇彌縱容地笑:“我覺得也是。”

第71章

◎五花大綁◎

戒指不要太合適。

謝瀟言帶謝烺睜眼看世界,頗具成效。謝烺表現得無敵憧憬,八面玲瓏地發來一串星星眼。問是誰設計的,一看就價值不菲,嫂子太愛哥哥了云云,嘴甜得要命。正中下懷的吹捧和討好讓謝瀟言赦免了他歌喉的罪,考慮給他一次上桌吃飯的機會。

“戒指本來就是心意,沒有必要把它看得太重要。”

晚上到家裡,電視上還在放那部不太純愛的純愛動漫。

蘇彌在謝瀟言旁邊坐下,眼看他在把玩那枚戒指,她指著說了一句:“兩個人在一起,錢吶、花啊,這些都是作為儀式感的補充,是額外的東西。只有我對你好,你對我好,平等的愛才是至高無上的價值,你說是不是?”

謝瀟言挺意外,說:“你會這樣覺得?”

他總認為蘇彌是個很輕易能平衡好愛情和現實的人,比方說她迷戀韓舟的那些年,說是迷戀,說是付出,但很難從她眼裡看到多麼激烈亢奮的火花,她的喜歡和追求一向是輕淡的,像是春風拂面,帶來一點暖,但並不濃稠。

即便失落傷感,她也從不會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因為她有很現實理智的那一面,不然也不會將從前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

這樣的人,很難達到有情飲水飽的境界。

蘇彌卻說:“我一直都這麼覺得啊。”

謝瀟言問:“你跟韓舟也這樣?”

“他啊,”她想了想,“根本沒有可比性。他上來就圖錢,我上去就找虐。談到最後亂七八糟,自己都不知道在幹嘛。”

他忍不住,笑了下。

蘇彌搖搖頭說:“算了,老話怎麼說的,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彩虹?”

“你就是我的彩虹啊。”

被她這不加掩飾的話噎了下,他扯著唇角,揶揄:“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說起情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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