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這地方教學的舉人夫子,多數沒什麼銀錢,以前官學有那幾家豪強給錢,雖然落到他們手裡並不多,可也能支撐,最近沒有額外收入,確實不好負擔那麼遠距離的車馬食宿。
紀煬過來,與其說是要帶學政走,不如說讓夫子們安心。
不管外面如何,認真教學的夫子們總是辛苦的。
他對灌江府事情已經有許多瞭解,這幾個小吏在,基本知道官學內裡的情況。
那學政要說壞,也確實不怎麼好,官學裡的名額他大多給了富家子弟,真正的飽學之士並不熱衷,但要是能考進來,他也不說什麼。
之前豪強們給官學的銀錢,多進了學政跟他幾個狗腿助教腰包。
裡面的左右訓導看不順眼,但又毫無辦法,只好護著幾個貧苦好學的學生繼續讀書,他們則去外地求學,並不搭理這裡的事。
而這裡面的舉人夫子們,教還是好好教的,錢卻沒幾個。
不過說到底,學政頂多算攀炎附勢,要說真正做了多少惡事,那倒沒有,貪財不害命,還算有底線。
否則之前清查的時候,他也不會還活著。
要說這人還有個毛病,就是看不起自己,每每指指點點,但紀煬也懶得跟他計較。
看他不爽又怎麼能怎麼樣。
再不爽還是要在他手底下做事,豈不是讓學政更難受。
至於他往汴京寫的信。
紀煬抬眼看看他,他也當不了太久的灌江府學政了。
不到半日,官學左右訓導便坐馬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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