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影子。
他沒忍住笑了一聲,原本映在他鎖骨窩深處的那片光影彷彿被驚擾了一般,紛碎開來,“看什麼?”
徐見澄搖了搖頭。
何似繼續問道,“那你知道我在看什麼嗎?”
徐見澄這會兒沒有搖頭,目光像是這夜幕深處最亮的一顆星子,經過幾十億光年,穿越層層星雲來到了這裡,灼灼發亮。
“唉!能看到星雲嗎?”旁邊的吳憂突然問道。
何似緩了會兒答道:“不能,鏡片的倍率不夠。”
吳憂嘆了口氣,“要是能看到畫冊上那種五顏六色的星雲就好了。”
何似笑了一下,“那些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吳憂轉頭看向何似。
“天文望遠鏡的照片大多數只能捕捉黑白,再用不同的濾光片拍攝,不同的元素所濾出的顏色也不一樣,之後後期們再在此基礎上渲染,成為我們看到的星雲圖。”
吳憂不說話了,蹲到一旁開始百度,好像又忘記他的蛐蛐了。
出去了一晚上,按理說是應該回去就躺下睡了,但是何似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都是徐見澄看著他,眼裡有耿耿星河的模樣。
最後何似還是起來了,開啟燈,吃雞吃到凌晨三點,直到困的眼都睜不開才躺下。
徐見澄剛剛下樓的時候,何母正在做早飯。
“起啦”
“阿姨早,要我幫您嗎?”
“不用不用,你去看看何似他怎麼還不起來,就他嚷嚷著要去海邊,現在又不起來了……”
徐見澄又回到樓上,禮貌的敲了敲何似的門,何似剛陷入深度睡眠,現在就是有人在他耳邊放炮都醒不了,徐見澄等了一會兒,才開門進去。
何似整個人睡覺都縮成一團,只露出來個鼻尖,跟蠶寶寶一樣。
“何似,起床啦。”
“別叫我,求求求求你了……”
何似把腦袋捂進枕頭底下,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徐見澄站在何似床邊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他只好直起身來。
趁這會兒功夫徐見澄環顧了一週何似的房內,透過衣帽間半開的推拉門能看見最裡面半面牆似乎都是球鞋,款式不一定都是限量,但風格都很何似。
衣服被丟的到處都是,還有個磨砂黑的譜架子斜倚在門邊,要倒不倒的模樣,上面的譜子都有點泛黃了。譜架子底下還躺了個4\4的菸灰絲絨綢緞面琴盒。
正對著床的牆上,掛了一副攝影照片,看得出是被主人很用心的裝裱起來。
徐見澄認出來照片上面是阜康隕鐵。
阜康隕鐵其金黃色的光芒像是夏末午後的陽光,或者是一大塊有稜角的的洋槐熟蜜,令人陷入其中無法自拔,而周圍的鎳鐵則是金黃色琉璃上的點綴,透過照片就好像是看見了米開朗基羅所畫中的那一小章節,恍然如夢。
何似在睡夢中感知到沒有人再來煩自己了,漸漸有放鬆了警惕,整個人翻成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徐見澄怕何似著涼,想要給何似蓋好被子,結果還被何似給蹬了一腳,徐見澄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等到沈歡在樓下又喚了一遍,徐見澄才俯下身來輕聲道:“不是說好今天去海邊嗎?”
何似聽見海邊兩個字,枕頭底下的腦袋動了動,然後慢吞吞的把腦袋從枕頭底下挪出來,一點一點的弓起身來,“對對,我要去海邊……”
然後又攤到床上了,“幫我撿一下地下的衣服吧,順便幫我穿一下吧……”
☆、騎我
整個過程何似都軟的跟團泥一樣扒在徐見澄身上。
徐見澄讓他伸腿就伸腿,讓他伸胳膊就伸胳膊,乖的不得了。
“穿好了,走吧。”
徐見澄沒忍住捏了捏何似的臉,何似困的神志不清,什麼都沒感覺到。
眼看是指望不了何似吃飯了,沈歡把做好的早餐放到保鮮盒裡帶著。
何似一上車就開始睡覺,睡得昏天暗地的。
“你們都會游泳嗎?”沈歡邊開車邊問道。
“我們都拿A……”吳憂這句我們都拿AOW潛水證了還沒說完整就被旁邊的徐見澄捅了一下,吳憂連忙轉口:“我們會遊。”
因為何似在前座睡得熟,這一路上車內基本都沒有人說話,一片寂靜。
吳憂問道:“到了嗎?”
“到了。”
沈歡拉上手剎停車回道。
何似轉了下頭,扒了下來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看向窗外,“人還挺多的。”
沈歡側頭對何似道:“十一黃金週麼。醒啦?不起來吃點?”
何似點了點頭,徐見澄遞了個保鮮盒過來。
何似開蓋一看,是奶香米餅,他咬了一口。
可能是剛醒過來味覺還沒恢復,幾口之後發覺這不是沈歡常做的那個味,“誰做的?”
何似見沒人說話,又嗯了一聲。
“見澄和我一起做的,你嘴那麼刁啊,一下子就吃出來了。”
何似道:“牛奶可能比平時多放了那麼一點點,一點點。”
徐見澄和吳憂都提前把泳褲穿在裡面了,一脫就成。
何似沒穿,只好自己一個人在車裡換。
“不是,你倆能轉過去嗎?”
何似摁下車窗道。
吳憂道:“這車窗不是貼膜了嗎,再說都是大老爺們,害羞什麼?”
但徐見澄還是把吳憂給拉過去了。
“走走走!”
何似拉開車門。
“不塗防曬了?”
沈歡在後面喊道
“對對對,還要塗防曬。”
何似又一陣風似的跑了回去,象牙白的面板被陽光襯的反光。
“還塗防曬?”
旁邊的吳憂問道
“怎麼不能塗啊,不塗還等著曬爆皮啊?!”
何似拿著防曬噴霧先呲了吳憂一身。
吳憂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好香啊。”
何似用力聞了聞,“是挺香的。”
“你要噴嗎?”
何似轉向徐見澄問道。
“我先幫你噴。”
何似哦了一聲,乖乖的轉過身去,任徐見澄給自己噴防曬。
“轉身。”
“閉眼。”
“抿嘴。”
“張開胳膊。”
……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仔細?何似閉上眼睛任徐見澄宰割。
但他一閉上眼睛,就想起昨天晚上徐見澄注視著自己的模樣。
“媽媽去那邊的咖啡廳坐著等你們。”
聽到沈歡的聲音,何似猛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睛。
“你倆看著何似,何似太野了,別讓他遊得太深。”
吳憂喊道:“放心吧阿姨,保證看好何
似。”
“你丫還看我。”
何似輕踢了一腳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