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老師上課用課本,於何似來說都是用書五分鐘,找書一小時。
他重新把常用的課本和練習冊放在上面好拿的地方,文科的課本都放在底下。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何似已經熱得滿身是汗,他討厭收納整理。
何似把校服脫了搭在臂彎上,拿著充電寶出門,就碰見了從走廊另一邊的衛生間裡彎著腰捂著肚子慢慢挪出來的楚定宜,楚定宜看見何似便呆在了那裡,轉身回頭欲回衛生間裡。
轉身的那一瞬,何似看見了楚定宜校褲上有塊不明顯的紅。
“誒,校服給你。”何似走了過去,把臂彎上的校服遞給楚定宜,“拿這個擋一下吧。”
何似轉身,沒再看眼前的女生,“不用還我了。”
他記得之前徐見澄幫自己洗校服的時候,自己還帶了一件放在櫃子裡了,何似從櫃子裡翻了翻找了出來穿上。
反正他也不參加開幕式的方陣。
何似從櫃子裡找出校服,這校服都被書擠得皺皺巴巴的。
他也不嫌棄,抖了抖就又搭在胳膊上,三步兩步下了樓。
不得不說,從上面看操場底下列方隊其實還是挺震撼一場面,就是可惜R中操場有點小,怪不得領導都這麼喜歡搞這套折騰人。
開幕式之後,操場上的人直挺挺的站著,聽著領導講話,“在這個風和日麗、丹桂飄香的季節裡,我們迎來了盼望已久的… …”
何似聽得昏昏欲睡,今日的太陽暖和而不毒辣,風溫柔而不凜冽,他就倚靠著後面的牆,頭一點一點的睡了過去。
今朝想睡今朝睡嘛,平時上課他也這樣。
等到走方隊的嘈嘈雜雜的回來,何似就又被吵醒了。
“你這困成這樣,昨晚幾點睡的啊。”吳憂問他
“什麼時候困,什麼時候睡唄。”何似答道,他就眯了這麼一會兒工夫,怎麼頭就靠在徐見澄肩上了?
他還記得自己合上眼前,徐見澄還隔自己有段不長不短的距離呢。
何似抬起頭,沒說什麼,轉了幾下脖子。
“那你什麼時候困啊?”吳憂又問道
“不知道。”何似覺得吳憂有時候就像個十萬個為什麼一樣,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吳憂還要繼續說點什麼,但被一旁的班長拍了一下。
“幹嘛?”
“幫我去分一下號碼牌。”
“你這不有手手腳嗎?”
吳憂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還是起身去幫班長分牌了。
何似仔細的看了眼他們班長宋曉婷,然後靠在徐見澄耳邊道,“誒,你說,班長是不是喜歡吳憂啊。”
“可能吧。”
徐見澄冷淡的回道,但他突然又反應了過來,緊張地問道,“你喜歡她?”
“我喜歡誰?”
何似還在仔細的觀察著宋曉婷的一舉一動,“吳憂還是宋曉婷?”
“就當我沒說… ….”
何似:“?”
“你起開!”
這一聲喊得頗大,不少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季影。
“別整天跟在我身後成嗎?”
李思佩手裡還拿著一瓶依雲,謹慎而又畏縮的站在那裡。
“行行行,你不走,我走!”
“散了吧,都散了吧。”
吳憂邊發牌邊讓周圍湊熱鬧的人散場,“有什麼好看的啊,天天在教室裡看還沒看夠啊。”
“給你倆。”
一個是何似一千米的100,一個是徐見澄4×100接力的111。
“這是別針,收好了啊。”
大部分人都跑到操場上跑道旁邊去加油,看臺空了大半,何似沒去,他誰都不認識,加什麼油啊。
一班一幫男生湊在後面,不知道誰從哪弄來副撲克說是要玩捉黑槍,何似又不是B市人,而且他也不精通撲克麻將,周圍人給他講了一遍,他大概明白了規則,洗牌發牌時,如果自己的牌裡有黑桃A就說明自己是黑叉,黑叉類似於幕後大boss,有點類似於鬥地主,不過鬥地主何似從來就沒玩明白過,他也不太好這口,也可能是昨天熬夜熬猛了,腦子迷糊了,打了幾把他總是輸,索性不打了,從兜裡掏出手機,開始一個人吃雞。
“怎麼不打了?”徐見澄轉頭問道。
“沒意思。”何似回道。
“陪你吃。”徐見澄道
“甭了,你玩你的。”
何似最怕麻煩別人,他自己本身就是個麻煩。
徐見澄嘴上沒再說著什麼,但卻是把手裡的牌給撂下了。拿出手機要跟他一起打雙排。
何似呆了一會兒,徐見澄很快給他發來了跳傘邀請。
帶妹子的時候,何似一個人能以一打十,狂暴槍神、暴走雞神、剛槍王都是他。
開始和徐見澄打的那幾把還好,配合默契。
可是越到後來,他自己就跟傻了一樣,壓槍壓不住、走位走不好、開鏡也瞄不準,每次被擊倒徐見澄總是第一時間來扶自己,給自己丟藥、丟三級甲三級盔八倍鏡,每次的空投也是讓何似先搶,裡面的吉利服夜視儀也讓他穿,但是自己還是垃圾的一逼。
真是太丟人了,何似想。
玩了一局,又是這樣,這次徐見澄還沒來得及拉他,他就被人拿狙爆頭了,搞得何似原本因為鄭旦就鬱悶的心情簡直是雪上加霜。
“不玩了,不玩了!”何似把腿一伸,嚷嚷道。
徐見澄揉了揉何似的髮旋,然後自己也退回了遊戲大廳。
何似被這麼一揉,又覺得自己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屁孩,一肚子氣無處發洩。
“明天什麼時候去歡樂谷啊?”
何似轉過頭又小聲問道。
“七點左右,我在你們家那站等你。”
“密謀什麼呢你倆,何似你不跑1000米嗎?該檢閱了啊。”
“是嗎?”
他自己都沒聽見,“該檢閱了?我這號碼牌還沒系呢!”
何似手忙腳亂的去找別針。
“我來給你別吧,你別把自己扎著了”,徐見澄放下了手裡的手機。
“哦。”
何似突然就安靜下來了,看著徐見澄跪在自己面前。
徐見澄弓下身子,耐心的幫何似別號碼牌,“扎到你了就吱一聲啊。”
“吱。”
“扎哪了?”
徐見澄一下子緊張了。
何似無賴道,“哪也沒扎,就是想吱。”
“你怎麼這麼壞啊。”
徐見澄順手捏了一下何似耳朵。
何似整個人激靈了一下,瞬間耳朵就跟煮熟的蝦子一樣紅了。
徐見澄幫他別好號碼牌,何似起身,周圍一幫打牌的男生拍了拍他的手,擊掌加油。
徐見澄也跟他起身,陪他走下臺階。
何似轉
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徐見澄道:“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