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完,就被夏漣用眼神警告了,乖乖閉上了嘴。
等到十五分鐘後,夏漣終於說完了,可以放學了。走廊外面從熱鬧逐漸轉為安靜,大家都走了,能不安靜嗎?
何似慢吞吞的收拾書包,沒放學時他著急走,真放了學他又不太想回去了。
“打球嗎?”吳憂跑過來問道
“你打嗎?”
何似看向徐見澄,他今天穿了雙詹16,腳感不錯,有點想打。
“打。”
吳憂一手摟著一人的肩,“走著,我都叫人提前佔好球場了。”
一班他們還沒打完一場,二班一幫又來湊熱鬧借球場。
何似掃了眼,看見了那天陰惻惻盯著自己的男生。
那個男生站在場外脫校服,內搭NIKE壓縮褲,外穿AJ短褲。只是那鞋,卻是配了雙NIKE air force,和何似那雙一模一樣,連顏色都是麂皮。何似心中生出一種荒謬感,他是在模仿自己嗎?何似很快把這連他自己都覺得傻逼的想法甩出了頭。
不一會兒二班班長跑過去喊了聲,“鄭旦!”
那個男生轉了下頭,說了句什麼,又不耐煩的轉了過去,二班班長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被甩臉色了,摸了摸後腦勺,訕訕的走了。
打籃球前幾十分鐘基本都是熱身,找找球感。等到何似右手持球,一個交叉步變向越過後衛準備躍起扣籃的時候,鄭旦不知道從哪衝了出來,硬生生攔下了這個球。
何似愣了一下,倒不是因為鄭旦截球。
從動作能看出來,鄭旦應該是籃球方面的體育生,實力比自己強,這也沒什麼好說的。而是他手上那條rastact全息彩虹反光手鍊,和自己手上的款式一模一樣,只是自己的沒法反光。剛剛消下去的那種鄭旦在模仿自己的荒謬感又抑制不住的從心底升起。
日常中,周圍總有些人會不自覺模仿你的說話語氣,模仿你的口頭禪,模仿你的穿著,這一類現象主要是因為心理過度自卑或者自信而導致。不知道這鄭旦是對於自己過度自信,還是過度自卑?
就在何似愣神的一瞬間,鄭旦藉機暗地裡撞了他一下。
何似被這麼措不及防的一撞,悶聲哼了一下。
之後鄭旦一直有意無意看防何似,使了不少陰招,何似沒說什麼,都受下來了,打球的時候摩擦碰撞是常有的事,輕傷不下火線。
鄭旦這前鋒打的是很勇猛,看得出是動了真格,再想起前幾個周他們和二班打球簡直和兒戲一樣,何似已經忘記以前自己學的那些花樣了,完全是憑著肌肉記憶帶球控球。
男生一旦認真打起球來基本跟肉搏沒什麼太大區別,你想想,一個男生嚴格按標準資料來算,最少體重都在一百二三十斤以上,更何況大家平均身高都在180以上。質量越大,慣性越大,運球跑的時候個個都帶著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焰,這麼一撞誰能受得了,骨裂、肌肉拉傷都是常有的事。
鄭旦和二班人專門防著何似和徐見澄。等到球運到何似手裡,一幫人過來圍堵,何似直接帶球轉身加速跑起跳狠狠扣籃,加速度太大,何似扣完直接被撞到地上,生疼!
打了一個多小時的比賽,場外的女生越聚越多,最後喊聲把屋頂都要震翻了。打籃球這種事,有女生在旁邊圍觀球場上的男生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眼睛瞪得錚亮,恨不得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就為了博得姑娘們的尖叫。
但何似嫌鄭旦手腳不乾淨索性不搶球扣籃了,打到最後完全就是徐見澄和鄭旦兩個人在相互攔守,知道徐見澄牛逼,但沒想到他這麼有天賦,不當體育特長生真是可惜了。
體育也是需要有天賦的,有些人夏三伏冬三九的練,還是比不上肌肉爆發力和耐受力天賦異稟的人。何似還是比一般人多些天賦,他手腳比較靈活打球運球憑的是巧勁兒,但其實練得不算多,經常偷懶,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就削薄的一層,充其量也就是比一般人更緊緻些。但徐見澄是真的有天賦,如果有意訓練,成為特長生進省隊訓練也不是問題。
一班整體水平還是相對來說比二班高一些,因為籃球比賽前一個小時基本是熱身賽,一班先打過一場,佔盡先機,最後略微險勝,比二班超出了兩分。
這場球也是何似打的最心累的一場了,打的時候太興奮沒感覺到鄭旦杵的地方有多疼,打完了之後那股酸勁兒密密麻麻的都上來了,不用看也知道衣服底下肯定青紫了不少,又特麼得回去貼膏藥。
下了場,不少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人手拿著一瓶水。
楚定宜也跑了過來,少女怯生生一瓶水遞給何似。
何似感到背後又有股陰惻惻地視線盯著自己,轉頭一看,還是鄭旦。
“不了,謝謝,好意我心領了。”何似溫聲說道
眼前的女生臉上一副失落的神色。
“有人比我更需要這些吧。”何似錯過身來,看向鄭旦。
鄭旦目光惡狠狠的瞪了過來,好像何似搶了他嘴裡的肉,何似只覺得好笑,別過頭去,自顧自的拿水杯去喝。
徐見澄也跟了過來,“那邊兒一堆女生給你遞水,怎麼不去?”何似問道,一邊摁開了自己手裡的保溫杯,裡面是去球場之前順路買好的冰鎮可樂,為了讓可樂涼的慢一點,特意放到保溫杯裡保冷。
“沒意思” ,徐見澄從書包裡拿出水杯。
“沒意思?姑娘都沒意思,那什麼有意思?”
徐見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何似拿著杯子等了一會兒,等裡面的氣都跑光了,才開始喝,他可是肥宅快樂水的死忠粉,還有什麼比打完球,再喝一瓶冰鎮的快樂水更快樂的事情嗎?
何似喝了口舒服的感嘆了一聲,鄭旦乾的傻逼的事好像也隨著氣泡裡的二氧化碳升騰走了。
“誒”,何似突然想起來,“你一會兒幫我貼下膏藥吧。”
有些地方何似又夠不著。
“哪啊?”
徐見澄放下水杯。
何似從書包裡掏出隨身帶的膏藥,遞給徐見澄,然後直接把後背的衣服掀起來。
徐見澄皺了下眉。
“怎麼了?不雅觀?大家都是男的,沒什麼好害羞的。”
何似本來就瘦,兩塊蝶骨高高凸起,看起來就像張開翅膀的蝴蝶,順著脊椎下來,周圍都是青青紫紫的一片,有些還裡面還有淤紫的血點,襯著冷白的面板,不知道的還以為去打群架了。
“鄭旦弄的?”
何似不否認也不肯定,“他體育生?”
“嗯。”
何似笑了下,“打球可真夠陰的。”
“你忍一下。”
徐見澄已經放輕動作,把膏藥貼上去,何似立刻冷抽了口氣,隨即咬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