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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 其之壹-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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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待在這裡,是為了成為一名冒險者。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好嗎?我可是認真的。在這片瓦羅然大陸下探險是我自小以來的夢想──真的是真的啦。可以的話我還想一面探險,一面畫出從沒人完成過的瓦羅然全域圖。

「但你也知道,人總是會有些家庭或環境之類的障礙,跟你說你只能做什麼或不能做什麼,還一直勸你說什麼要『面對現實』。

「所以我決定要離家出走,因為不想聽他們成天碎念而逃了出來。但是,我心裡還有些解決不了的困難,加上要回報奧莉和師父之前救我的恩情──喔那次的狀況和你躺在那時差不多啦──所以我才暫時住在這裡。

「大概……我必須要到徹底和過去告別後,才能放心離開這,去其他我想去的地方吧?」

在他講述過去後過了一天。

我趴在房內小桌上,讓自己只是稍微睡著,保持隨時都能清醒的淺眠。

就這樣到了凌晨,還沒到他平時起來的時間,隔壁房便開始有細微動靜。我立刻起身,壓低聲音回床,貼牆試著聽清隔壁的聲音。

似乎是在翻找什麼,櫃子被開啟又闔上、東西在地板上拖動、然後他開啟窗,從窗戶翻身出去。

我立刻躺下拉起被子,裝出還在熟睡的樣子。果不其然,伊澤瑞爾又在窗外檢視我房內狀況。

接連兩天在這種時間出去,他大概完全沒發現我已經察覺他的異樣。

等他轉身走遠後,我拿著符文刀,和昨天一樣出門沿著他走過的路徑追蹤。

原本,我是期望這次跟蹤能查出他的真實身分,以及昨天暗自和德瑪西亞人見面的原因。

然而,一柄突如其來,從眼前掠過的匕首改變了我的目標。

匕首掠過後直插在右手邊樹上。

一看見那匕首的特殊外型,立刻就明白擲出匕首的人是誰。於是我將匕首取下,轉向它射來的方向前進。

路上雖然不再有匕首之類的警示,但在習慣的地方都刻有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記號,我只須沿著記號標示,沿著曲折的路徑行進,就可以回到她所要我在的地方。

對於這點,我應該要非常高興才是。

但出乎意料地,我卻絲毫沒有開心的心情。就只是冷靜地──冷靜到無法再冷靜地走著

那是壓抑自己,讓自己的感受麻木,只想讓自己不再思考;進一步拋空自己,讓自己不會是任務的可能阻礙。

沿著諾克薩斯的記號走時,我首先回憶起的,竟然是從事那次任務時身上的感覺。

我僅僅沿著路標前進,在橫越了小半座山後,在重重密林的掩蔽後,找到了個入口狹窄的山洞。我自然地按照士兵的步伐,一步一步踏入。

洞口雖然狹窄,但拐幾個彎進深處後,裡頭空間徒然寬闊數倍,四周掛有燭火,像個簡易的廳堂一樣。

那個擲出匕首的人──諾克薩斯的大貴族,軍部的領導之一──卡特連娜正站在廣場正中央等著。

「來者可是軍部直屬第一軍團第二師的部隊長雷玟?」

我做出正式的軍人禮節後回答:「正是屬下。」

「有何為證?」

「報告大人,屬下的徽章因為細故遺失,只有這把總指揮親賜的符文刀能當作證明。」

我雙手將刀獻給卡特蓮娜檢查。她拿起刀稍稍看過後便說道:「的確是總指揮親自刻下的符文。好啦,現在別再管那些有的沒的規矩了,真夠麻煩。這裡只是特務的一處據點,你跟我正常講話就行了。」

她將刀還給我。我接過刀後起身將它收起。

「不過說真的在愛歐尼亞,你那部隊的人都說你落海死了,沒想到現在卻是在這活蹦亂跳呢。那裡的指揮可不希望島上參戰的人在別的地方亂跑喔。」

她如此質問。

「……這是因為。」

於是。

我將自落海至今的經歷,一一向她報告。

但省略了有關伊澤瑞爾的細節。

儘管如今看來是個可疑的傢伙,但我還是不想讓他被牽扯進這些事情當中。

(可是哪──上次不是什麼事都對他說了嗎?毫無保留地都跟他說了啊。)

我明白……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但那時我大概是不得不說的吧?

如果不在那時說出來,並且問他那些問題的話,我大概也永遠無法在其他地方得到答案。

「……這樣嗎?」卡特蓮娜聽過以後,只稍稍回了一句。

「不過想不到你居然能活著漂流到皮爾託福,從島上到這好歹也隔了道海峽呢。」

接著她不斷來回踱步,像在斟酌我的說詞。而我一動也不動地站著,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原本這應該是習以為常的事,但現在我卻對此感到不安。

害怕聽見她接下來的計畫;怕她經過籌謀以後,要求我履行的命令;也害怕她從我的言詞裡,聽出其它我刻意不加以交代的事。

而我所害怕的事,便以她的一句話作為開場。

「這麼說來,這個伊澤瑞爾對你還真的挺好的哪。」

「──對,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麼你對這個救命恩人的過去,曾在那聽到些什麼嗎?」

她的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但視線卻緊鎖在我的瞳孔上,不允許我有所隱瞞。

我極力剋制眼神的遊移,只說了件我確知的事。

「……他什麼都沒提過,但從他們平常的狀況可以瞭解,他之前曾在符文學院待過一段時間。」

「很好。」她的語氣不知為何,帶有壓抑不住的興奮。「跟我所知的背景相符呢。」

但她馬上又來回踱步,做出繼續思考的樣態。

「那麼,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出手救你嗎?就算知道了你的身分、知道救你等同於背叛國家這種事?」

(──我之所以救你,只不過是為了自我滿足罷了。)

想起他那時說的話。

「不,他什麼都沒明白說出口過。」

「是嗎?這我倒完全無法理解呢,還是那人只是單純腦袋有洞呢?」卡特蓮娜自顧自說完,便又停下腳步看向我:「不過,根據我得到的些許情報綜合起來,姑且能提出個關於他身分的假設,想聽聽看嗎?」

不知為何,冷意在這時從腳底竄上。

「……還請大人說明。」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想聽呢。」她微微冷笑說道。

就像在嘲笑我的掩飾無用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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