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那天,許睦睡到下午才醒,,拿了春聯出門準備給家門口貼上一對,剛站在凳子上,男人從樓外進來了。
很久不見的陳澤生唇色意外的有些蒼白。
她有些詫異,之前的生病還沒好嗎?
“……在貼春聯嗎?”
男人穿著規整的大衣,明顯的病色讓他溫和冷淡的氣質變得柔和不少,“我幫你貼吧。”
他發現少女有些怔愣,笑了一下:“你進去吧,我幫你貼完。”
“……不用了,”許睦反應過來,搖搖頭,“自己貼也不累,還挺有意思的。”
她思考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還是趕快回家吧。”
其實並沒有病的很厲害,那日裡被送到醫院才知道不小心受涼得了肺炎,明明沒有那麼嚴重的病,卻折騰了不少時間。
好像被少女討厭之後,他的身體都開始排斥他了一樣。
比起來,被少女厭惡著拒絕著,確實是一件更難熬的事情啊。
陳澤生不敢去多說什麼,笑得有些艱難:“那……注意安全。”
他緩慢的走過少女身邊,靈魂好像飄出了軀體,困在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體離少女越來越遠,走上樓梯,開啟房門。
應該做些什麼,他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陳澤生告訴自己。
但他好像做什麼事都會讓少女更加害怕和厭惡。
他壓不住咳嗽,長時間沒人居住的屋內傢俱還蓋著一層布罩,上面落了一層灰塵。
陳澤生是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他卻直接坐在了沒收拾過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太陽慢慢落下去,屋內光線一點一點昏暗。
不知道什麼時間了,他終於起身潦草收拾了一下屋子,家裡空蕩蕩的,也沒什麼過年的味道。
大部分年少時期的物件都在母親去世後,被他悉數丟掉處理了,只留了一些最基礎的傢俱在。
一個人獨處確實不太清楚時間的流逝,直到窗外想起高高低低的鞭炮煙花聲時,他才記起來,已經到了新年前的最後一天了。
手邊全是抽過的菸頭。
陳澤生反應過來時,已經出了家門。
他是想要和少女說一聲新年快樂的,但好像這個時候上門只會讓人心煩。
男人唇邊的笑有些苦澀,靠著牆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樓下終於傳來聲音。
少女的話音輕快極了:“今天二十九,你自己說的,不許進我家門。”
男生跟在後面委屈巴巴的撒嬌:“可我們今天都出去玩一天了,我想和你跨年。”
“我要是你爸媽我得氣死,你快點給我回去。”
樓前,他心心念唸的少女正帶著笑,將擁著她的高大男生往車上推。
男生趴在她肩上哼哼唧唧的撒嬌,少女卻一直帶著笑,像是哄小狗一樣的踮腳親了男生一下又一下。
陳澤生扶著窗臺的手指有些疼,指尖發狠已經扣了進去,他卻好像沒有意識到一樣。
他想到,他確實從未見過這麼快活的少女。
在陳澤生的眼裡,許睦一直都是拘謹又膽小的,只有眼睛亮晶晶的,一直跟著他。
喉間的咳嗽聲幾乎控制不住,他背過身,在漫天的煙花聲之中,壓著咳了出來。
樓下,許睦被黏人的小狗勾著腰不肯放手,她終於忍不住晏雲生黏黏糊糊的貼貼蹭蹭,主動親了上去,用舌尖撬開了男生的唇齒。
“晏雲生,新年快樂。”
少女晶瑩的唇微微翹著,眉眼彎彎的笑起來。
“新年快樂,小睦。”
微不可聞的低啞男聲淹沒在陣陣的煙花聲中,無人知曉。
許睦大學畢業那天,晏雲生跑來她的學校,一起拍了畢業照,一起逛了整個滬大。
她也收到了一份特殊的快遞。
是許久不見的陳澤生寄來的。
晏雲生幾乎臉色立刻就變了,坐在一旁氣呼呼的黑著臉。
許睦拆開了,才發現這是一本房產證,寫著她的名字,辦理時間是兩年之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這是滬大附近那套房的房產證。
其中夾了張薄薄的便籤:畢業快樂。
晏雲生咬牙:“他都出國了怎麼還像蒼蠅一樣煩人啊!”
許睦瞪了他一眼。
男生不可置信:“都現在了,你還為了那個老男人兇我!”
許睦想寄回去,但她不知道男人的地址,快遞上的地址是滬大附近的快遞站,她猶豫了好久,最終收下了。
晏雲生在一旁哼哼唧唧的,許睦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再這樣就不訂婚了,我搬到這套房子裡去住。”
晏雲生:“……”
老男人這也太詭計多端了!合著要是結婚了這就是他老婆的第二個家是吧???
——終
寫完了,我自己也不喜歡男主,不太會寫感情戲,因為沒談過戀愛,但肉確實應該挺香的,就祝大家吃肉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