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搖頭。
薄嶠冷淡地點頭,拉著宋羽河去總實驗室了。
剩下的人嘖嘖稱奇,瘋狂在員工群裡傳播。
【一粒飛回:薄總!竟然!談戀愛了!物件還是宋家的那個天才小少爺!】
【嚶嚶嚶:woc!宋流止嗎?!我之前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有貓膩!!果然啊!】
【奧比奧:嗑到了嗑到了嗑到了!!!】
【明特助:真的嗎?我不信!】
【一粒飛回:[照片][照片]你看這小手牽的!嘖嘖嘖!】
【wefy:你醒醒啊,剛才那是明特助!】
【一粒飛回撤回了一條訊息。】
【明特助:好好工作,別摸魚!】
【一粒飛回:嚶,收到】
與此同時,明特助已經將那兩張照片儲存下來,放大了看,發現果然是那個小南瓜。
明特助驚歎不已,飛快處理完工作,暗搓搓地下了樓前去實驗室的樓層,打算親眼見一見他家老闆談戀愛時到底是什麼模樣。
總實驗室的門緊緊關著,看過不少職場小說的明特助滿腦子黃色廢料,輕輕敲了敲門:薄總,有個檔案需要您籤一下。
很快,裡面傳來薄嶠的聲音:進來。
明特助心想這麼快的嗎?
他悄咪咪地開啟門,往裡面瞥了一眼。
薄嶠正在心無旁騖地除錯儀器,而那個小南瓜卻不見蹤影。
總實驗室裡面是INC最機密的資料,薄嶠應該不會放宋羽河進去,更何況沒有深入瞭解過INC的資料,就算進去也是一頭霧水看不懂。
明特助神色古怪地將視線往桌子底下看。
薄嶠垂著頭也沒看他,一邊看資料一邊隨口道:檔案給我,還有其他事嗎?
明特助忙上前,正要說話,一旁的實驗室裡門突然被開啟,宋羽河身上帶著好幾個虛擬光屏,高高興興地跑過來:N53491這個序列裡的第97個,資料給我!我讓他他試試看仿生人靶向模擬!
薄嶠點頭:嗯,好。
宋羽河找了個位置坐下,繼續看光屏上密密麻麻的資料。
明特助:
明特助滿臉羞愧。
薄總和小南瓜一心只想著研究,自己卻滿腦子黃色廢料,真是太不應該了。
明特助嚴厲地譴責自己,心無邪念地讓薄嶠將檔案簽好,正色離開。
只是在關門前,他突然看到小南瓜宋羽河眯著眼睛坐在薄總腿上,笑著勾著他的脖子低下頭去。
明特助:???
明特助還沒仔細看,門就啪嗒一聲關上了。
明特助:
感覺自己好像錯失了好幾千萬。
宋羽河看資料看得頭疼,好不容易在那數萬的序列裡找到一組好像可以用的資料,一高興又想和薄嶠親密。
根本沒等那電燈泡走出去,他就忍不住往薄嶠大腿上一歪,勾著他的脖子和他膩歪。
薄嶠將檔案拿開,手捏著宋羽河的後頸緩緩摩挲,沒兩下宋羽河就腰身一軟趴在他肩上,滿臉都是饜足的舒適。
薄嶠一邊撫摸著他的後背一邊說:本來我覺得INC需要三到五年才能做出來,現在也許還能再提前。
宋羽河舒舒服服趴在他肩上,聞言笑個不停。
我之前很怕。宋羽河說,現在不怕了。
只是他怕的不是死,而是自己如果死了,薄嶠和宋關行他們會有多難過。
現在,生的希望越來越大,他越來越無所畏懼。
將資料發給他他後,宋羽河便跟著薄嶠回家,宋關行一如既往地給薄嶠發訊息,免打擾的提示已經顯示兩百多條了。
【宋關行:考驗考驗考驗。】
薄嶠一概沒理。
只是到了晚上的時候,薄嶠洗漱完出來,看到宋羽河乖巧躺在他床上,朝他眨著眼睛示意他趕緊過來啊的樣子,突然明白了宋關行一直掛在嘴邊的這是考驗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這的確很考驗薄嶠的忍耐力。
薄嶠默不作聲地拿來吹風機,將宋羽河從被子里拉出來,呼啦啦將他的長髮吹得胡亂飛舞。
宋羽河小聲嘀咕:不想吹頭髮。
薄嶠說:不吹頭髮睡著了會頭疼,而且
他剛想說容易掉頭髮,就看到自己撫著宋羽河頭髮的掌心微微往下一劃,指縫中全是烏黑的頭髮。
這掉髮並不是尋常掉頭髮的量,薄嶠眼神一暗,若無其事地將頭髮丟到垃圾桶裡,將吹風機功率調到最低,小心翼翼地吹了半天才終於吹乾。
宋羽河已經要無聊地睡著了,聽到吹風機關掉,一頭栽到枕頭上,嘟囔著說:快睡覺吧。
薄嶠不為所動:別想糊弄過去,我給你收拾了房間,去那睡。
宋羽河撒潑,像是蠶似的鑽到被子裡,愣是不肯出來:我不去,我都來你家了你還要分房睡,哪有這樣的?
薄嶠都要被他氣笑了:那你想怎麼樣?
宋羽河說:睡一起。
然後呢?
宋羽河掀開被子一條縫隙,疑惑地說:就睡一起啊,還有什麼?
薄嶠:
薄嶠一直在罵宋關行齷齪,現在和宋羽河一對比,自己也挺齷齪的。
他嘆了一口氣,只能點頭說好。
宋羽河高興得一彎眼睛,拍了拍床:那你進來啊。
薄嶠將燈關掉,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他剛躺下,宋羽河的四肢就纏了上來,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他,臉頰貼在薄嶠的肩膀,眯著眼睛說:你好暖啊。
赫拉症的病人往往手腳冰涼,連體溫都比尋常人低上許多,緊緊扒著薄嶠身上,有種抱著暖爐的感覺。
薄嶠感覺他手腳發涼,無聲嘆息,任由他抱著自己。
這是考驗。薄嶠對自己說。
宋關行依然堅持不懈地給薄嶠的通訊發:【這是考驗。】
不過全都被免打擾給遮蔽了。
這一晚上,薄嶠和宋關行再次失眠,只有宋羽河睡得香甜。
宋羽河又在蒲寸待了兩天,將需要的資料全都採集到,終於到了週六。
薄嶠事先準備好了禮物,莫名有些緊張,他將車設定了自動行駛,一路上都在皺著眉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裡不得體。
坐在副駕駛的宋羽河倒是很輕鬆,他支著下巴,問薄嶠:先生,你覺得我爸媽會喜歡你嗎?
薄嶠噎了一下。
鬼知道他剛才醞釀半天,很想問宋羽河一句你覺得我爸媽會喜歡你嗎,沒想到宋羽河竟然不按常理出來,直接反問他。
薄嶠無奈地說:我不太清楚你爸媽的脾性,你覺得呢?
我爸應該會很喜歡你吧。宋羽河估摸著,我媽媽就不一定了,反正我哥很討厭你。
薄嶠吐了一口氣,本來他就緊張,被宋羽河這麼一攪和,更緊張了。
這一路上時間過得飛快,薄嶠還沒來得及收拾好情緒,車就停在了熟悉的玫瑰莊園。
宋羽河先下了車,彎下腰朝他笑:快出來呀。
薄嶠心想躲著藏著也不是事,反正總有一天要見的,深吸一口氣終於從車裡走了出來。
宋關行站在門口接他們,見薄嶠收拾得人模狗樣的,皮笑肉不笑地哼哼:喲,來了啊,弟妹。
薄嶠:
薄嶠懶得搭理他,拎著千挑萬選的禮物,和宋羽河一起進了家。
宋晏知道宋羽河赫拉症和雙重人格的事,所以接受得很順利,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向玖那一關或許就很難過了。
宋晏看到薄嶠過來,淡淡一笑:來了。
薄嶠見到宋晏,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在參加什麼商業宴會,胸口的緊張頓時散了不少,他熟練地和宋晏寒暄了幾句,讓人挑不出來毛病。
宋關行全程都在那叼著棒棒糖冷笑,他知道他爸靠不住,覺得小止喜歡的肯定是好的,但是向玖就不一樣了。
向玖期盼了這麼久的孩子終於回來,但還沒半年就被臭男人拐走,就算向玖脾氣再好也一定要生氣的。
宋關行等著看薄嶠在向玖面前吃癟。
宋羽河已經高高興興去喊玫瑰園裡的向玖,沒一會溫婉優雅的向玖拎了一小籃子的花過來,視線盯著宋羽河,眼裡隨時都是溫柔的光。
薄嶠也知道向玖很容易受刺激,心不自覺地提了起來。
宋羽河拉著薄嶠走到向玖面前,乖乖地介紹:媽媽,這是薄嶠啊。
向玖笑著說:薄嶠,我當然認識啊。
宋羽河沒有給薄嶠任何準備的時間,直接大大方方地說:之前他是我朋友,現在是我男朋友啦。
向玖微微一愣。
薄嶠也儘量讓自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懸著心看著向玖,他耳膜一陣嗡鳴,緊張得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到。
這是薄嶠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緊張。
向玖沉默了三秒,但在薄嶠看來卻像是三年一樣,他呼吸緊緊屏住,差點要窒息了。
但是下一秒,向玖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彎,溫柔地說:小止的男朋友啊,真好,等會我給你們做玫瑰糕吃呀。
宋羽河笑著說:好!
不光宋關行愣了,薄嶠也一時間有些驚住了。
他設想過向玖知道他和宋羽河關係時的無數種反應,但是卻從來沒想過她竟然會這麼平靜地接受,而且態度還這麼溫柔。
薄嶠慢了半拍,才忙說:嗯好,謝謝您。
向玖朝他一笑,招呼他坐下,拎著小籃子進廚房了。
薄嶠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做了這麼久的心理準備,竟然一點都沒用上。
薄嶠順利渡過難關,宋關行卻要氣得翻白眼了,他臭著臉跟去了廚房,不情不願地說:媽,他拐走了小止哎。
言下之意就是:您不再為難為難他嗎?
宋關行雖然知道這兩人早已經水到渠成,但還是不甘心看薄嶠這麼順利就把他弟弟抱走,他管不住宋羽河,本來還期望向玖能為難為難薄嶠,誰知道竟然就這麼放他過去了。
向玖洗著玫瑰,唇角含著笑,溫柔地說:他哪裡拐走小止啦?
宋關行悶悶地上前幫向玖洗玫瑰,不高興地說:小止還盤算著和他結婚呢。
那是好事呀。向玖說,看來小止真的很喜歡他。
宋關行小聲嘀咕:喜歡是喜歡,但是
小止才回來沒幾個月啊。向玖認真地說,按照你之前說的,他也從莫芬芬回來半年,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喜歡上了一個人,肯定是因為薄嶠對他很好。
宋關行一愣。
就算他再討厭薄嶠,也不得不承認薄嶠真的對宋羽河很好。
小止對我提過的唯一一個好朋友的名字就是薄嶠。向玖垂著眸,看著白皙的手指在全是花瓣的水中劃過,眸子閃現一抹溫柔,薄嶠肯定對他很重要。
她的孩子流落在外面這麼多年,她沒能將所有的愛給夠他,所以對給過宋羽河善意和愛的人格外寬容,甚至帶著一種愧疚似的感謝。
感謝他在宋羽河孤身一人時給了他那麼多溫暖。
所以小止喜歡的,她就喜歡。
宋關行不能像向玖一樣愛屋及烏,哼唧了一聲,卻也沒有再吵著要為難薄嶠了。
順利透過考驗的薄嶠不著痕跡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和宋晏聊天。
宋羽河不安分,感覺見了父母后兩人關係就能更親密了,當著他爸的面就和薄嶠勾勾搭搭。
宋晏:
終於能理解宋關行為什麼這幾天炸得這麼厲害了。
第94章 求婚禮物
這次見父母,薄嶠全程都很拘謹,連宋關行的陰陽怪氣都懶得迴應,對宋晏和向玖有問必答,完全看不出來平日裡在公司的運籌帷幄強勢威嚴。
一整天薄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臉上全程都掛著微笑,到了晚上終於到客房時,他感覺自己的臉都要僵了。
宋羽河抱著曬好的枕頭和毛巾放在床上,見薄嶠懨懨的,笑著抱住他的脖子,說:累嗎?我看你的臉都要抽筋了。
薄嶠:
薄嶠看了看門,唯恐宋關行那混蛋又在門縫那鬼鬼祟祟看著。
還好宋羽河關上了門,薄嶠鬆了一口氣,伸手抱住宋羽河纖瘦的腰,說:還好。
但是還沒抱一會,外面就傳來宋關行的聲音:小止,出來吃藥啦。
宋羽河只好依依不捨地從薄嶠身上起來,小聲說:晚上別鎖門哦。
說完,噔噔噔跑出去了。
薄嶠:
薄嶠腦海中又回想起宋關行撕心裂肺的這是考驗啊啊啊!
畢竟是在宋羽河家,薄嶠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不節外生枝了,省得宋關行大半夜殺到他房裡來。
他洗漱完後,盯著房門,心想:再等三分鐘,如果他還沒來,我就把門反鎖睡覺。
這是薄嶠對自己的考驗。
他下定決心後,便低著頭開始計時。
光腦上的計時器模擬秒針滴滴答答走表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就過了兩分鐘。
薄嶠心中很矛盾,不知道到底想不想宋羽河過來,眉頭越皺越緊,心中也開始有些煩躁雖然他自己不肯承認。
00:02:50。
51。
52。
薄嶠的心逐漸往下墜,秒針走到58的時候,他都已經皺著眉下了床,想要將門反鎖上,但才剛走到門口,秒針滴答到00:03:00整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薄嶠:
宋羽河探頭探腦地過來,瞧見薄嶠的手在扶手上,笑眯眯地說:你怎麼知道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