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嶠回頭:什麼?
在狹小的車中,宋羽河扯開安全帶,朝他湊了過來。
薄嶠本能躲避,但卻不知道要躲去哪裡,只能任由宋羽河傾身湊了過來。
間接接吻有什麼意思。宋羽河盯著薄嶠的唇,認真地說,要來就來直接的啊。
說完,他湊上前,結結實實給了薄嶠一個帶著奶味和玫瑰香的吻。
薄嶠:
第92章 反客為主
這是兩人確定關係後第一次親密,薄嶠瞳孔微縮,等到他回神後,宋羽河已經親完撤身要走了。
宋羽河主動得很,但是薄嶠總是不給他任何迴應,第一次還好,第二次宋羽河就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主動,給薄嶠太大壓力了。
宋羽河坐回副駕駛,一邊拿書包一邊擰眉思考,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偏頭看向薄嶠。
他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感覺薄嶠竟然主動傾身壓了過來,一隻手輕輕扶住他的下巴,那股淡淡的咖啡香猛然變得濃烈,含住那蒼白的唇。
宋羽河一呆。
薄嶠身形比宋羽河要高大許多,在狹窄的車中給人的壓迫感,讓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宋羽河本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當即就要往後逃。
但是薄嶠沒給他機會,近乎將他按在座椅上,強勢地回了他一個吻。
宋羽河只會撬開雙唇將舌尖往裡面探,再多的他就不會了。
但薄嶠明顯比他知道的多,將他按著沒一分鐘,宋羽河就感覺身體的空氣都被抽了出去,心臟猛烈跳動,有種接近缺氧的窒息感。
宋羽河再也忍不住,足尖都忍不住勾起,掙扎著攀著薄嶠的肩往外推。
薄嶠這才輕輕將他鬆開。
他是個正常男人,好不容易和宋羽河心意相通,又被宋關行那混蛋橫插一腳,加上宋羽河和他約會總是在說赫拉症病毒的事,導致他前些時間一直無慾無求,險些都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了。
現在宋羽河的親近讓他活像解了禁一樣,明明剛才還在擔心自己的話在耍流氓,現在直接不知羞地光明正大親上了。
還好他把車停在停車場的裡面,否則肯定被人看到。
宋羽河感覺自己腰身都要軟了,癱在座椅上茫然看著薄嶠。
明明同樣是接吻,為什麼薄嶠的和他的就完全不一樣?
薄嶠大尾巴狼似的,將宋羽河眼角的生理眼淚抹掉,輕聲說:走,去檢查。
宋羽河懵了好一會,才哦哦哦,揹著包暈暈乎乎下車了。
他牽著薄嶠的手,一路上都罕見地沉默,直到了檢查的診室,宋羽河才仰著頭抓住薄嶠的小臂:先生。
薄嶠乾咳一聲,佯作淡定地說:怎麼?
宋羽河用手指去撓薄嶠的掌心,小聲說:你剛才注意沒有,我帶了好幾天的藥
薄嶠愣了一下,才匪夷所思地說:怪不得你哥要追你。
原來宋羽河是打算夜不歸宿。
宋羽河見他聽懂了,頓時揚起笑踮腳親了他唇角一口,樂顛顛地去檢查了。
薄嶠氣勢冷然,淡淡坐在診室外的椅子上,一副霸道總裁的架勢慢條斯理看光腦,實際上耳朵尖都一陣發紅,手指也只是無意識地把光腦頁面上的圖示劃來劃去,腦海中不斷回想自己剛才在車上的所作所為,腦袋都要冒煙了。
好在宋關行及時解救了他,發來一條訊息。
【宋考官:這是考驗!考驗啊啊啊!!!】
薄嶠:
薄嶠有了事做,努力把剛才的事忘掉,扯出虛擬鍵盤和宋考官對線。
【薄荷的薄:滾一邊兒去,你怎麼不把這話給小止說,天天和我說有什麼意思?】
宋考官要氣吐血了,要是他能管得住宋羽河,還用得著在薄嶠身上下功夫嗎?
【宋考官:他還小!他還是個孩子!你不能這麼禽獸。】
【薄荷的薄:你但凡思想不這麼齷齪,小止也不至於躲著你出來了。】
【宋考官:??】
【薄荷的薄:你知道在湛湛島的時候,小止要直接和我訂婚嗎?】
【宋考官:??????】
【薄荷的薄:如果我真的像你想得那麼禽獸,當時就答應他訂婚的事了,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
薄嶠本來是在和宋關行認真地解釋,自己絕無可能在宋羽河懵懵懂懂的情況下引誘他做齷齪的事,就算是真的情到深處,他們也會訂婚後完全確認關係再考慮。
但在宋關行嚴重弟控的解讀下,就變成了你弟弟都主動說訂婚的事了,我都沒答應,要是你再唧唧歪歪,我就答應了!
宋關行氣得手都在抖:【你你你你威脅我?!你敢威脅我?!】
薄嶠:???
薄嶠滿臉懵然,不知道宋關行又腦補了什麼,他也懶得和他廢話,將對話視窗設定了免打擾,又點開他爸媽的聊天群,猶豫再三也不知道該不該發。
宋羽河全身檢查以及赫拉症資料大概需要大半天,薄嶠百無聊賴地劃了半天圖示,終於下定決心點開聊天群。
【薄荷的薄:我交男朋友了。】
白韶幾乎是秒回。
【白韶:是宋家那個小少爺嗎?】
【薄荷的薄:嗯。】
【白韶:好哇好哇,什麼時候帶他來家吃吃飯啊?】
【薄荷的薄:再等等吧。】
【白韶:行,到時候媽媽親自下廚!】
薄嶠見白韶故作鎮靜的語調,就知道薄華彩肯定把這事提前告訴他們了,他也懶得陪他媽演,隨意聊了幾句就關掉光腦。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薄總?
薄嶠回頭看去,發現從頭到尾遮得嚴嚴實實的人正緩步朝他走來。
能將醫院純白的走廊走出T臺效果的,大概只有盛臨了。
薄嶠隨意一點頭:嗯。
盛臨走過來將圍巾口罩和眼鏡都摘了下來,看了看診室的名字,挑眉道:薄總生病了?
不是。薄嶠不想和他多說,陪小止來檢查身體。
盛臨笑了笑:羽河好像身體一直不好。
薄嶠隨意點頭,打算結束對話:嗯。
盛臨看出來他的敷衍,也不再和他閒聊,找了個位置坐下,便交疊著雙腿開始玩光腦。
沒一會,從旁邊的診室跑出來一個年輕人,他四處張望一下,看到盛臨時眼睛都亮了,他噔噔噔跑過來,坐在盛臨旁邊,旁若無人地撒嬌:哥,不是說在外面等我嗎?
盛臨看起來冷淡地偏過頭,嫌棄這隻大貓的撒嬌,伸手直接推開他:我不就在外面嗎?坐好,別撒嬌。
盛明松不情不願地坐直,但還是不自覺往他哥身上歪,他指了指剛才的診室:我在那兒哎,你跑到這裡來,害得我出來第一眼都見不到你。
盛臨這種冷冷清清的高嶺之花,很少有真情緒流露的時候,但這次他當著薄嶠的面也沒忍住,瞪了盛明松一眼,低聲罵道:別散德行。
薄嶠本來百無聊賴,在看到盛明松出來撲到盛臨身上時,金邊眼鏡下的眼神瞬間切換到吃瓜狀態,他垂著眸看似在處理公事,但餘光卻一直在往面前的兩人身上瞥。
看來這人就是網上所說的盛臨的另一半,那個素人了。薄嶠嘖嘖稱奇,心想,竟然還是骨科嗎?怪不得宋關行不肯讓這兩人公開出櫃。
剛才盛臨過來時,薄嶠一直沒正眼看他,此時視線隨意一瞥,發現扯開圍巾後,盛臨如羊脂的脖子上隱約露出點紅痕來,看樣子像是被狗啃過似的。
薄嶠面無表情,內心卻在瘋狂吃瓜。
你到底有病沒病?盛臨被糾纏煩了,冷淡地說,沒病就回去。
盛明松忙說:有有有,醫生說我花粉過敏,你以後別送我玫瑰花了。
盛臨:
盛臨在娛樂圈拍了這麼多年的戲,就算裸戲也拍過,從來都是心境坦然,不覺得哪裡需要羞恥的,但現在盛明松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他潰不成軍,視線落在佯作正人君子對他們的破事毫無興趣的薄嶠身上,羞恥得差點呼吸都不穩了。
盛明松還在那散德行,盛臨再也忍不住,揪著他的領子將他拽起來,冷冷道:回家。
盛明松清脆應了一聲:哎!回家!
盛臨尷尬地和薄嶠告了辭,飛快拽著盛明松溜了。
難得見到高嶺之花盛影帝這麼著急忙慌的樣子,薄嶠終於抬起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淡淡扶了扶眼鏡,表示對這個瓜很滿意。
誰能想到在娛樂圈橫著走的盛臨,竟然會栽在比他小這麼多的弟弟手裡呢?
沒一會,被折騰得一溜夠的宋羽河終於從診室搖搖晃晃地出來,他小臉蒼白,見到薄嶠勉強露出一抹笑。
薄嶠嚇了一跳,急忙迎上前扶住他,緊張地問:怎麼了?
宋羽河搖搖頭:就是一個儀器設定的數值太高,沒忍住把早上吃的東西吐出來了,等會喝點溫水就好。
薄嶠見他被赫拉症折磨得臉色慘白的樣子,心都在抽抽,他輕輕吸了一口氣,輕聲說:我們先回去休息休息,等好些了再去宋氏弄資料。
不用。宋羽河強行打起精神來,就是吐一吐,我緩緩就好了,還是先弄好工作再休息。
否則有要做的工作堵在心裡,他休息也休息不好。
薄嶠知道他的性子,只好扶著他坐下,接了點溫水喂他。
宋羽河小口小口喝著,剛才瘋狂痙攣到發疼的胃終於感覺到溫暖,餘痛一點點消失了。
在醫院坐了半個多小時,宋羽河才恢復精神,拉著薄嶠往宋氏走。
薄嶠見他懨懨的,一邊開車一邊和他說好玩的轉移他的注意力:剛才我看到盛臨和他弟弟了,好像是盛臨他弟弟花粉過敏,但盛臨不知道為什麼送了他一束玫瑰,最後鬧到醫院來了。
宋羽河歪歪頭,笑著說:盛明松嗎?
薄嶠挑眉:你認識?
嗯嗯。宋羽河說,當時我在雪地上摔暈,還是他送我去的醫院。
說到這裡,宋羽河像是想起來什麼,問道: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薄嶠點頭:嗯,下個月十五號。
宋羽河點點頭,開啟光腦將生日設定了提醒。
薄嶠看著路,猶豫好一會,輕聲說:小止,今年生日要不要去我家?我爸媽想見見你。
宋羽河手一頓:見我?
薄嶠點頭,強行穩住內心的緊張,隨意地說:我和他說了我們的事,他們說咳,想和你一起吃頓飯。
宋羽河認真想了想,隱約記得如果談戀愛時見了雙方父母,就相當於徹底定下關係,下一步就是談婚論嫁了。
他連忙點頭:好啊好啊,去去去。
薄嶠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要等到下個月才能見呢。宋羽河掰著手指算了算時間,要不我把資料導到仿生人模型中,挑個時間你先去我家見我爸媽吧。
薄嶠:?
宋羽河反客為主,眼睛冒著星星看著他:行嗎?
薄嶠抿著唇憋了好一會,才幹巴巴地說:行。
第93章 勾勾搭搭
宋羽河是個行動派,一旦決定了什麼就一定要做到。
他到了宋氏後,將自己剛剛體檢出來的資料匯入仿生人模型中,估摸著自己如果沒有接受靶向治療或者INC沒研究出來,也許還有三年好活。
宋羽河樂觀得很,構建完資料後,讓他他幫他看著資料,收拾東西跟著薄嶠跑了。
宋關行氣得不行,卻又不好攔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弟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之後兩天我就沒事啦,可以在蒲寸記錄靶向藥的資料,看看能不能在仿生人身上模擬。宋羽河系上安全帶,高興地直勾腳尖,等到週末了我們再去見我爸媽,好嗎?
薄嶠見過向玖和宋晏,也曾經在那個玫瑰莊園住過,但這一次卻是不一樣的,他聽到這句話莫名有些緊張,強行穩住了,輕輕一點頭:嗯,可以。
宋羽河更開心了,美滋滋地開啟光腦,開始和他哥發訊息。
【薄荷的河:哥哥,這週六我和薄嶠要回去,你和爸媽說一下。】
【宋考官:?回哪兒去?!】
【薄荷的河:帶男朋友回家見父母啊。】
【宋考官:】
【薄荷的河:哦對,客房也不用收拾了,哥哥再幫我買個枕頭吧,到時候薄嶠和我睡一起。】
【宋考官:】
宋關行有氣不能發的感覺太過憋屈,他臉都氣紅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啟【薄荷的薄】這個ID,怒氣衝衝地罵道:【混蛋!!!啊啊啊啊!!!】
罵完後,宋關行勉強舒服了點,又點回【薄荷的河】。
【宋考官:乖崽啊,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可不興這樣的,到時候爸媽會覺得薄嶠怪輕浮的,指不定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呢。】
他好說歹說,宋羽河才勉強同意收拾個客房出來。
宋關行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突然意識到
不對啊,他明明是打算阻攔兩人回來見父母的,怎麼突然和宋羽河商量起來薄嶠到底住不住客房的事了?
蒲寸。
實驗室裡人來人往,薄嶠帶著宋羽河過去時,那些研究院對待宋羽河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排斥,甚至還和他主動打招呼。
只是招呼剛打完,所有人的視線就落在薄嶠和宋羽河牽著的手上,全都沉默了。
薄嶠經歷的事太多,心智也比宋羽河成熟太多,總覺得總是牽小手顯得怪膩歪的,但宋羽河情竇初開,想每時每刻都和薄嶠黏在一起,一有空閒就去用修長的手指去夠薄嶠的手。
薄嶠躲不開,只能勉強繃著不動如山的淡定,任由宋羽河牽來牽去。
此時,見到一群人盯著兩人的手看,薄嶠哆嗦了一下,面上依然淡然,反而把手握緊了,淡淡道:有什麼緊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