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把伍泉給丟出去,讓他別成天在腦海中說廢話。
他愉快地道:[就這麼搞好了,反正能量夠多,先把你給解決了,過些天我再解決我自己。]
伍泉:[??你不抽卡了嗎?]
溫穆清說:[再去詭異那收割就行了。]
伍泉想了想,沒發現什麼漏洞,應了一聲就興高采烈回去捏臉了。
前面不遠處就到小區了,依稀看到小小的雜貨鋪立在門口,溫穆清心中還蠻有物是人非的感覺。
不過,他敏銳的聽力接受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正從他雜貨鋪旁邊傳來。
邵翠華倒是沒察覺,她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就轉身去小區旁邊的菜市場買菜。
溫穆清順著哭聲的方向過去,發現一個揹著大包,留著齊耳短髮的小姑娘蹲在他的雜貨店門口,眼圈泛紅,時不時抽噎一下,她手腕上的晨曦閃啊閃,仍由資訊彈出,她也不接。
溫穆清看看自己破破爛爛的鐵拉門,想起他上次也在這裡撿到李薩諾那隻狼崽子的,難道是這個門有什麼玄學?
他控制著葉綬馬甲把自己推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遞給她:出什麼事了嗎?
小姑娘搖搖頭,沒有接過紙,只是說了聲謝謝。
溫穆清說:我是這家店店主。
小姑娘有些訝異地抬起頭,脫口而出:我還以為這家店倒閉了。
話說出口,她連忙擺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啊看起來好小啊。
葉綬掏出鑰匙開鎖,鐵拉門開啟,露出琳琅滿目的商品。
溫穆清伸出手,給腿蹲麻了的小姑娘借力,讓她站起來,葉綬則是遞給她一條小凳子。
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了嗎?他本來想遞瓶牛奶過去,突然發現自己幾個月沒回來,牛奶都到保質期了,只能遺憾放棄。
小姑娘揹著大包,坐在小凳子上,看起來就有點憨憨的,她悶悶地說:我跟我同學說好來屏玉市旅遊的,結果她臨時反悔了。
然後我就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她有些生氣地錘了錘自己的包,無能狂怒,這個地方怎麼這麼繞!我跟著晨曦的地圖都走不出去
溫穆清住的地方也是老小區了,失修建築很多,靠近西城區,而小姑娘來屏玉市玩的話,應該是去東城區。
這迷路可是迷了大半個城啊。
他忍不住問:我記得旅遊攻略應該都有說,去東城區要坐B203路公交車吧。
小姑娘大驚失色:不是B302嗎?
溫穆清:這一個人跑出來,她父母能放心嗎?
小姑娘也知道自己犯傻,她支支吾吾沒說出來,半晌只能道:那水華大酒店也在東城區?
嗯,在。溫穆清無奈地道,等下我送你過去吧。
小姑娘踟躇一下:你不方便吧?
沒事,他送你過去。溫穆清指了指站在他身後的男人。
小姑娘道了聲好,也有些警惕心地道:那我們交換一下晨曦的聯絡方式吧。
溫穆清無所謂地將自己的遞過去給她掃。
上面顯示出這個小姑娘的基本資訊。
應童童,這個名字
溫穆清皺了皺眉: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怎麼了嗎?應童童呆了一瞬,有些警惕,你難道認識我爸爸?
你在蓮花理工大學唸書?溫穆清換了個說法問。
小姑娘點點頭,有些疑惑地想繼續發問,卻見那個看起來賊兇的白髮大哥走上前,頓時把疑惑給憋了回去。
操控著馬甲跟應童童上了去東城區的公交車,溫穆清召喚出水晶球,用手摩挲著。
伍泉說:[這個是應鋒的女兒吧?我記得溫格非有提過她的名字。]
溫穆清:[嗯,是她,年齡、名字和學校都對上了,沒想到這麼巧,竟然能在屏玉市碰上。]
現在這個時間,正常的大學確實還在國慶假,應童童跑出來旅遊倒是也正常,就是她一個人賭氣出省玩,還一副路痴的模樣,有些讓人不放心。
不過成年人了,他也沒有什麼立場去盯梢,萬一被發現了還真的是有嘴說不清。
可惜今天林塔的占卜能力已經用過了,他沒法再測一次,只能遺憾把這個計劃放到明天。
葉綬把應童童送進水華大酒店,看著她與前臺對好房間號,叮囑道:你一個人出來玩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去,這些天晚上不安全。
應童童乖乖地說了聲好,有些好奇地問:哥哥,你跟溫穆清哥哥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哥。葉綬面不改色地給自己當哥。
小姑娘有些忸怩地道:那你再幫我跟他說一聲謝謝啊,剛剛有些緊張,沒說出來,等下次有機會,我給你們寄我家那邊的特產!
葉綬露出一絲笑容:客氣了,記得檢查好門窗,注意安全。
他看著小姑娘揹著大包衝到電梯旁,還感慨了聲年輕真好。
咦他好像也蠻年輕來著?
陷入沉思.jpg
晚上,溫穆清難得停止了所有的卡牌的行動,而是在伍泉的指導下,在腦海中構造他未來身體的模型。
[腿長一點,等下等下!太長了!眼睛你別給我搞歪了,大小眼不好看!!伍泉興奮地嗷嗷著,再給我眼角加個淚痣,我感覺好看的人都有。]
溫穆清被他鬧得有些頭大:[你就不能畫一份給我嗎?這樣捏要捏到猴年馬月。]伍泉不說具體尺寸,大大大小小小的,能聽出什麼東西。
伍泉說:[捏臉的樂趣就在隨機性,要是我直接把設計圖給你,那麼萬一想改,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了。]
溫穆清:並不想要這種隨機性。
不過看在伍泉難得那麼開心的份兒上,溫穆清還是耐著性子折騰。
另一邊,水華大酒店。
應童童此時正在跟同學連著影片通訊。
她氣鼓鼓地看著對面打扮得格外漂亮的同學,質問她:你不是說不來屏玉市了嗎?!
同學說:這不是我以為阿峰他不去嘛。阿峰是她的男朋友,兩人蜜裡調油的。
應童童氣死了:你一開始也沒跟我說你男朋友會去啊!那我一個人當電燈泡,多尷尬!
同學不以為意地說:你別生氣嘛,我現在不是已經來了?你要不要出來玩?
去哪裡玩?應童童怔了一下,大晚上的有什麼好玩的。
更何況她下午碰到的大哥還三番兩次說讓她不要大晚上出去,應童童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晚上不安全。
同學神秘地說:你不是想知道你爸去哪裡工作了嗎?阿峰有人脈,他幫忙打聽到了。
應童童手抖了一瞬,險些把晨曦給關掉,她連忙道:你真的知道我爸做什麼工作?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不?
同學說:我不知道,但是你過來就能知道了,跟你說,好像跟異能者有關係!
你如果要來,就到XX街XX號的迷幻之吻,今晚不來的話,我不確定明天還有機會咯。
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同學笑嘻嘻地掛掉了通訊,徒留應童童一個人又急又氣,她咬著牙,看著溫穆清的通訊想了想,還是沒打過去。
現在都十點了那個小哥哥看起來身體那麼不好,應該睡了吧?
她不確定地想,然後把自己晨曦的防護裝置和保險全都開啟,拎著個便攜的防狼噴霧就出門了。
南方的城市,哪怕是夜晚也不會冷,應童童打了個出租,報了地點,摸著自己的防狼噴霧有些惴惴不安。
她跟這個同學是舍友關係,平時關係說好也可以好,說不好也就那樣,但這是她長那麼大頭一次有人邀請她旅遊,她還是蠻感動的。
雖然險些被放了鴿子,但好歹人來了,哪怕多了個男人,也終於可以好好旅遊了。
不過她從來沒有晚上去過酒吧誒,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
計程車也有自動駕駛功能,不過還是沒有人工靈活,因此司機們並沒有失業。
正巧應童童這車上的就是個比較熱心的大叔,他見小姑娘一人跑去西城區的酒吧,忍不住提醒道:那個迷幻之吻可不安全,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去不太好吧,要不叔叔給你送回去?
應童童搖搖頭:我只是去找同學,不喝酒。
不喝酒也不安全,那裡的水果也含酒精,你記得也別吃。大叔絮叨著,找男朋友去嗎?我跟你說,去那個地方喝酒的,大部分都是想獵豔的,我勸你啊,眼睛要擦亮。
不是男朋友,是舍友。應童童道,要不叔叔你在門口等我一會,我只是想進去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很快就出來。
司機大叔想了想,說:行!正好我也最後一單了。
計程車停在路口,應童童把晨曦的照明系統開啟,小心翼翼地看著有些黑的長街。
這裡的路燈有些失修,明明滅滅地閃著光,地上到處都是黏糊糊的汙漬,應童童嫌棄地皺著眉,找到了盡頭閃著低俗燈光的迷幻之吻。
萌萌怎麼會選這個地方啊她嘟囔著,看著就不舒服。
晨曦上通訊彈出來:[萌萌:我看到你了!來二樓的201房間!]
應童童撇撇嘴,想著,要是萌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就不跟她一起玩了。
應童童依稀還記得她父親的模樣,高高瘦瘦的,戴著眼鏡,有一種奶油小生的味道,她小時候還有騎在他脖子上玩過。
只不過後來她上初中,從夏令營回來,她媽媽就跟她說,你爸爸出差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一出差啊就到她大學。
人長什麼樣都快忘了!!
應童童也知道現在有異能者的存在,但人家的異能者不照樣吃吃喝喝回家嘛,她父親又沒什麼特殊的,所以說,肯定是他自己的問題。
等爸爸回家,她肯定要嚴厲譴責!
應童童想著就生氣,怒氣壯人膽,她直接衝到了201房間,推開了半掩著的門。
接著,她呆住了。
只見在影片中跟她大大咧咧說話的舍友和她的男朋友蹲在一旁,一群穿著黑衣服的陌生人坐在長沙發上。
其中有一個人說:應鋒的女兒?
應該是這個沒錯了吧。
第二天,溫穆清是被敲門聲叫醒的。
他昨天給伍泉捏了一夜的身體,終於捏出了一個他滿意的,等能量灌輸進去就夠了。
因為實在是消耗有些大,連雜貨鋪周圍有人接近他都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反倒是伍泉把他給叫醒的。
[是楊民越和張特,他們沒事來找溫穆清幹什麼?]伍泉有些好奇,[還是說來找葉綬的?]
葉綬不應該跟溫穆清待在一起,溫穆清控制著葉綬把自己放在輪椅上,就收回了卡牌,慢吞吞地推著輪椅開啟鐵拉門。
溫穆清跟楊民越只有一面之緣,並且沒有交換過名字,他不能表現出熟悉的模樣。
他裝作有些茫然的樣子道:你們這是
楊民越眉頭緊鎖,情緒看起來很差,而站在他旁邊的張特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
見溫穆清終於開門,兩人直入正題。
楊民越開啟晨曦,調出一張入學照:你昨天應該見過這個女孩吧。
應童童!
溫穆清心中一緊,手不自覺地扣住輪椅的柄,他道:我昨天下午出院回來的時候,發現這個孩子蹲在雜貨部的門口,就聊了幾句。她怎麼了嗎?
楊民越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你清楚她後來的行程嗎?
溫穆清作回憶的模樣,說:她跟我說她是來屏玉市旅遊的,結果坐反公交車迷路了,後來葉綬送她回水華大酒店。
楊民越:她有透露之後的計劃嗎?
溫穆清搖搖頭,臉色越來越蒼白:她只是說來玩兩天,具體去哪裡玩並沒有跟我提過。
看著他的臉色,張特道:我們直接去找葉綬問問好了!
不用,我正好過來了,有什麼事情直說。本不該在這裡的葉綬突然從外面走進來,手裡還拿著袋早餐。
他將早餐遞給自己的本體,說:你先到房間裡吃早餐,我跟警察談談。
溫穆清握著溫熱的早餐,被他推回裡屋。
楊民越兩人鬆了口氣。
他們也知道溫穆清沉睡許久,剛剛從醫院出來,生怕說點什麼話就把人給刺激到,這時候葉綬來了,就好辦很多。
很快,葉綬關了裡屋的門走出來,沉聲問他們發生了什麼。
楊民越說:應童童死了。
儘管眾人都有心理準備,但當這幾個字說出來後,空氣還是凝固了一瞬。
葉綬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肉,勉強保持冷靜:能具體說下什麼事情嗎?
楊民越說:目前還正在調查。昨天你把她送回水華大酒店時,她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
葉綬說:我叮囑她晚上不要出門,她答應了,應童童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她不應該會出門,除非有什麼事情讓她非要出去不可。
楊民越:但是她昨天晚上十點三十五分的時候離開了酒店,酒店監控拍到她上了計程車。
那司機呢?
司機我們問過了,他說昨晚應童童確實上了她的車,目的地是位於西城區的迷幻之吻一個灰色地帶的酒吧。楊民越皺著眉,說去找舍友問什麼事情,一會就出來,結果他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出來。
他沒有去找?
張特冷笑一聲:那傢伙直接困得睡著了,今天早上才報警。
楊民越聲音冷了下來:張特!控制你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