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四面的神柱被刀氣擊得粉碎,而神羽牧的罡盾也在那一瞬被震碎,身體被撞出百米開外,喉頭一陣腥甜,嘴角的血絲滴落在地面。
傅臨州大口的喘著氣,練習了這麼久,總算是能使出劈天斬第五重境,飛龍貫日。
眼前的世界漸漸模糊,隨後意識不受自己控制的沉入黑暗之中,他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傅臨州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在紫金閣內,身體使不出什麼力氣,元氣虧損得厲害。身邊有一個老大夫見他醒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可總算給救回來了,能給城主一個交待。”
傅臨州嚅了嚅唇,嘶啞的嗓音從喉間擠出:“我昏睡了多久?”
那老大夫說道:“已經兩天了,我來的時候,你都奄奄一息,差點以為救不活,還好城主這兒頂級的療傷丹藥多得是,才能將你給救回來。”
“那城主……”
“城主已經無礙,不過……老朽跟了城主這麼多年,也沒有見誰能傷城主一分一毫,你小子也是個人物。”
說罷,那老大夫收拾了藥箱轉身離開了房間。
傅臨州長長嘆了口氣,掙扎著要起來,他兩天沒有回去,琉月和族裡的人肯定會擔心。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先躺著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傅臨州抬頭看去,不知何時凌天和凌馨兒一齊走了進來。
凌馨兒:“你放心吧,你在這裡的事情,我已經回去通知你的族人,只是告訴他們城主將你留在了這裡,有要事商議,再說你傷得這麼重跑回去,也只會讓他們白擔心。”
聽到此,傅臨州又不得不躺了回去:“謝謝。”
凌天失笑,“不客氣,城主確實有些事情要與你商議,你且不用著急離開。”
於是傅臨州又在紫金閣內休養了兩天,元氣恢復得差不多了,不知為何,經過這次比鬥之後,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比之前要輕快許多,而且之前多處閉塞的筋脈都打通了。
他運了運內力,比之前渾厚精純了不少。
突然他聽到腳步聲靠近,收回了心神,看到是沐羽,上前抱拳做了個揖,“城主。”
神羽牧看著他滿意的點頭微笑,“看來你的傷情也好得差不多了。”
傅臨州想了想問道:“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筋脈被打通了好幾處要塞,不知……”
“你小子運氣好,若不是我靠我的天元金丹續命,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神羽牧對他又是喜歡又是嫉恨,“你年紀輕輕便能達到如此成就,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還能用一招傷了我,可惜我是個極惜才之人,看不得你在我跟前沒了命,只得忍痛咬牙拿了這顆唯一的天元金丹來續你性命。”
傅臨州暗暗抽了口氣,那天元金丹他自是聽過的,全大陸也只有四顆,這金丹服下,能洗髓換骨,之後修行的成效將成倍增漲,在日後修行之路大有益處。
竟是沒想到,神羽牧為了救他,會給他服下如此金貴的丹藥。
“城主大恩大德,臨州無以為報。”
神羽牧抬手阻止了他,“這些話就不說了,這金丹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化得了,好歹也是神品高階之物,一般人服下只怕受不了這極霸道的藥性,暴斃而亡。你即能吃下還能完好的吸收,也是你的福份。”
本來這顆丹藥,神羽牧留著是想等他到了渡劫那日吃下,能捨得拿出來救傅臨州這一條性命,也足見他對傅臨州很是欣賞,並且真誠以待。
傅臨州:“是,大恩不言謝。”
神羽牧笑著點了點頭:“坐罷,就別站著了,用不著如此生份,我覺著與你有緣,看你順眼得很。”
傅臨州還真有些受寵若驚,不安的坐了下來,神羽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傅臨州眼觀鼻鼻觀心的拿過了桌上的茶輕啜了口。
神羽牧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聊著,“你來苦涯足足也有三年之久了吧?”
“是,三年零兩個月。”
神羽牧點了點頭:“一入苦涯門,終是苦涯人,只要踏進這裡,就沒有人能活著離開。”
傅臨州緊張的握緊了拳頭,而他今日留下的最大目的,也是想與他說這件事情。他不可能永遠留在苦涯,他得回去!
神羽牧又道:“其實也不是不能離開,只要能打敗這裡的城主,得到聖令,就能提一個條件。”
傅臨州臉色蒼白,緊抿著唇,不由得苦澀一笑,“想要打敗您,何其困難?我自認修為不錯,但還是與您差距甚大。”
神羽牧笑笑,“你不是也傷著了我嗎?”
傅臨州無奈:“那不一樣,我知道那是城主故意讓我的。如果真是殊死搏鬥,我無法在您手中走過十招。”
神羽牧放聲笑了出來:“我還真是極少見到,有人能把自己看得如此清楚的,你是其中一個。其實……也不是不能通融,憑咱們現在的交情,你好言求求我,我還是能答應的嘛。”
傅臨州猛的抬頭看向神羽牧,驚喜的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了,“城……城主是,是說真的?”
神羽牧:“我這人從來不說沒有譜的話,既然答應了你,便能做到,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你離開苦涯後將要做的事情。”
傅臨州深吸了口氣,有些緊張道:“我離開的時候……”
他將三年前那些事情,事無鉅細的通通與神羽牧說了一遍,直到喝了三盞茶,傅臨州才說完。
又道:“如今,我離開家裡三年,也不知弟弟和母親如何了,我得回去看看他們,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
神羽牧輕嘆:“也是個可憐的人,只是你現在罪臣之身,如何能回去?”
傅臨州:“我會小心行事,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神羽牧擰著入鬢的眉,沉思了許久:“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除了見家人,你還想做什麼?”
傅臨州緊握著拳頭:“查明父親的死因,當年傳來我父親的死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只帶回來一副盔甲,可是憑我父親的身手,如果不是神級高手,又怎麼能殺了他?他們說是獸人族暗殺了父親,那更是無稽之談,我父親雖明著奉命剿殺獸人一族,但是暗中將他們安頓在隱蔽之處,以此得以平衡讓三族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