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永琪依舊夜夜與知畫翻雲覆雨,可心裡並不安穩,小燕子總是避著不見他,有時整日他都見不到她一面。
某一夜,他剛和知畫巫山雲雨了一番,要了水沐浴身子,他回房路過小燕子的屋門時,恰巧她也從裡邊出來,兩人皆是一愣。
看永琪的樣子,小燕子何嘗不知他剛做過什麼,眼眶霎時紅了,拉著扇門就想關上,可隨即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擋住,她整個人被擁著,拉入房內。
永琪懷抱是如此熟悉而溫暖,就這麼片刻,她甚至都想原諒了他,直到鼻間傳來一陣暖香,像是當頭一棒,提醒敲擊著她。
自己的丈夫已經和其他女子有了肌膚之親,她如夢初醒,掙脫了自己貪戀的溫暖。
永琪見她反應激烈,也怕傷了她,趕緊收回了手,攥緊拳頭背在身後。
他也不想做什麼,就是想好好看看她,在他心裡,小燕子的模樣一直如他初次在圍獵時見過那般,張揚歡樂,秀麗靈動,可如今,她的眉頭已為他染上憂傷,薄薄的眼皮透著不自然的紅絲。
永琪看著心疼,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但就在距離她面頰半寸的距離時,她側身避開了。
“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去陪她好了”,她閉著眼,冷漠的開口。
這是兩人爭吵時,她一貫會使用的冷暴力,永琪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哄她的話就出了口,宛如條件反射一般。
“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如今老佛爺千萬雙眼睛盯著景陽宮,你讓我怎麼辦?或者我怎麼做你才能開心起來,你告訴我?”
小燕子抬頭看他,昔日意氣風發的少年已轉為如今的沉著冷靜,卻一如既往地對她溫柔相待,她的鼻頭有些發酸。
這些年永琪真的對她很好,好得她沒辦法再挑剔,就算她有時無理取鬧地發發小脾氣,也都在永琪的寵愛和笑語中,融解成一片溫柔。
她這顆尖銳的頑石,早已在他似水般日積月累的呵護浸透中,磨平了稜角。
可她骨子裡的倔強,讓她沒辦法低頭。
她別過臉,故意用言語扎他的心:“我怎麼能要求你怎麼做,一切都要憑你的良心,以前你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你完完全全是我的,現在你每晚睡在她房裡,說不定心裡樂開了花,無比享受這樣的齊人之福”。
“我....”,永琪心裡哽著,往前一步想要解釋,卻被小燕子打斷。
她連眼角都是紅的,瑩潤的眼眸像是要望進他的心底:“你早就忘記了我們的患難與共,我們的海誓叄盟,你就是個騙子,負心漢!”
永琪的喉嚨滾了滾,有什麼情緒像深而厚重的疾風驟雨,讓他心裡生疼而壓抑,可最讓他難受的是,他已經沒辦法心安理得地反駁了。
他合了閤眼,沉默須臾後,乾澀地開口:“我沒辦法說什麼,但我真的從未忘記過我們的曾經,你如果見了我難受,我就過段時間再來,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小燕子用力抹了把眼淚,裝著不為所動地背過身去,心裡卻在發顫。
知畫自浴房出來後就不見他人,問了丫鬟才知道他進了小燕子的屋,縱然知道兩人有了隔閡,可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輕易扯斷,只要小燕子肯服軟,永琪難保不會拒絕。
她輕蹙著眉守在門外,直到瞧見他出來,才鬆了口氣。
她腳步輕快地迎上去,靜靜地看了他一會,才拉起他的袖口,輕聲說:“知畫等好久了”。
這句話一語雙關,他微楞了瞬,半晌,才抬起手,掌心落在她頭頂,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烏髮:“那為何還要等?”
院子?的夜蛙一聲一聲地叫,合著參柳樹上的蟬鳴,像是某種雙重奏,停一陣,歇一陣。
“不好嗎?”,她淺淺地笑了,目光盈盈地望著他,好似眼底只能裝下他一人。
“這樣夫君難過的時候,就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她的嗓音淺淺的,每一字都輕盈有力,像無孔不入的春風,?緊緊包裹撫慰著他掙扎,不安的內心。
當天夜裡,他什麼都沒再做,只是抱著她輕吻,從額頭、鼻尖、臉頰到唇瓣,細細地吮,輕輕地啄,一遍又一遍,週而復始,不知疲倦...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快,永琪終究沒有等來小燕子,他的生活被另一個姑娘佔據了。
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清晨的深吻也是給她,兩人幾乎寸步不離地黏在一起,就連膳食都要交津相喂。
夜裡她就嬌軟乖順的任他肏弄,每次都被灌得滿滿當當,他有時來了興致,也會玩著花樣將人狠狠肏哭,事後,她也只是有些委屈,小聲央著他,下次可不可以輕些。
漸漸地,兩人開始白日淫歡,書房門時常緊閉著,或倚著書櫃,或撐在案桌,與她偷歡,有時小燕子還在外頭院裡打鞭耍趣,他已昂首搗入花穴,縱情頂送。
難耐、背德的想法交織折磨著他,卻也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愉,興奮而刺激。
兩人身體愈發契合,每一次歡愛都比上回更加極致,那是一種他無法形容的感覺。
佔有的愉悅泛著漣漪,在腦中漸漸顫慄,不斷累積,釋放的那一霎,滔天欲浪直衝雲頂,洶湧癲狂地壓下來,酥得他叄魂七魄都上了天兒。
彷彿一切都靜止了,只剩軀體虛無地浸在春水仙池間,骨銷髓幹,欲仙欲死。
他這才明白,原來裹著愛意的交合,才是真正的人間極樂。
就這樣一點一滴,一日一月,永琪的心也一點點被侵蝕瓦解,半分沒有了掙扎...
***
半月後,景陽宮內氣氛嚴肅,兩位王妃齊坐在廳堂上,一位閒適端莊,一位怒不可遏,丫鬟們在一旁氣兒都沒敢出。
小燕子像是忍到了極致,胡亂將手邊的器物揮在知畫腳邊,茶盞應聲墜地,成了碎瓷一片。
“到底怎麼回事?永琪明明每日都....”,下面的話,小燕子咬著唇說不出口。
知畫喝了口茶,淡淡地說:“姐姐不要著急,孩子的事也不是知畫一人說了算的”
過了一陣,小燕子像是想到了什麼,灰暗的眸底重新流轉著碎光。
也許是永琪沒有用心呢?
小燕子在袖子裡攥緊了手,永琪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兩人已經同房半月了,如今知畫仍來了月事,那一定是他心裡不願,沒有完全配合,他真的沒有騙她!
這樣想著,小燕子唇角也往上揚了揚,連指頭都顫了,心裡又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