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前夕,安亦的生日踩著了一月的尾巴。
綏南人按陰曆過生日,每年的時候都不一樣。安亦不會記得這些,因為有許岸,今年也是。零時整點,許岸發微信祝她生日快樂。
希望她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她看著簡短的祝福,眼眶乾澀。徹夜失眠,一大早率先起床。有個陌生號碼發過來一個綏南市區的地址,尾端跟了生日快樂四個字。她看了眼,將這條資訊刪除。
走到宿舍門口,見著了許岸落寞的立在花壇邊。
“生日快樂,”他上前,攤開手掌,掌心是個錦袋,“今年的禮物。”
高考結束後,許岸想帶她去綏南的廣拓寺,請一串佛珠。當時因為其它事情,耽擱下來。後來,不知為何,就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如同現在二人,有雙無形的大手,將一件件阻礙隔在中間。
安亦握著那串佛珠,眉梢柔和,“謝謝。”
許岸問不出他對你好嗎這種,不論好壞,安亦只會一律說好。
“放假,一起回吧?”他的購票軟體上還有她的身份證號碼,買起來很方便。
“不了,我會稍微晚幾天。”
“......嗯。”
一整天,安亦忙於複習,簡司要做學生會的各類總結匯報,她也沒提生日的事。
吃過晚飯,她將整理的專業課筆記借給趙維維。趙維維翻了幾頁,喪氣的說,寢室壓根就是不是學習的地方,咱們去找個教室吧。
現在這個點去找複習的地方,無異於去春運的火車大廳找空座。趙維維表示,她自有辦法。
兩人一路往東邊的設計學院走,走了一路,安亦指指兩旁的路燈。
“今天路燈怎麼暗了些?”
趙維維前後瞅了瞅,“欸,還真是。”
“安亦!”前方有女生叫住她,“過來!”
兩人面面相覷,對方是個陌生臉孔。
“去看看。”趙維維拿胳膊拱她。
才走了四五米,眼前驀地一亮,校道兩側的路燈突然大放異彩。沉寂多時的校園廣播忽而響起生日快樂歌。
來往的學生紛紛停下腳步,趙維維興奮呼道,“我去,看什麼熱鬧呢?”
她拉著安亦沿著燈帶的方向走,前方道路被清空。走著走著,安亦察覺手上一鬆。趙維維推她向前,將她送入滿地燈帶的籃球場。
籃球場光點閃耀,在夜幕下猶如漫天星河。背景流動的星座,藍紫色交相輝映。
簡司捧著一束玫瑰,站在星海中望著她,目光灼灼。
安亦一點點走到他面前。
“小瘋子,生日快樂!”他想對一個人好時,當真是做足了戲份。
安亦收下花,佛珠順著手臂滑了出來。簡司擁住她,“小瘋子,你真讓我喜歡。”
“嗯,我也喜歡你。”
簡司沉思良久,在暗處綽約的人影裡,看到幾張熟悉的臉孔,“你親我一下唄!”
學校裡的師生,在本學期結束的最後幾天,被強行餵了一次狗糧。安亦被眾多女生調侃成了校園劇女主角,不僅有青梅竹馬的初戀,還有深情富二代現男友。這就是傳說中,拯救了銀河系的姑娘吧!
......
與海川相隔兩個省份的京市,某商業中心辦公樓。被人冠以屌絲之稱的銷售員李堯,已經好幾天沒合過眼了。他的業績已經連續掛零叄個月了,再不開單,得面臨被辭退的風險。
強撐著睡意,他開始在網上尋找房源,爭取能在這家中介公司乾的久一點。
咚。一封新郵件從右下角升上來。
估計又是什麼垃圾郵件吧。他想著,手指一抖,觸碰到滑鼠,郵件被點開。
火辣美女下體插完雞巴不夠,你來試試插根牙刷柄!
李堯反射的按了關閉,環視四周。加班的人不多,大都精神萎靡,沒人注意到這裡來。
他又點了進去,視窗縮小,一張全裸的女性圖隨著滑鼠滾動,逐漸顯出全貌。
女人很美,凌虐的美。
看了讓人奮不顧身要去捅壞她的口腔和喉嚨。
但是,她雙腿緊閉,哪來的牙刷?
他將圖片滾到底層,下面閃著一串號碼。
李堯長相平庸,身材矮小,又沒什麼錢。沒女孩願意跟著他,他還是隻童子雞。
日常的需求要麼是對著網圖打飛機,要麼是廉價的洗浴中心小姐。個個庸脂俗粉,回回幹完了,心底就覺得空虛。
圖裡的女生很漂亮,像他學校裡的那些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校園女神。光是看著意淫,他就很滿足了。別說,她被脫了衣服,還被插了工具。
對方很快透過,發出價格表。
李堯吞了口唾液,將錢轉過去。
......
考試結束,安亦和簡司在公寓躺了叄天。他曠了小半個月,一碰到她,橫衝直撞的先來了一次解饞。
衣服掛在脖子上,來不及脫掉,牛仔褲只褪到大腿處。濁液在他退出的瞬間,盡數洇在地毯裡。
安亦胡亂給了他一巴掌,嬌噌他懶到前戲都不做了,還不如去操個模擬娃娃。簡司認輸,哄了好一會。接下來,在她花穴又啃又吸的送她去了頂峰。
一夜下來,兩人渾身疲乏,簡司用腿箍住她。想到要分別二十來天,鉗住她的四肢,往裡收了收。
他知道自己的變化在哪裡,也明白順應這些變化會發生什麼。
沒人能夠預防這種變化。
何況,等他明白過來時,什麼抵抗都晚了。
安亦從火車站出來,許嘉清的車子正好到了南廣場。她走過去放好行李,拉了拉後座的車門。
他沒開。
安亦認命的坐了副駕駛。
兩人都沒說話,她臭著臉,兩臂互抱。許嘉清瞥過來,低聲輕喃,“也就在我面前,還有點小孩子脾氣。”
安亦掀下眼皮,這話聽得她想吐。
她在綏南,有叄個住處。林梅的房子,高中時的宿舍,許嘉清的金屋。
許嘉清很警惕,從不會帶她在一個地方住一年。這些地方,遠離了許岸和林梅的活動範圍,是二人永遠都不會產生交集的地方。
大學後,她掙脫掉一半的束縛,不再那麼聽話。故意和許岸交換手機也沒撐多久,許嘉清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簡司是光明正大的壞,真小人。許嘉清在她眼裡,縱使外表風光霽月,舒朗帥氣,內心其實就是陰溝裡散發惡臭,見不得光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