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鏡前,安亦決定還是穿第二套裙子。鵝黃襯著脖頸嫩白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胸前包裹著的豐盈,飽滿又禁慾。裙子長度合適,只要許岸的手稍稍落到身側,就能感受到那兒嬌嫩的手感。
妝容滿意,清新自然。看著她臭美了好一會,趙維維實在忍不了了,“再看你就遲到了。”
“呀,”安亦怪叫一聲,甜妹瞬間成了尖叫河豚,“我走啦!”
安亦挎著小包往外快走,許岸在宿舍樓前等她。見她一襲收腰連衣裙,翩翩而來,如同落在凡塵的仙子。
“安安,以後慢點跑。”他寵溺的揉揉她的發頂。
“才不呢,”安亦嘟著小嘴,墨色的眸子清純透亮,“我想見你嘛!”
兩人十指交扣,並肩走在校道。路過的有些是認識的同學,也有些是聽說過這對校園情侶的陌生人。安亦習慣的貼著他走,飽滿的胸蹭著的胳膊。
許岸耳尖泛紅,悄悄往一旁挪了挪身體。那嬌軟的觸感再次跟過來,怎麼也躲不掉。
豔橘夕陽流過他的深棕色的眸子,安亦不由感慨,果然是我選的好男人!
老好人和中央空調,往往只一步之差。許岸對男女界壁的限定,顯然高過於她自己。至少,她不用擔心許岸某天會有個曖昧物件橫空出世。更遑論他去吊著那些追求自己的女孩子。
聚會的地點是離南門不遠的一家燒烤店,裝修頗為搖滾風,老闆是海川大學有名的樂隊歌手前十屆的歌手。
臨窗的桌子圍了一圈人,男生都是許岸一個宿舍的。大浪,周時,女生有兩個認識,不同專業,還有個臉生。也就這個臉生的,赤裸裸的瞅著許岸不放。
安亦暗裡擰了把許岸的腰背,他吃痛的看她一眼,滿是疑惑。
“又有人送醋來了。”她的聲音壓的極低,許岸湊到她嘴邊才虛聽得清。
許岸彎起眉眼,取笑她,“小醋缸。”
大浪給大夥介紹了一圈人,衝著那臉生的女孩抬抬下巴,“馮若涵大夥認識吧,咱們海川的形象代言人。”
馮若涵大方接受著來自雄性的讚美,和磁性微妙的妒意,“其實學院裡還有很多,比我優秀的女孩子,我不過是好運了點。”
這話女生聽了,都在內心翻白眼。其中周時的女友楠楠和安亦關係不錯,斜著眼給她送了個“瞧瞧,這白蓮氣味,你學著點吧”的眼神。
“嘿,老大,在這呢!”大浪起身向著門口招招手。
大夥的視線齊齊望過去,那人彷彿巨星出場,自帶背景光環,高挑的個頭,懶散的步伐,硬是被整出了貴族氣質。
安亦身體一縮,有人在她身側落座。大喇喇的岔著腿,膝蓋頭粗糙的牛仔褲,若有若無的觸到她的正露出的大腿。她眼底一飄,決定先不當回事。
“簡司怎麼有空來了?”楠楠驚詫,問出了大夥的疑問。
“怎麼,”簡司翹起一側嘴角,輕描淡寫的回答,“我不能吃飯?”
“當然能,”楠楠還沒出口,馮若涵倒先發言了,“我們是對會長降臨人間,表示好奇。”
大浪鞍前馬後的給簡司倒水,中途停下手邊拆一次性碗筷的活兒,“我們老大如今打算下凡渡劫,情劫什麼的,”他拿眼神請示了下簡司,“您打算渡嗎?”
簡司喝了口大麥茶,玩笑似的口吻,“有的話,當然得渡。”和他整個人的狀態一樣,語調拖長,慵懶淡漠。
“聽見沒,”大浪得了尚方寶劍,“有想法的儘管來,得到算你狠。”
女生沒了聲,誰不知道簡司交往的都是網紅和小明星,妥妥的高富帥配置。學校裡的嫩瓜人家只會覺得食之無味,形同雞肋。
正好服務員過來送餐,烤得焦香的牛羊肉和脆骨雞翅,碼得整齊的迭在盤子裡。大夥的注意力稍稍有了轉移,百威啤酒哧啦一聲倒進玻璃杯。
安亦有些眼饞,眼巴巴的看著許岸。
“要喝?”許岸得意的反問,“不給。”
“喂喂,”馮若涵捻著笑,放下酒杯,“注意對面坐著單身狗呢!”
許岸不習慣在眾人面前秀恩愛,一時有些羞赧。安亦的防盜系統在見到馮若涵的第一眼,就已發出警報。
“姐姐,”安亦甜美的叫出聲,“你這麼優秀,肯定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歡。”
馮若涵倒是正眼打量她一眼,似乎此時才覺得那是對手,不是路人,“啊,我倒是被同屆的女生第一次叫姐姐呢,怪不好意思的。”
大浪對此見怪不怪,出來解釋,“若涵你可能剛認識她,還不清楚。安亦初中跳級,是咱們這一屆最小的。大一的時候,大夥見她小,又長得怪可愛的,都愛逗她姐姐哥哥的叫著玩。”
安亦給大浪這波助攻點贊,你個白蓮花敢動老子男人,先從智商上壓制你!
“難怪呢,”馮若涵頂了頂眉毛,眼波流轉,“妹妹真像個可愛的小孩子!”
你小孩,你特麼全家都小孩!安亦挺了挺鼓鼓的胸,“是呀,小孩子有人疼嘛。”
許岸聰明的握住她的手,“嗯,她小,我才好去照顧。”她要是大了,哪還有他發揮的餘地。
滿桌人被強塞一頓狗糧,楠楠在杯盞的掩護下,衝她豎了個大拇指。
面對女生的攻擊,但凡男人腦瓜清楚的,為女友挽面子這事自是當仁不讓,勿需女友親自動手手刃敵人。
大浪叫囂幾句,屠狗要分場合,隨即開始熱場子喝酒。
店內播著一首抒情爵士,周時帶女朋友去找洗手間,安亦食量小,吃了一會撐的慌,雙肘搭在桌沿,含笑聽大浪的個人相聲。
“這家店烤的小羊排還真不錯,”大浪一口嗦下羊肉串,“老大,再幫我遞一點。”
安亦偏頭一看,那盤小羊排就在她右手邊。她伸手去拿,耳邊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探出來,剛巧覆在她的手指上。
“別動,我來吧。”簡司上半身微傾,半邊身子對著她,遠處看上去,就像這兩人人企圖擁抱。他說話間撥出的熱氣,似根輕盈的羽毛,一下下撩著她的耳朵。挨著她身邊的手撐在凳子上,乾燥滾燙的掌側被擠的貼著她冰涼的腿根。
沒人關注這細微的動靜。
安亦神色如常的收回手,順便往裡騰出了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