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南酒席散了才回來,木製樓梯被踩出聲音。阮蘿縮在被窩裡聽著,看樣子喝的有些多,步伐已經亂了。她心裡默默祈求,“別來找我。”
天公此時也已經入睡,沒聽到阮蘿的祈願。周之南洗了個乾淨裹著睡袍,光臨她阮蘿的閨房。
即使是衝過澡,她敏感的鼻子仍然嗅得到酒氣。男人掀開被子自然地躺下,張開手臂想把她攬入懷中。阮蘿向後一躲,從他臂彎繞了出去。
“還沒睡?”
“你能不能去主臥摟你的太太睡?”
煞風景。周之南用力揉了揉眉頭,今夜有些累,不想與她爭口舌之快。
“我今天很累,你最好乖些來我懷裡。”
他態度愈發低,阮蘿愈要站得高。還因她年輕氣盛不懂低頭。
“累就更不要來我這裡,我不會對你好。”
“周之南,我討厭你。”
他閉著眼不做聲,她只有硬著頭皮繼續說。
“周之南,你不要睡這裡。”
“我討厭你的酒味,你真噁心。”
男人輕聲嘆了口氣,驟然起身把坐著的少女按倒在身下,她穿了條襯裙樣的吊帶,綢緞材質在幽幽月光下映襯得她膚白如雪。
他一向的破壞慾碰到她全都消失不見,男人粗糙的大掌輕輕撫上女孩光潔的臂膀。
阮蘿只覺得被他摸過的地方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周之南興趣驟減。
“睡覺,別勾我。”
把她按在懷裡動憚不得的姿勢,周之南很滿意。洋鍾噠噠的走了沒幾圈,阮蘿就聽到了頭頂深沉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天剛亮,阮蘿被他弄醒,睜開眼的時候身上光了,人正埋在她光滑的肩頸。
“滾開,你又要做齷齪事情。”
他從上向下,撫摸寸寸肌膚,阮蘿只覺得被子裡像一條蛇在蠶食她的軀/體。
周之南就是蛇。
“蘿兒,就一次。”
她心跳加速,開口有些急,“我不想,你起開。”
可是,她阮蘿只是寄人籬下用來抵債的,哪裡來的話語權。
周之南不傻,他開口並不是與她商量。
進去的時候,阮蘿不爭氣地又哭了。
十八歲的少女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同周之南做這種事,齷齪至極。
可距離上次至今,他生意上的事情太多,忙的焦頭爛額。再加上阮蘿來葵水,算起來大半月沒有過。
他心癢,早晨起得很早,看著她酣甜的面龐,好一個勾人的小妖。
…………
阮蘿再度被梅姨叫醒時,太陽已經高照。身上清爽,換了條睡裙。只遮不住的地方星星點點的紅紫,告訴她,今早同周之南是真的。回想起最後,她在小死邊緣,他是她唯一的浮木,可也要她生死不得自主。
阮蘿心裡更加噁心。
她連外袍都沒穿,只一條吊帶睡裙下了樓。梅姨在背後想開口,還是沒多嘴。
林晚秋聽到樓梯響聲放下了杯子,拿起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她是大家閨秀,時時刻刻講究儀態二字。
“周蘿下來了,快坐下。”
她帶著笑回頭招呼阮蘿,看到她的紅痕,笑容有些僵住。但很快又是無可挑剔的笑意,抬手吩咐僕人為阮蘿拉開椅子。
阮蘿乖順坐下,對著吃三明治的周之南假笑一番。他穿著中式長袍馬褂,手裡拿著西式早餐,本是不相配。可他自然得體的樣子,沒人覺得不妥。
周之南放下報紙,吃掉最後一口。抬頭看她,他餘光早就發現她的穿著,有些暴露。
“梅姨,把她外袍拿下來。”
梅姨下樓時就留了個心思把阮蘿外袍帶著,如今正掛在臂彎,趕緊遞給阮蘿。
阮蘿不理,就讓梅姨尷尬地立在那。
這種戲碼每個月都要上演幾次,林晚秋繼續吃她那份早餐,抿一口牛奶。
周之南用僕人遞過來的溼毛巾擦乾淨手,起身走到阮蘿旁邊,接過了外袍強硬地給她穿上,帶子系的嚴嚴實實,不露一點風光。
隨後,餐廳附近修剪盆景的小廝才敢繼續走動。
服侍的僕人本以為早餐風波已過,這三人總算可以安靜吃飯,周之南也回到自己座位。
“我不吃這個。”阮蘿繼續發難。
“國人吃什麼洋玩意,不倫不類,怪噁心的。”
一時間餐廳寂靜,誰也不敢說話。
周之南對著那邊抬手,立馬有人端著盤子送到桌上。
“喝粥。”
她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成想周之南早有準備,只能忿忿低頭,喝這碗溫度適宜的粥。
“你的同學最近是不是在示威□□?”
“唔…是。”阮蘿含糊不清地回答。
“乖乖在家待著,不要參與這些事。”周之南發號施令。
“怎麼,難道你也想做大漢奸?”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阮蘿冷哼迴應。
飯後,她被周之南點名上樓,同他去書房。
少女倔強的身軀立在書房中央,對視椅子上的男人。
“什麼事情快說,我還要睡回籠覺。”
他微不可見地笑了聲,為她強裝鎮定,為她刻意冷淡。
“下次把衣服穿好,知道嗎?”
“你自己做的畜生事,還怕人看嗎?”
他挑了下眉,饒有興致的樣子。“我們之間非要說誰是畜生,那也是你。”
“為什麼是我?”阮蘿不解。
“阮方友把你送給我抵債,他才是畜生。你是小畜生。”
阮蘿就是個紙老虎,平日裡被周之南縱著,事事爭強。可被他一說,又說不過他,就只知道哭。這下子又紅了眼眶,可憐巴巴地瞪他。
周之南帶她到椅子前,把人環在懷裡,阮蘿坐在他腿上。
“除了會哭還會什麼,這世上也就我心疼你。”
阮蘿眼眶的淚滴落,落在他乾淨的衣衫上。一貫講究的周之南不嫌棄,隨手抹了抹。
“你乖些,身體不能隨便給別人看。”
“嗯?”
阮蘿拒絕迴應,只看自己的小金豆不停灑落。
“做阮蘿有什麼好,阮方友拿你當物件都不如。你如今叫周蘿。”
她不知抽抽搭搭了多久,最後靠在他懷裡睡了過去。十八歲的少女,一雙腿已經筆直修長,時而卻還像個孩子。
周之南把她抱回到房間,脫去外袍放在床上,阮蘿睡的更加安穩。
他在她額前落下一吻,滿目深情,滿心亦是柔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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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上已完結的,搬過來,是《觀澄》民國篇老韓的好友周之南的故事。
小甜文,不建議說女主不好,我會護犢子。能翻牆的去那邊看,有車。
我微博搜“日常”,有連載時寫的小段子~
2019.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