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青從前的脾氣一向不好,大小姐的脾性。和袁笙在一起時,經常鬧別捏,每每遇見這種情況,袁笙都會緊緊摟著她,貼著她耳朵說:“你不乖。”聲音溫如春風,躁動的林小青很快便能安靜下來。她總是會將腦袋貼在袁笙懷裡一陣亂蹭,繼而咯咯的笑了起來。
可是,現在摟著她的這個人,是從前的袁笙麼?
時過境遷,從前靦腆的大男孩袁笙如今已經變成了年輕有為的大老闆袁慕。
變得不僅僅是性格,還有名字。
看著懷中的人安靜下來,袁慕這才將她輕輕放開些。低下頭,含著嘴裡的血液,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袁慕嘴裡的血腥伴隨著他的舌頭和唾液送入林小青口中,林小青被吻的有些呼吸困難,可偏是這樣的強烈的吻,讓林小青重拾了往日的溫情。
林小青心裡痠疼痠疼的,心口上像是被人用滾燙的油淋了一遍又一遍,心裡像是有什麼情緒釋放出來,讓她不由自主的,接受了這個吻。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情緒上牴觸,可身體卻有記憶力似得,奇怪的接受了眼前人的溫度。
兩人相吻,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在學校的一棵香樟樹下第一次接吻。
徐徐微風貼著兩人的肌膚滑過,兩人吻的既青澀又生疏,但是特別富有感情和黏性。他們就像是一副浪漫而溫情的風景畫,香樟樹成了他們的背景。
那樣的第一次,曾經反覆的出現在林小青的夢中。那樣甜蜜的夢,在後來的那四年,卻成了她揮之不去噩夢。每次從夢中醒來,她的心口就像被撕裂一般的疼。
在天台寺的那兩年,她住在簡陋的禪房裡,沒有家電,沒有電燈,用的還是最古老的燭火。冬天從噩夢中驚醒,就再也睡不著,被窩裡冷的像的冰窖。冬夜裡,山上總會下大雪,寒風吹得紙糊的窗戶啪嗒啪嗒的響,她就裹著硬邦邦的被子,縮在床的最角落,看著窗戶啪嗒啪嗒一夜。
孤寂寒冷的在天台寺度過了兩個冬夜。
她有時候有種錯覺,覺得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只有兩個人的地界。
她有很多次想要偷跑下山,可山上就像是迷宮,她怎麼也走不出去,最終還是被師傅帶回了山。她對自己的師傅簡直是膜拜至極,她覺得自己的和尚師傅,就是傳說的世外高人。
高宴應酬了幾位集團的老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自己的媳婦兒。
高宴會在今天晚上,向所有人公佈他和林小青的婚事。
可是高宴在會場轉悠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林小青。高宴走進後臺的工作室,推開門便看見一男一女相擁相吻,高宴瞬間渾身僵硬,立在門口愣了半晌。
見有人進來,男人趕緊放開懷中的女人。
看著兩人的反應,高宴哈哈笑道:“你們繼續,繼續。”隨即替他們關上了門。
曲醉醉的臉已經燒的通紅,秦弈也有些尷尬,不敢低頭看曲醉醉。
曲醉醉低頭指了指門:“那個……經理啊……我先走了。”
秦弈揉了揉鼻尖兒,點了點頭,隨即說道:“等會兒,我送你回家。”
曲醉醉伸手去拉門,門卻被人從外面鎖住:“經理!門好像……被高總鎖住了。”
秦弈啊了一聲,隨即收到了高宴的簡訊。
“學長,好好把握機會,學弟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秦弈哭笑不得,高宴竟然也會做出這樣不入流的事兒,不過……他喜歡。
高宴一個人在走廊盡頭給林小青打電話,但最後接電話的卻是後臺的工作人員。高宴又打電話給李秘書:“老李,你帶人去找找林小青。”
高宴結束通話了電話,一轉身,看見了立在樓梯拐角處的阿雅。
阿雅鼻青臉腫,立在拐角處補妝。阿雅慶幸的是今天這裡被控制的很嚴,沒有媒體介入,不然被記者拍到她這個模樣,難免又是明天的頭條。阿雅從鏡子裡看見高宴,嚇了一跳。
高宴打量著阿雅,語氣並不和氣:“怎麼搞成這樣子?如果讓媒體報道出去,你還怎麼混下去?”高宴不是關心她,只是作為光影的老闆,擔心自己簽約的藝人突然跌落,給公司帶來沒必要的損失。
畢竟,他是一個生意人。
阿雅低頭捂著臉:“是……林小青。”從上次在水晶店鋪裡,高宴和林小青的親密程度來看,兩人的關係不簡單。
阿雅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高宴,猛然抓住高宴的胳膊:“是林小青!高宴,你知道,這件事兒如果讓我父親知道,那個林小青自然吃不了兜著走。她仗著你的氣焰這麼囂張,你難道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麼?”
高宴不緊不慢的將胳膊從阿雅的手裡抽出來,笑了一聲:“她做的對,可惜你並沒有吸取到教訓啊?”
阿雅自尊心受挫:“竟然這樣,我會不惜一切,將她告上法庭。”
高宴臉色冰冷下來,狠勁兒的看著她:“你敢!如果你敢對她做什麼事兒,我會讓你徹底的身敗名裂!”
阿雅笑道:“我是你們公司旗下的藝人,毀了我,損失的是你的錢。”
高宴涼涼一笑:“別太看重自己,你還值不了幾個錢。我能捧紅你,也能讓你一輩子翻不了身,不信,你就試試?”
說完,高宴便轉身離開了。
李堯打來電話告訴高宴,找遍了整個酒店,都沒有找到林小青。
高宴的心情瞬間跌落低谷,不知道林小青又在搞什麼烏龍,李堯又告訴他:“據工作人員說,最後一次看見林小青,是在廁所,她氣勢洶洶的帶走了阿雅。後來,就沒有人知道她去哪兒了。”
袁慕用手指挑開林小青的衣釦,粗糙的手掌探入她熾熱的身體中。手指從林小青的小腹,一路扶搖直上,觸碰到了她胸間的兩團軟.肉,手掌一用勁兒,托起她那團白嫩的軟.肉,輕輕的揉搓。
林小青已經被袁慕挑.逗的渾身竄熱,在高宴身.下嚐到了甜味之後,她的身體便變得極為敏感。胸上的那粒櫻桃被袁慕的指腹觸碰,熾熱瞬間貫穿全身,私.密處竟也燥熱的湧出了一股溫水。
袁慕下.身的物體抵著林小青的雙腿之間,林小青的手不由自主的掐住袁慕的腰身,雙腿也微微分開,似有似無的摩擦著男人的巨.大。
雜物室門突然被人大力推了推,隨即抱怨道:“老王也真是,怎麼忘記關這裡的燈?”話語剛落,燈光啪嗒一聲熄滅。
林小青像是在做賊,受到了外界的干擾,身子猛的一顫,從溫情中清醒過來。
她頓覺自己是個淫.蕩的女人,已經是有老公的人了?為什麼這麼不知羞恥的和其它男人在這裡溫情?
林小青抬手握住袁慕的手腕,將袁慕肆意的手從自己的衣服裡抽出,狠勁兒將他推開。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並且手忙腳亂的繫上了釦子。
林小青深吸一口氣,捂了捂自己的臉,真想找塊地縫鑽進去。
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懊惱不已,自己差點兒,就做了對不起高宴的事兒。
袁慕好笑的看著她:“剛才你的身體,似乎很喜歡我。”
林小青橫眉看了一眼他:“無恥。”
袁慕挑眉:“無恥?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
林小青心口一悶,忒暴力的一腳朝他踹了過去。她以為袁慕要躲開,卻不想袁慕定定的立在原地。
那一腳,不偏不倚的踹在了他的腹部。
袁慕悶哼一聲,白色的襯衣突然就滲出鮮紅。
走廊的燈光從門上的玻璃透進來,正好映照在袁慕的身上。
林小青看著他腹部扎眼的鮮紅,嚇了一跳,緊張走過去看他的傷口,手上一摸,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手。
林小青一個勁兒說對不起:“對……對不起……我……”
袁慕朝牆上一靠:“不怪你,是舊傷。”
林小青:“我送你去醫院。”
林小青扶著袁慕走出雜物室,在走廊的拐角處遇見了高宴。
高宴打量著相互攙扶的兩人,最終將目光鎖定在林小青身上,她的衣衫有些亂,甚至有一顆釦子扣錯了位。
第24章 鴛鴦戲水
袁慕的傷口逐漸裂開,鮮血在純白的襯衣上染了一片紅。
林小青攙扶著袁慕,頭髮凌亂,衣衫不整。
袁慕的助理,和高宴的秘書李堯幾乎同時到場。
鄧崇走過去扶住袁慕,偏頭打量了一番林小青,若有所思。
高宴看見林小青的狼狽樣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走過去將她摟住,繼而將她好一陣打量,低頭問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竟然搞成了這個模樣?”高宴又偏頭看了眼受傷的袁慕,眼神停留在在袁慕腹部的血跡上,皺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兒?”
林小青的心已經跳到了喉嚨口,心虛的不敢看高宴。
鄧崇大抵能猜到發生了什麼,圓場似得問袁慕:“剛才聽保安說酒店裡進了竊賊,是不是被你們給遇上了?”
高宴回頭問李堯:“怎麼?酒店裡進了竊賊?保安是怎麼做事兒的?”高宴低頭捧著林小青的臉問:“有沒有傷到哪兒?”
林小青臉色蒼白,木訥的搖頭:“我們回家好不好?”
高宴覺得林小青和袁慕剛才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兒,所以才這樣魂不守舍。
高宴脫下自己的西裝,給林小青披上,輕聲說:“好,我們回家。”高宴回過頭吩咐李堯:“老李,你送袁老闆去醫院。”
“好的高總。”李秘書點頭應道。
高宴用衣服裹著林小青,半摟半抱的將她送上了車。
高宴壓過身子給她繫上安全帶,一抬頭,才發現林小青緊咬著發紫的嘴唇。
高宴冰冷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著聲音問她:“怎麼了?嚇壞了?還是?”高宴覺得林小青嚇壞的可能性不太大,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麼?
高宴無奈的嘆息一聲,解開林小青胸前釦子,重新系好:“看看你,剛才表演完你的舞劍絕活兒,是有多急?釦子都沒有扣好。剛才的竊賊很厲害麼?連你都嚇成這樣?”
林小青心都跳到嗓子口了,半晌才說:“沒有……只是剛才在樓梯口,被盜賊從後面推了一把,差點兒跌下去。”
高宴問:“然後袁老闆經過,正巧拉住了你?防不勝防,被盜賊給襲擊,導致受傷流了血?”
林小青配合的點頭。
高宴冷哼一聲:“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林小青嚇了一跳,以為高宴看出了她和袁慕的事兒。
高宴接著又說:“那個袁慕,仇家本就多。想來那兩個也不是什麼盜賊,是專門衝著袁慕來的。”高宴用手掌摩挲了幾下林小青的臉頰,柔聲說:“差點兒連累了你。”
林小青覺得高宴的想象力很豐富,也很相信她,於是她更加愧疚。
林小青緊緊抿著嘴唇,也不說話,脖子往寬大的西裝裡縮了縮,儘量遮住了自己的臉。車內開著空調,林小青覺得她的臉頰燒的滾燙,她總覺得自己是做了對不起高宴的事兒。
如果這件事兒被高宴知道,高宴會是什麼反應?
她實在難以想象。
她手指緊緊抓著自己的腿肉,掐的自己生疼。
她糾結又懊惱,不知道,她這……叫不叫……出軌?
林小青到了家,飛奔似得衝進了衛生間,關上浴室的門兒,扒掉自己的衣服開始沖刷自己的身體。
林小青光著身體照鏡子,雙手交叉擋在自己的胸前,兩根鎖骨尤其凸顯。她抬起下巴,掀開自己的披散下來的頭髮,在右肩的脖子根處,赫然看見了袁慕留下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