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醉醉嗯啊一聲,木訥的點頭:“是……啊……”
林小青貼著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曲醉醉驚訝的半天沒合攏嘴,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怎麼行……這麼多人……我會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小青抬頭看了看會場的鐘,對她說:“當救命,你能拖多久拖多久,總之等我回來!”
秦弈打量了一番二人:“怎麼了?什麼情況?”
林小青嘆了一口氣:“u盤不見了,還沒來得及複製給後臺的技術人員。”
秦弈跳樓的心都有了,壓了壓氣息:“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林小青道:“現在也沒有其它的辦法,影片短片是我拍的,大不了我現場表演。”
秦弈揉了揉太陽穴,叉腰看著她:“你?你表演什麼?表演怎麼拿著劍走秀麼?別逗了好麼!你很傻很天真啊!”
林小青搖頭:“表演舞劍,來點兒真的。”
秦弈一口老血沒噴出來:“現在可沒有時間給你練習了!!”
林小青:“現在你們只需要給我拖延時間!我現在穿成這樣也不能舞劍啊?我得去找件寬鬆點兒的衣服,拜託了!經理!”
秦弈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最蛋疼的事兒就是鬼使神差相信了林小青。他現在也做不了什麼,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秦弈一把拽住曲醉醉的胳膊,曲醉醉全身像是觸電一般,麻酥酥的,紅暈瞬間燙上了臉頰。
曲醉醉結結巴巴問:“經理……你……幹什麼?”
秦弈沉了口氣:“你說幹什麼?你敢一個人上臺麼?我陪你一起上臺拖延時間!當炮灰!”
曲醉醉打量著經理,她突然覺得,其實經理人也不是那麼死板,至少,他還知道炮灰這個詞兒。
秦弈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上臺前,下意識打量了一眼曲醉醉。好在這丫頭穿的還挺得體,白色的裹胸禮裙,脖子上掛著一顆紅色珠子做點綴,畫了淡妝,顯得落落大方。
秦弈拉著她走上了臺,鼓勵她不要害怕,讓她上臺隨便說一些開場白。
曲醉醉上了臺果然緊張,手心滿是汗。她看了一眼秦弈,才漸漸收了緊張的情緒,抬眼看見了袁易老人成名作之一的《嬉戲》。
畫上有一片開的正燦的牡丹花,還有五彩石頭鋪就的石子路。畫的主角是一個紅色旗袍的女人和一個4歲左右的小女孩。女人坐在長廊上,擦拭著手中的槍,眼睛卻痴痴的看著在牡丹花前捕蝴蝶的小女孩,仔細看了才發現,作者沒有畫小女孩兒的雙腿。
更準確的來說,小女孩不是真實的存在,而是作者想要體現的一縷靈魂。
曲醉醉看著那幅畫,竟然從女人的眸子裡看見了母親思念孩子的情緒。當即作了一首詩,從自己的嘴裡婉婉吐出。
曲醉醉的聲音很輕柔,像流水似得流入大家的耳中。
聲音落下,臺下的賓客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齊聲聲的鼓掌。
林小青已經在後臺換好了衣服,穿著寬大的漢服上了臺。
林小青穿著漢服,在臺上好一陣扭捏。
阿雅正和幾家公司的老闆有說有笑,看見林小青穿著素色曲裾上了臺,好一陣笑。
阿雅身邊的老闆好笑的問:“那個女人是要幹什麼?表演服裝秀麼?”
高宴這才覺察到不對勁兒,趕緊端著酒杯走到秦弈面前,壓低聲音問他:“出了什麼事兒?”
秦弈將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高宴,高宴卻只是唔了一聲:“現場看舞劍,總比看影片來的暢快。”
曲醉醉在臺上已經能像一個老練主持人那樣談笑風生,笑著告訴大家:“為了體現畫展的精髓,我們特意請了林小姐舞劍。林小姐身著典雅漢服,配著一把漢初的青銅劍就歌起舞,不僅能迎合‘夫人’對劍執著的主題,亦能體現我泱泱大國的經典國粹。”
林小青剛接過道具劍,準備拉開步子伴歌舞劍,卻被袁易老人制止。
“停下。”袁易老人的聲音渾厚有力,穿透進眾人的耳中。
現場的音樂聲也同一時間,戛然而止。
林小青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她終於還是失敗了。
秦弈捂了捂臉,小聲道:“完了,全毀了!”
袁易老人對著林小青說:“要舞劍,自然得用真的,用這把。”袁易老人抬手指了指條几上擺放著的青銅劍。
曲醉醉再次驚訝的張大了嘴,一臉擔憂的看著林小青。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這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然而那把青銅劍少說也有3公斤,雙手舉起來還好,可讓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的去拿著他跳舞?那簡直是太難為人。
阿雅好笑的看著林小青,悠閒自得的坐在卡桌上,等著看林小青出醜。她偷走u盤的目地,不就為了看林小青出醜麼?
賓客也都瞧著林小青,好奇林小青會怎麼逃避?
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林小青竟然徑直走過去,單手將青銅劍拿了起來。
林小青拿著劍上了臺,用手摸了摸劍刃,身子微微一動,便隨著高亢的音樂,將劍刺了出去。
劍刃劃破空氣,挑起一陣劍風。
音樂的節奏由緩變快,她的步伐也有條不紊的開始變換。
她抬起劍,藉著手腕的力度讓劍刃在空中優美的挽了一個劍花。下腰柔勁兒,身子帶著沉重的劍身開始隨著寬大的裙襬轉動,音樂越發的高亢激烈,林小青的速度也逐漸變快,裙襬的花越開越大,音樂熱血沸騰,此時的林小青就像是一個穿著戰甲,奮戰沙場的女將軍,剛柔並重,卻又翩躚柔美。
嗖的一聲,劍刃從翩躚的裙襬中刺出,靈活的身子朝前輕盈一跳。
音樂逐漸輕了下來,而她的步伐也逐漸慢下,最終將寬大的衣袖一甩,輕鬆的挽了個劍花,收了劍。
這場表演,袁易老人出奇的滿意。
袁易老人握著袁慕的手,聲音激動的有些顫抖:“阿慕,我要見那個丫頭。”
袁慕彎下腰,微笑的問袁易老人:“大伯,您見她做什麼?”
袁易老人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畫,喃喃自語:“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終於……見到她。”
林小青回到後臺換了服裝,去保安室調了監控。
卻在後勤室外的監控錄影裡,看見了阿雅。
隨即又瞧見阿雅從後勤室走出來,將什麼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林小青氣急敗壞,氣勢洶洶的衝進衛生間,將正在補妝的阿雅一把拽出了廁所。
阿雅一臉嫌惡,用手中的包像潑婦一樣捶打著林小青的背。
林小青回過身,忍無可忍,手上一用勁兒,將阿雅推進了走廊中間的雜物室。
阿雅被林小青推到在地,一臉狼狽。
阿雅一抬手,看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灰,扯著嗓門大罵:“林小青你吃了雄心豹子了!你知道我是誰麼!”
林小青順手扯了一塊抹布,蹲下身子塞在了阿雅嘴裡,繼而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掙扎。
林小青紅著眸子看著她:“你是誰?你不就是一個小明星麼?不就是家裡有點兒錢麼?從前你貶低我,我不和你計較,可你竟然不知好歹破壞我的工作?呵呵,如果我把那段你偷盜的監控影片發出去,你的名聲,還保得住麼?”
阿雅猛然間打了個寒顫,顫巍巍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阿雅討厭林小青,打從林小青第一天轉到他們學校時,她就開始討厭林小青,她總覺得林小青搶了她的光環。林小青在學校是淡如清水,總喜歡獨來獨往,可偏是這樣的性子,搶了女生們的風頭,吸引了很多優秀的男生側目。
林小青抬手就給了阿雅一個巴掌:“你曾經肆意的汙衊我的名聲,這一巴掌,當還你的。”
阿雅想抬腿踹開林小青,卻被林小青反踢了一腳,阿雅吃痛,這才將腿老實的收了回去。
林小青輕笑了一聲,抬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幫助你滅了平日的氣焰,以後別被那顆狹隘的心矇蔽了雙眼。”
兩巴掌,想來已經夠阿雅消化了,林小青這才住了手。
阿雅呆愣的捂著臉立在原地,林小青一放開她,她便手快取了自己嘴裡骯髒不堪的抹布。
林小青看著她的反應,問她:“怎麼?覺得抹布的滋味兒不好受?如果不想再吃抹布,以後就收斂點兒。那個影片我不會發出去,我給你留條活路,也希望你以後吸取個教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好脾性。”
“滾吧——”林小青對著阿雅乾脆冷冽道。
阿雅也不敢含糊,趕緊捂著臉跑出了雜物室。
阿雅離開後,林小青覺得心裡像是卸下了一層包袱似得暢快。
林小青開啟門兒,正準備走出去,門卻在同一時刻被另一個人從外推開。
林小青一抬眼,看見了面帶微笑的袁慕。
林小青下意識的低下頭,冷冷吐出兩個字:“讓開。”
不想她的話剛說完,袁慕就大力衝了進來,攬住她的腰身,摟著她打了璇兒,將她抵在門後,捏住她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去。
林小青一口咬在袁慕的唇部,袁慕的嘴唇滲出血絲兒,但他卻沒有因此鬆開。
袁慕伸出手將門反扣住,又將林小青壓在了牆上,雙手忒不老實的往林小青衣服裡鑽,林小青覺得自己像是受到了恥辱,一拳擊在了袁慕的胸口。
這一拳用了林小青十足的勁兒,袁慕雖然很痛,但依舊沒有放開懷中的人。
摟的更緊,吻的更深。
第23章 情難卻
林小青抬腿用膝蓋頂在袁慕的腹部,讓林小青沒有想到是,袁慕竟然露出痛楚的表情,她這一腿,可沒有剛才那一拳來的重。
袁慕手上一顫,將她放開。
袁慕的嘴唇被血液染的腥紅,他揉了揉腹部,抬手擦拭了唇上的血液,笑容依舊掛在臉上:“這些年,你的性子倒是潑辣了不少。”
林小青心裡跳動的厲害,半晌憋出一句話:“請你自重,我已經結婚了。”
袁慕挑了挑眉頭:“和高宴?”
林小青怒視著袁慕:“你倒是把我調查的仔細?當初爺爺說的沒錯,你這個人,一點兒也不簡單。我真後悔,後悔相信你能脫離家族關係,和我在一起,現在想想,我真.他.媽的天真!”
林小青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忍不住爆了粗口。
袁慕突然收了笑:“你以為你爺爺是什麼好東西?有我在,你別想和姓高的有幸福日子過!”
林小青抬眼打量著眼前一臉陰霾的男人,涼涼一笑:“終於暴露出本性了?袁笙,哦不,應該叫你袁慕,袁大老闆!你還嫌棄害我還的不夠麼?你已經禍害了我四年,你還想繼續折磨我麼?有本事,你就在這裡掐死我!毀屍滅跡,好不好?”
袁慕的表情變得難受,聲音也柔下來:“小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小青冷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可不要狗血的說想和我複合,想和我在一起。我已經結婚了,我只求求你,不要打擾我幸福的生活。”
袁慕早在兩月前,便在a市找到了林小青,可他並沒唐突的和她相認。
也是因為他的猶豫,才導致了林小青和高宴閃婚。袁慕有些悔恨,為什麼不早一點兒出現在她的面前?指不定現在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袁慕心口疼的厲害,像從前一樣,將林小青摟在懷裡。為了不讓懷中的林小青掙扎,他一手圈住她的腰身,一手箍住她的肩。林小青常年習武,力氣是平常女孩的好幾倍。袁慕自認為力氣不小,可摟著林小青,卻十分的吃力。
袁慕低下頭,咬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你不乖。”
林小青愣了愣,繃緊的身子瞬間就輕鬆下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著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