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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2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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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霍被害怕侵襲全身。

崔韞冷凝著臉,涼颼颼道:“禍從口出,世子慎言!”

姬霍也自知理虧,連忙住嘴。不過,可又不願意認慫,只能哼哼唧唧硬著頭皮繼續出聲:“你他孃的好凶。可老子不怕你。”

“不過就是句玩笑話。何至於如此?”

崔韞面上覆著一層厚厚的寒霜,盯著他,眸中醞釀著風雨欲來的洶湧波濤。周身的氣場瞬間森冷。

他一字一字,仿若被觸及逆鱗:“玩笑話?”

沈嫿聽到崔韞再問。

“那……好笑嗎?”

姬霍一抖,灰溜溜的跑了。

他天真的以為,溜了就會沒事了。

沈嫿貓著身子,小步小步往他身邊挪走。

“沈嫿。”

崔韞的情緒很快又被覆蓋,他深深的看著女娘的側臉,不知是安撫說給沈嫿聽的,還是刻意提醒自己:“你不會再有事。”

這幾個字,滾燙著他的一腔深情。

沈嫿心口一顫。

隨後,是冗長的安靜。

女娘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著瓷白的小臉,對上崔韞。

“我思來想去,覺得表哥長痛不如短痛。”

“我不想聽的話,你還是收回去。”

崔韞俯下身子,同她平視:“不用刻意的躲我,你我之前日後相處只會更多。你會習慣的。”

“我不會。”

沈嫿斟酌出聲:“我總歸是要嫁人的。可不是你這樣的。”

崔韞倒是脾氣很好:“你說說是哪樣的?”

沈嫿狐疑的看著他。

她思索一番,也不客氣,伸出一隻手按下食指:“得事事以我為先聽我話的,我說東,絕不會往西那種。”

崔韞:“……你倒不如招個小廝。”

沈嫿沒理他,按下中指:“不能生的太俊,免得會勾搭到別家女娘。我可沒功夫去掐他的爛桃花。”

崔韞淡淡。

“有的人容貌有損,照樣花天酒地。”

沈嫿一想也對,於是按下無名指。

“也不能太有錢!”

崔韞抬眸:“這種人,沈娘子圖什麼?”

“別打斷我。”

她越講越來勁:“為人得老實,最好也會刺繡。”

沈嫿絮絮叨叨:“還不能有過多學問。我阿爹曾說,男子上進,就容易變心。”

說到這裡,她想起一人。是退她婚的何儲。

女娘用最嚴肅的口吻道:“不能姓何!”

說著,她意猶未盡的停下。

“就暫時這些,回頭我想到再加。”

崔韞沒說話了。

他隱晦的輕嘲了一聲。

沈嫿見狀:“是你非要讓我說的,這下可好,瞧,傷心了吧。”

她好心又去安撫:“大丈夫心胸開闊些。至少你滿足了一件。”

“是了,我還得慶幸有個好姓氏,同何字沒沾邊。”

第297章 去,別逼我看不起你

在春獵的最後一夜,舉辦了篝火宴。

眾臣攜家眷入席。

天色昏暗前,帝后這才姍姍來遲。

眾人跪,齊齊恭聲相迎。

爀帝笑眯眯的掃視一圈,卻不乏威嚴。他入座後,眾人起身歸席。

應公公奉命去清點獵物。離去前,他的視線不經意間同一身四爪蟒袍的姬甀對上。

很快又錯開。

在清算出姬妄比姬甀更甚一籌時,應公公記著名冊的手一頓。他忽而尖著嗓音,似不經意間出聲:“太子殿下昨夜獵的野狼哪兒去了?”

這次入獵場擅長騎射的公子哥不少,可沒一人敢出風頭,自然最後也是兩個皇子之間的暗鬥。

看管獵物的小公公卻是個蠢笨的,他不明所以忙道:“公公您記岔了,太子殿下可不曾獵著野狼,小的守著此處,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應公公卻是抬了抬眼皮:“那不就是嗎。”

小公公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那是提督府上公子射的。”

應公公提筆,明目張膽的將野狼記在姬甀名下。

小公公見此,眸中閃過驚恐,他大氣都不敢喘,下一瞬,臉又被應公公重重的拍了拍:“知道怎麼說了?”

小公公一個哆嗦,連忙撲通跪到地上:“太子是儲君,日後天下都是太子的,這野狼也只會是太子的。”

這邊,

靜妃溫溫柔柔的笑:“也不知這次是哪家兒郎會拔得頭籌。皇上可要賞才是。”

向來同她不合的的姬詩敏卻是突然接了話。

“父皇,兒臣猜許是謝世子。”

說完這句話,她忍著矜持,朝謝珣那個位置覷了一眼。

“皇帝啊。”穆太后看在眼裡,忽而出聲。

“小五早些年宮外養病,親事也只能一再耽擱,眼下還不曾婚配,你這個當父皇的可得多上心。”

她一個字沒提謝珣,卻好似字字都在提謝珣。

爀帝笑:“是。一切都聽母后的。”

“這才像話,我知你疼小五,可總不能將她一直留在宮裡。”

穆太后忽而又側頭對一旁的皇后發話:“皇帝勤於朝政難免疏忽。你為六宮之主,合該操持才是。”

“小五,你若有心儀的人選,可得告訴哀家,哀家自給你做主。你貴為公主,哪家兒郎會不答應。”

姬詩敏掩下喜色:“是。”

皇家到底是有長進了。再也玩不動賜婚的把戲。到底先前那些事,傷著根骨了。就怕生出個好歹來。

這次,謝珣雖交出兵權,可這些年他積攢下來的威望,卻不比當年的崔柏低半分。

爀帝如何滿意。

可便是這般,也夠謝珣吃一壺的。至少,皇家將心思擺了上來,又遞出橄欖枝。便是謝珣有意迴避,至此一再裝愣。可還有誰家敢將女兒嫁入輔國公府?

顏提督眸光一閃,頓叫不好。他看向邊上席位坐著的人,躊躇一番到底沒忍住低低出聲:“阿珣,你已弱冠,合該早些定下婚事,免得節外生枝。”

謝珣態度是一貫來的溫和。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留情面。

“顏提督還是莫叫的這般親暱才好。輔國公府的事,到底輪不到你插手。”

這些話讓顏提督聽的面色煞白:“可你就不怕……”

謝珣卻是不欲再聽,側頭同謝宜寧說話。

顏提督怔怔的不再多言,然,神情卻轉於落寞。

提督夫人看在眼裡,心下萬分不暢快:“老爺顧及舊事,好意提醒,謝家人可曾有一次領情?”

“便是逢年過節送去的禮盒,一次次吃閉門羹還不夠嗎。輔國公府當真是好大的做派,逼的老爺您一次次伏低做小。”

“難不成當年——”

顏提督黑臉斥:“住嘴。”

夫妻二人的聲音很低。可全然入了顏宓的耳。

顏宓低著頭,倉皇的去喝滾燙的熱水。卻驅不了身上寒意。

輔國公府同提督府的陳年舊賬,是無論如何都翻不清了。她嫁誰都成,偏偏沒法入謝家的門。

左右不會是他,那……衛家也行。

眼瞅著落在謝珣身上的視線一道緊追著一道。沈嫿惱怒不已。袖下的手在剋制顫抖。

“你怎麼了?”崔絨察覺她的不對。

沈嫿:“拉著我。”

“啊?”

女娘幽幽:“我怕忍不住跑上前,讓這死老太婆身上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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