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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2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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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崔韞也不問了。

他全部看了一番後。改了五處後,從第三頁起,一路往下劃。

沈嫿攥緊小拳頭。

最後,就見崔韞在末位處留下一物。

她看過去。

是她夜裡總要抱著睡的兔兒玩偶。

沈嫿突然又沒脾氣了。

崔韞將名單交給倚翠:“收拾出來。”

“是。”

女娘懨懨的倒在椅子上。惆悵的看著房梁。唇一張一合翁動。

“沒了,都沒了。”

————

很快,一輛輛官員馬車跟在皇室馬車後,隊伍長的探不了盡頭,出了盛京。

陽陵侯府的馬車寬敞,沈嫿在角落吃著點心。

‘砰砰砰’有人在敲打車門。

崔絨跑過去,撩開車簾。

姬紇眼眸微挑:“我就知這次你二叔定又帶你。”

他騎著馬,與馬車同速,又有些意外的同車內的沈嫿打了個招呼。做好這些,他躍躍欲試。

“崔韞!出來騎馬啊!”

“你又不是養胎的婦人!”

車簾大開,風捲著寒氣,捧著書的崔韞稍一抬眸,對上姬紇的眼。

“須看顧家中女眷。”

崔韞輕笑:“七王爺同王妃新婚燕爾,合該多陪陪她。”

心窩處最脆弱的地兒,你時不時都要拿出來捅一捅是吧。

姬紇:……

他就是同樂伽一輛馬車,彆扭不已這才出來騎馬的。

傳聞的樂伽多情柔媚,這才將其兄長迷的丟了魂,可相處下來,姬紇知,她也就長相柔媚,卻是個缺心眼的。

上回失身一事,她才是受害者。卻有人指著她的鼻子罵。

她也不反抗,只是老老實實聽著。

別人罵一句,她真切的嗯嗯一聲。

得知此事,姬紇氣急。

——你就站著讓她罵?

樂伽公主用蹩腳的口音:“啊?那就是在罵我嗎?”

她沒聽懂。

她以為這是跨越兩國,語言不通的還能交流。

姬紇:“說的誰沒有家眷似的!”

崔韞看似恭敬,可神色卻淡淡:“絨姐兒,放下車簾。”

崔絨顯然很聽崔韞的話。

姬紇氣的直抽抽,轉身找了姬謄。

姬謄的馬車是隊伍裡最不起眼的,很好找。

“三哥,坐車裡有什麼意思,不如策馬來的暢快。”

姬謄羨慕的看著車外騎馬的姬紇,復他又搓了搓手指,支支吾吾的低著頭:“上回碰馬還是十多年前,我怕是不會了。”

“君子六藝早已還給了夫子。”

“字都識不得幾個了。”

姬紇難受不已,當年姬謄本是皇子裡頭最出色的一個。眼下隨意指一個世家公子都比他強上百倍。

“你也別太氣餒。”

“刻苦刻苦就追上姬霍了。”

他說:“在國子監時也慶幸有他墊底。”

“他倒是識字,但也只有去花樓點女娘牌的時候才用的著。如此想來還不如你。”

第276章 漾漾還是漾漾,阿兄……還會是以前的阿兄嗎?

車輪滾滾,為了趕在天黑之前進驛站,午膳都是在馬車裡用的。

便是天橫貴胄都能忍受,那些沒吃過苦的世家公子哥兒同嬌生慣養的女眷又怎敢有怨言?

好在馬車內墊著厚厚的褥子,一路也不見顛簸。

崔絨苦著一張臉,委委屈屈的做崔韞佈置下的功課。她時不時摳一下茶几,時不時又發一會兒呆。

反觀一旁的沈嫿。席上放了本繡法典籍,有一下沒一下吃著新鮮的瓜果,好不愜意。

可她的心思早已飄到千萬裡。

崔韞食指彎曲,對著茶几敲了敲。

崔絨連忙去看題。

崔韞監督崔絨的同時,留意到女娘的漫不經心。還不等他過問,沈嫿便湊近。

“謝世子這些年戰功赫赫,前有平定西北戰事,不久前又將善城奪回,接回質子。我聽聞一同作戰的金小將軍這次歸來,已被加封進爵,徹底光耀金家門楣,謝家那邊怎麼不見官家下詔書?”

崔韞的眉稍稍攏起。

早些年謝珣跟著金小將軍平定西北戰事舉國歡慶,可官家又如何願意目睹第二個崔暘出現?

起先,由金小將軍打頭陣。可最近幾年,謝珣的風頭已經高過他了。

“封賞一事本定在謝珣剿匪回盛京入宮述職時,可在前一日,輔國公曾為此面聖。”

沈嫿聽的很認真。

崔韞見她對此事感興趣,也便繼續道:“輔國公府只謝珣一脈。謝家不願再見他上戰場。有意讓其在盛京謀職。”

後,五公主宴席又出了事。爀帝近些時日仍舊在頭疼權衡。

一面收了謝珣交出的虎符,對其和顏悅色,一面又不願將盛京的好官職撥給他,卻又怕惹來非議。

這時爀帝的權利再也不是六年前的達到頂峰。

“真的?不再去戰場了?”

崔韞淡淡抬眸,凝視過去。

女娘很快收斂好情緒。用相當不在意的口吻道。

“如此也好,戰場上到底刀劍無眼。”

崔韞淡淡的用鼻音應了一聲。

沈嫿見他興致不高,也就沒再問。昨夜無法入眠,眼下興奮勁兒還未散。可到底困極。

車廂內很快恢復了平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絨揉揉泛酸的小手,將功課交到崔韞手上。

馬車稍稍一抖,對面不知何時睡去的女娘身子往右側斜。還不待思考,崔韞已手疾眼快的接住了沈嫿的身子。

車廂空間大,怕是也有數個時辰才會到驛站。

崔韞男子有力的手護著她的背,一路朝下又圈住腰身,這是一種極為親暱又佔有的姿勢。下頜抵著女娘的頭,再去檢查小女娘的功課。

崔絨也沒覺得不對。

她雙標。

二叔做什麼都是對的可若沈嫿這樣抱崔韞,她就會罵她。

這會兒胖乎乎的小手去拿沈嫿吃瓜果的盤子。

小女娘癟癟嘴,

“哪家表妹做成她這模樣?”

“我看她是橫到不行了。也不給我多留幾塊。西苑的薛疏月見著我,哪回不是畢恭畢敬的請安喊郡主。”

她說這話時,沈嫿其實已轉醒。

她眸光微顫,這種姿勢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就忍著沒睜眼。

“二叔您也不該見我同她還算交好的份上便對她過度照顧!”

沈嫿:?胡說八道!

崔絨:“誰家不喜那些又乖又軟的妹妹。”

這一句話到底讓沈嫿分了神。

她不免想起了沈墜。

沈墜便是又乖又軟的。

當年,沈雉對她多有照拂不說,便是自己都忍不住對她好。

可……阿兄明明死了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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