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疏月仍舊吃了閉門羹,隔著一道門。
“沈娘子,你我好歹也相識一場,能教教我如何自帶仙氣嗎?”
沈嫿:……
好膩。
第三日,薛疏月又來了。
這一回,沈嫿沒關門。
她讓成貴將貴妃榻搬到院內,女娘懶懶散散的躺著。
她視線幽幽的看向薛疏月。
“我今兒得閒。”
沈嫿:“你這幾日能說會道,想來誇上一日也不在話下的。”
只准備了一句的薛疏月。
她乾巴巴道:“啊!又是為你心動的一日。”
沈嫿微笑:“不要停,就按照這個標準來。”
薛疏月絞盡腦汁:……
沈嫿倏然變臉。
“怎麼,你先前那些都是唬我的?”
“薛娘子,你耍我呢?”
薛疏月跑了,跑的很狼狽。
第207章 我最是見不得如此恃強凌弱的狗東西了!
剛嚇走薛疏月,沈嫿索性翻了個身,將帕子罩在臉上。隨著她的呼吸,帕子淺淺浮動。
不過將將片刻,陽陵侯府的守衛快步而來,同啃著雞腿的影五低語。
影五又恭敬來到沈嫿跟前。
“娘子。”
沈嫿喉嚨溢位一聲:“嗯?”
“韋娘子來尋,您可要一見?”
沈嫿優雅的半支起身子,帕子往下滑落,露出一張美人臉。
女娘優雅下榻,繼續優雅蓮步輕移的朝一處走去。隨後,她坐到輪椅上。
女娘抬著下巴:“推我過去。”
韋盈盈在陽陵侯府門前來回走動,偏偏守衛不給通融,她也只能等著。
終於,她等到了被推過來坐姿懶散的沈嫿。
韋盈盈:……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斷了腿。
等推到門口時,沈嫿這才起身,她跨過門檻,走近韋盈盈。
“什麼事?”
本來有事的,一見沈嫿這種矯情德行,韋盈盈覺得天大的事,都不值一提。
見她不語,沈嫿蹙眉。
韋盈盈深吸一口氣:“找個清靜處,同你說。”
不過一炷香,兩人去了半閒居。
剛下馬車,要了二樓的雅間。
半閒居是盛京最出名的酒館,便是走在附近的街道,都能聞到濃郁的酒香,足已勾魂。
“秉郎,是我之過,我不該有孕,也不怪夫人回孃家至今未歸。這才惹你心煩。”
“是她善妒,與你何干?”
剛上二樓,半開的雅間內傳來女娘的輕輕啜泣和男子的低低寬慰。
“好了,她不能生憑何容不下你?回頭我去接她,免得讓岳家多心,她性子軟最容易拿捏,還能不同我歸家?”
沈嫿看過去。
她微微側頭。就見男子一手提著酒壺,眉眼閃過不耐和心虛。
男子聽到腳步聲,警惕萬分。
婦人比他更慌,當下就要遮臉。
顯然是不正當的關係。
男人見沈嫿韋盈盈陌生面容,不免鬆了口氣,似怕醜事揭露,起身忙關門。
沒好戲看了,沈嫿微微遺憾。
韋盈盈啐一口:“什麼人呢!”
沈嫿往前走,不以為然道:“那婦人梳著女兒家的髮髻,卻有身孕,大抵是外室。”
這就夠噁心人了。
韋盈盈:“也不知誰倒了八輩子的黴,給這種人當夫人。”
到底是別家不相干的事,兩人沒再提及。而身後跟著的影五卻是沉了沉眸。
入了雅間後,韋盈盈也沒廢話,直接道明來意。
“衛國公府前日去提督府下聘了。”
沈嫿猛的睜眼。
前日?
“衛家已如此,提督府竟沒翻臉?”
韋盈盈冷笑:“誰知道呢。”
“我本不信,可真真切切的瞧見了。衛國公府也算是出了血,這次送聘的隊伍可不短。”
“我險些以為,顏姐姐不是顏家子嗣了。”
她原先事事嫉妒顏宓沒錯,可見顏宓嫁不好,心裡也是堵著一口氣的。
沈嫿抿唇。
官場上的事瞬息萬變。
衛國公府就差人人喊罵,提督府為何要去深陷泥潭?
除非,兩府私下做了交易。
顏家培養出各府都試圖聘為新婦的顏宓,自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至於是什麼,這就不得為之了。
韋盈盈還在那裡罵:“我昨兒過去,沒見這人,今兒我又追去顏家,想見一見顏姐姐,人沒見著,反倒吃了一肚子的氣。”
沈嫿問:“怎麼了?”
“顏姐姐的胞弟實在不是個東西。”
“口口聲聲說顏姐姐嫁給衛大公子,是良配,顏家的事輪不得我說三道四,還說一個沒勢的準三皇子妃,日後莫同顏姐姐來往了。不可連累顏姐姐。”
她說著說著,身子開始發抖。
“眼下人沒見著,我也不知顏姐姐她如今怎樣了。她定然是知曉我會尋她,換成往前,必然是會給我捎信。我心裡總不踏實。”
沈嫿抓住重點:“所以,你今兒就被顏公子趕了出來?”
韋盈盈:“沒錯!”
韋盈盈:“我實在氣不過,就來找你了?”
“兩家婚事,顏娘子都沒法子斷,何況你我。故,你找我幫你出惡氣?”
聞言,韋盈盈破天荒的瞥了大言不慚的沈嫿兩眼。
“就你?”
她到底照顧沈嫿的自尊心:“也不是我看不起你。”
說著,她自嘲道。
“我到底還是工部尚書的千金,都落魄至此不被待見,陽陵侯府的確顯貴,可你只是個表姑娘。”
“不說出氣,顏家若不讓我們見顏宓,便是你我想盡法子也沒法進去。”
韋盈盈:“我是來找你陪我一同罵的!”
沈嫿喝了幾口酒。
你會不會大材小用了些。
兩人說話見,雅間的門被推開。
姬紇視線在沈嫿身上一落,隨後扭頭:“我就說是沈妹妹,你還非不信。”
姬紇手一攤:“給錢給錢,說好的一百兩銀票。”
恭親王世子姬霍憤憤:“什麼破眼神!早知道不和你賭了。”
他把銀票給過去,隨後埋怨沈嫿:“你這種排骨都要葬的女娘怎麼能來酒館呢!”
沈嫿看著全盛京最會惹事的姬霍和看熱鬧不怕事多的姬紇陷入深思。
姬紇大搖大擺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