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黑沉沉的海水，連那條絢麗的魚尾也看不到了，目光最後的落點是塞壬揚出水面的尾鰭。緊接著像是一切光亮都悉數被重色吞沒，掌心之中似乎還殘留著人魚指尖上微涼的觸感，被粗糲的麻繩摩梭而過，硌得生疼。

蘇眠緊緊抓住了手裡的繩子，銀灰色的船漆極為光滑，讓他難以落腳。

身上的衣物雖然輕便，哪怕是溼透了也只是黏在身上，並沒有附加其他的重量。可冷風一吹，熱量的迅速散失還是讓他控制不住的要緊了牙關，穩住了在寒冷中有些僵硬的手臂關節。

距離船舷上方越發近了些，蘇眠湊近了想要聽見點聲響，卻察覺到船上一片死寂，只有血腥味越來越濃，無可阻擋的鑽進了他的鼻腔。

蘇眠心下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蔓延在心頭，讓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卻在剛剛快要扒上船舷的一瞬間，聽見了一聲屬於女人的慘叫。

很快的，聲音變得雜亂了起來，無數驚呼聲交織在一起，有男有女，卻讓他聽不清是誰。

蘇眠咬了咬牙，完全溼透的頭髮一縷一縷的黏在身上，上身僅有的一件衣物就只有緊身的運動背心。冷風一吹更是頭腦都清醒了，凍得生疼。不知遊戲世界裡會不會感冒，否則這不發個燒都對不起自己。

他抬手扒拉上了船舷，撐著勁去聽船內的動靜。可這會兒風聲卻大於一切，呼呼的往他耳朵裡面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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